李成沉下心來,閉上雙眼,靜靜地去感受周圍環境的變化。他想要做的,是用念頭,也就是精神力去感知周圍的情況。
如果能夠做到的話,溫晏的速度根本不算什麼,在精神力的捕捉下就可以預判對方的動作,提前做出應對,甚至能抓住機會反打一次。
李成不知道他的精神力有多強,可是冥冥之中有預感,已經達到了分神境的程度,並且還不是初入分神境,所以他纔想要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以結丹境七重的實力提前使用精神力。
這一切都有一個基礎,就是李成靈魂海中已經存在了劍意,纔會有那麼一絲機會,否則絕對不可能做到。
山壁上,慕容仙兒美眸望着李成,心中同樣起了波瀾,只有少數人知道,她現在已經能夠動用精神力,所以不需要用太大功夫就能擊敗對手。畢竟她能察覺別人的攻擊,對手卻連摸都摸不到她,還怎麼打。
如果這個李成能在結丹境七重就打開精神力的話,豈不是說他比自己還要妖孽。
溫晏不知道李成想要幹什麼,可是看起來一副領悟的樣子,他當然不會給李成這個機會,一拳向着李成打出。
卻見李成好像感應到了一些什麼一樣,身體微微左傾,可是並沒有預判出來,承受了溫晏這一拳,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
李成眉頭緊蹙,露出痛苦的神色來,其中還帶着一絲疑難。他剛纔並沒有有任何景象呈現在腦海之中,純粹是憑藉傳過來的破空聲和戰鬥本能在躲避,與精神力沒有一丁點的關聯。
他重新站了起來,還是想要堅持,但是接二連三又承受了溫晏幾拳之後,再也堅持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在了四方戰臺上。
“還是做不到嗎?”慕容仙兒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殊不知自己居然在暗暗期待着,如果李成能在結丹境七重就開啓精神力,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會不會驚了宗主,讓他有將李成拉入聖玄宗的想法。
溫晏站在李成的前面,俯視着他,嗤笑道:“還以爲你在領悟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說着身上的金光褪下,時間已到。
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慌亂,反正李成已經受了重傷,就算還能打,自己也可在翻手之間將其殺掉。
楚溫晏半蹲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怎麼樣,我之前說的話還做數。你不睜開眼睛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嗎?還是說,你不敢面對我?”
李成頭痛欲裂,他並沒有聽清楚溫晏在說什麼,只感覺靈魂海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樣,波濤狀的魂浪起伏着,居然衝擊在了上方飄着的四縷劍意身上。
劍意散發出銀色光輝,一時間如同懸浮在宇宙中的四柄神劍一樣,漸漸將肆虐的靈魂海鎮壓,讓它慢慢平靜下去。
驀然,在四縷劍意之中,又突生了一縷氣體,居然是凝聚出了第五縷劍意。
這是什麼情況,李成的疼痛慢慢減弱,至於身體上的疼痛,與靈魂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心中帶着強烈的疑惑,想要解開它。
他似乎都忘了,現在還在戰鬥之中,外界身體由輕輕顫動,變爲了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溫晏在那裡說着,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面前的李成居然沒有反應了,又拍了他幾下之後還是不動彈,伸手將一縷元氣打入李成的體內,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身上,沒有任何阻攔。
“不會吧,居然死了?”溫晏小小的吃了一驚,本以爲李成還挺頑強的,可是探了之後發現確實死了。也只有死人,纔會完全放鬆,任由對方的元氣探索。
慕容仙兒不解:“難道是強行之下,遭到了精神力反噬?”可是不應該啊,別的修煉者突破到分神境,也都是水到渠成。自己開啓精神力,也沒有這樣的情況。
準確來說,慕容仙兒的情況是有些不正常,但也說的過去,成爲結丹境巔峰之後,要突破到分神境需從兩個方面入手,一是將丹田化海,元氣轉爲真元;第二便是需要開闢精神力。
只要元氣全部化爲了真元,也就可以稱之爲分神境了,十成十的人,都是以真元入分神境,纔開始尋求運用精神力的方法,那樣要簡單的多,但是慕容仙兒恰與別人相反,是先能動用精神力。
再怎麼她也是結丹境巔峰後才能動用精神力,所以對於李成的這種情況,她也不清楚,只能回去之後問問爹了。她的爹爹和她一樣,堪稱那十成十一,也是先能夠使用的精神力。整個聖玄宗,也只有她父子二人是這樣。
李成既然死了,這場戰鬥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溫晏昂頭望着南青田:“前輩,對手已死,還請打開陣法。”眼中不掩暗諷。當初爲了李成與將軍府作對,現在回想知道自己的無知了吧。
南青田飛身下來,一揮手打開光幕一角進來,然後又將陣法關閉,讓溫晏躲到一邊,自己去看李成的情況。
與溫晏一樣,將元氣探入身體之中,果然沒有任何反應。他沒有放棄,而是改用精神力,向着李成腦海探查過去。
那一縷精神力才進入李成的靈魂海,立刻就有洶涌的力量撲過來,將之絞碎。這一縷精神力對南青田沒有任何影響,他有些奇怪:“應該是神念遭遇了一些事情,纔會讓身體陷入假死。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如果不能恢復過來的話,那就必死無疑了。”
知道李成並沒有死去,南青田作了一回弊,並沒有起身,而是佯裝着接着查看李成的情況。
如果他現在告知衆人李成沒死,也就不好乾擾戰鬥繼續,李成又不能喊出認輸,溫晏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殺了李成的。
對這小子感覺不錯,才讓南青田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助,神念環顧到外面,已經有些人看出了不對勁。可是他們又能說些什麼,又敢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