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李成把麻布還給跑堂,有些忐忑的看着掌櫃,他看過店裡的情況,有些擔心掌櫃的會不要他。因爲此刻接近飯點,這個店卻沒什麼客人,兩個跑堂完全夠用了,老闆沒什麼必要再要他。
跑堂的衝依靠在牆上假寐的掌櫃喊了一嗓子,掌櫃的睜開眼睛走到李成面前,先看他的短髮,面露疑惑,他甚至想伸手來抓抓,然後再看李成的校服外套,指着紅色的位置,疑惑更重,又摸摸塑料拉鍊,一頭霧水,最後扒開校服看到裡面的黑色體恤,這次是迷茫了。
隨後對李成說了兩句話,李成自然聽不懂,他啊啊兩聲,又指了指耳朵,十聾九啞,這裡應該也擺脫不了這樣的規律。
掌櫃看向李成的耳朵,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他拿過跑套手上的麻布,遞到李成手裡,李成這才鬆了口氣,掌櫃收下他了。雖然目的可能不單純,李成估計他收下自己可能更多是因爲好奇,好奇他這一身奇怪的裝束。
李成對他深深鞠了一躬,掌櫃擺擺手,帶着李成進了後院,進屋拿了一件衣服,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表示要交換。
李成二話沒說,拿過衣服,換下來脫給他。李成換好新衣服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感覺不舒服,這件衣服的製作材料好像是麻布,就是跑堂擦桌子那種,不過布料要比那個細一些,但也是麻布,穿在身上極其的不舒服。尤其是這件衣服上面還有很濃的臭汗味,讓李成幾欲嘔吐。
換好衣服,李成又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掌櫃懂了,帶他到了一個小屋子,李成進去一看,險些吐血,這不是柴房嗎,只有半屋子柴火,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李成在心裡罵掌櫃是剝削的資本主義,但他人在屋檐下,有個柴房睡就可以了。
給李成安排好衣服和住的地方,掌櫃扔給他一塊麻布,隨後就離開了飯店。掌櫃一走,前面那兩個跑堂就偷懶了,而且這兩個傢伙還對他表現出來排斥和欺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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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懂這個,老人欺負新人,他經歷過不少,所以他沒在意,一是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肯收留自己的地方,他不想因爲鬧事離開,二是李成有些害怕,他剛到這個地方不久,身體素質就提高了那麼多,更何況這些土生土長的居民,他怕捱揍。
在店裡站了一下午,食客一共來了三桌,還有一個來送東西的,提這一條蛇過來換了一隻兔子,李成這才知道這裡還處於以物易物的原始社會,甚至於充當錢幣的貝也沒出現。
這個發現沒多久,李成就發現了另一種東西,最後一桌食客用一顆黑色的小圓球充當了飯錢。這應該就是充當錢幣的東西,只是李成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最後只好作罷,因爲掌櫃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另外,這一下午,李成還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個時間的吃飯時間和他所在的世界不一樣,他們是一天三頓,這裡是一天兩頓,甚至是一頓,他們在下午三四點的時間吃了晚飯。
吃的是類似於米一類的穀物,但沒有大米好吃,泛黃,嚼起來發幹,還有股子黴味,吃的菜是大雜燴,一個不知名動物的下水加上幾種李成不認識的蔬菜,隨便放了點鹽,煮着吃的,味道很差,難以下口。李成就沒吃兩口,半盆菜幾乎都被兩個跑堂吃完了。
和兩個跑堂吃完晚飯,之後就沒客人來了,等到天色黑了下來,兩個跑堂收拾東西走了,李成這一天經過了大起大落,雖說身體還很精神,但精神已經很是疲憊,他開始收拾,準備打烊睡覺,但是掌櫃卻不讓他收拾,反而帶着他開始置辦食材,
這可能是個夜店,要不然就是這裡的夜生活很豐富,李成是這麼想的。他跟着掌櫃後面從店裡的地窖裡般食材,都是肉,搬着搬着,李成忽然拿着手上的一截小腿發愣,這個小腿的形狀和表皮怎麼這麼眼熟?
這好像是人腿,李成大驚,嚇得一下就扔掉了手上的人腿,人腿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落在了掌櫃的手中。
此時李成腦海中想起來的全是水滸傳孫二孃那段情節,殺人劫道賣人肉包子,這家店……李成不敢往下想了,他的小腿已經開始打顫,只感覺掌櫃面無表情的臉也越發的猙獰,李成以爲掌櫃的會殺掉他,但掌櫃拿着人腿呼喝他兩聲,大概是讓他小心點,然後提着人腿就出去了。
李成在後面掙扎了很久,想要逃跑,卻又怕被抓回來,最後也落得那人腿的下場。膽戰心驚站了一會,李成決定以不變應萬變,掌櫃的應該不想殺他,不然早就把他殺掉了。
深呼吸平息了激盪的心跳,這時外面已經有聲音傳來,夜間來客人了,李成想人腿既然是晚上拿出來,那招待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善茬,他實在不想出去,但掌櫃隨後又過來了,強行把他拉出去。
這一出去,李成擡頭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慘白的皮膚,漆黑的瞳孔,脹大的鼻孔,還有長出來長長的犬齒,以及平伸到他脖子前長長的泛黑的指甲。
李成眼前登時就是一黑:“殭屍……”
李成到這個世界一天就昏過去了兩次,第一次是心情激盪,第二次是被嚇昏的。雖然他來到這裡後見了許多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生物,但在他看來,這只是世界不同,環境不同,因此生物圈演化的不同而已。
但是殭屍的存在就徹底打破了他的承受能力,這種東西是不應該存在的,這絕不是自然界自然演化的結果,這是隻能存在於神話和傳說中的東西。
李成只暈了一小會就被掌櫃一盆水澆醒了,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飯店的正中央,旁邊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都在饒有興致地盯着他看,和他們比起來,那隻殭屍竟然能稱得上清秀二字。李成眼前又是一黑,又要暈過去,但一隻怪物吼了一聲,李成立馬清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