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淦點點頭:“不錯,能逢凶化吉,代表着身負大氣運,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和他們相互說辭一番後,李成又問道徐玉:“連雲天長老都來了,爲什麼槐枯長老沒來啊?”
徐玉一拍額頭:“我都忘了,你和槐長老的關係可不一般啊。他當然來了,不過你也知道,和宗主有些分歧,所以一直蝸居在房中不願意出來。據說他這次出來,也是爲了特意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出現在這兒,他說他有預感,你不但活着好好的,再次出現之時還會給人一個驚喜。”
“想不到他真猜對了,不過驚喜是什麼?”徐玉說道:“算了,我先去幫你把他叫出來。”
李成阻止了她:“槐長老是長輩,怎麼可以讓他來找我,我自己進去探望他吧。”
徐玉沒有跟着李成進去,她也知道這二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談,自己進去打擾不太好。
槐枯長老在房間之中打坐閉目,蘊養精神,臨李成推房門之前,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當李成進來時,他就發現一雙枯槁的面孔看着自己。
“回來了?”槐枯問道,語氣平淡,倒是沒有徐玉說的那樣對自己有什麼擔心:“結丹境三重,看來福運不小,短短時間內能進步如此神速。”
李成恭敬行禮:“僥倖而已。”
“沒有什麼僥倖,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到底無。”槐枯輕撫霜須,似看破了一切玄機。
“冒昧,您不是修煉控屍之術嗎?什麼時候轉修算命了?”
槐枯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就不能讓老頭我裝一會神秘莫測,非要破壞這種意境。”
李成被他所打敗,只好苦笑着賠不是:“是小子之過,要不你我二人重新來過,我一定全力配合。”
“不必不必。”槐枯擺手:“也別當我全是在開玩笑,這冥冥之中啊,自有天道運轉幹涉人生,而我等修煉的這種偏門之法也算得上是一種通玄手段,恍惚間也是可以窺測一絲天機的。”
槐枯這高深的說辭李成是相信的,否則前世也不會有那麼多話本之中流傳着算命者有五弊三缺,每算一次都會遭受一次天譴,被剝奪一些壽元了。
“行了,你便是那已經羽翼豐滿的雄鷹,將來馳騁的只會是更廣闊的天空,這小小的宗門也不應該成爲你都負擔、累贅了。從今往後,只需你念着宗門即可,對外也不必再說什麼我是九幽宗之人,我從前說過的一切話語,全部作廢。”槐枯突然說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一下子將李成拔高到了如此地步。
“對了。”槐枯補充說道:“宗門裡面,清風和徐玉這兩個小傢伙不錯,若有能力,還是多照顧一些吧。”
李成如果再聽不出什麼的話,那就是他故意裝糊塗了:“槐長老,究竟怎麼了,讓你變得這麼古怪?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槐枯搖搖頭:“哎,遲嘍!只是可憐了赤鵌這傢伙,分明天賦這麼好的一個人,卻死也要綁在這座戰車上,想要與它共同存亡。”
“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怎麼還不明白啊!”
說了一句話後,槐枯將李成趕了出去。
李成被槐枯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有些糊塗,對方透露出了什麼,卻又刻意隱藏着什麼。透露出來是爲了讓自己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參與進去的,所以讓自己遠走高飛;而那些沒有說完的,應該就有關真正的秘辛了。
又是大廈將傾,又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是否代表着,九幽宗不久將會發生一件大事,而且有可能因爲這件事而遭受滅頂之災。
讓楊清風和徐玉一起走,也是因爲不想這兩個好苗子被扼殺,想讓他們有一線生機。
走出門,就看到了竹林之中的赤鵌,他現在正在練劍,一招一式揮舞得極爲緩慢,像是老年人在瞎舞,而且也確確實實沒有帶着任何玄虛。
不是太過高深李成看不出,是太過雜亂無章,純粹的隨意而爲。
李成走了過去,槐枯說了,這件事也牽扯到了赤鵌,那就看看能不能從對方口中問出一些什麼來。
他站在了赤鵌的身後,以對方的實力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過來,卻沒有理會李成,仍舊在那裡舞劍。
李成等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對方有別的動作,單單是在揮舞,像是揮發着心中的鬱結之氣。
李成來到了赤鵌前面,他卻視若無睹,甚至有一劍差點砍到李成,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已經沉浸到了這種狀態之中,周圍的一切都感覺不到,整個人陷入了自己的魔怔。
當赤鵌再一劍的軌跡是向着李成而來,李成動手,只是輕輕一彈對方劍身,強大的力量將讓對方震退幾步,瞬間恢復了清明。
“你回來了。”看到了李成,他也沒有任何的驚奇,畢竟當初給李成提意見的,就是他。
“你,槐枯長老,還有九幽宗……”李成想知道些什麼。
赤鵌笑着搖頭:“不用問了,也沒有人會說,按照槐長老吩咐的,辦好你需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說過之後伸出手掌,他的掌心很快浮現出一隻活靈活現的火朱雀,他不免帶了得意:“看,你不在的這些天裡,我已經能夠自如使用對方給我的機緣了。”
說着說着,又帶有了一絲神傷:“只可惜,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讓這力量重歸天地了。”
想當初,多麼冷峻的一個人,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到底是什麼樣的打擊,纔會讓這個男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等待他恢復過來之後,也同槐枯一樣對李成下了逐客令:“你走吧,去乾淦那裡聽聽,馬上就要開始琅天會了,多瞭解一些,到時候獲得的好處也就多上一些。別打擾我了,我的劍還沒有練完呢!”
說罷又開始了之前的練劍之法,機械一般地揮舞着長劍,那個站着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