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笑吟吟地捏好了武器,毫不客氣向着李成丟了過來,一下子有着七八個,都十分的精準。
李成要想用身法躲避,當然很容易,可是那樣也就失去了樂趣,他左右搖擺,想要將所有的雪球避開,可是沒有做到,一個雪球砸在了他的身上,迸出一片雪花。
李成笑了,從地上一撈就是一大團雪,他的手掌很大,捏出來的雪球要比徐玉足足大上一圈,就向着徐玉扔了過去。
徐玉興奮着尖叫,開心地與李成打仗,天上的雪團不停地飛來飛去,兩個人身上皆都掛了彩,都被對方打中好幾次。
李成沒有刻意去調理氣息,額頭上居然出來微微的汗漬,徐玉走過來嘲笑他:“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連我都不如啊,打個雪仗還能累成這樣。”
李成想要反駁,你是煉體修者,身體素質要比自己強大,當然不如你了。
可是就在此時,徐玉手中攥了一條藍色的手帕,認真地替李成擦拭着頭上的汗水,李成怔在了那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徐玉。
徐玉被李成看着臉通紅,一時就想要停下動作,但是李成直接握住了她想要抽回去的胳膊。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過了一瞬間,兩個人都回過神來,李成心神一顫鬆開了玉臂,退後幾步嚥了口唾沫,手不停在衣服上摩挲着。
而徐玉臊紅着臉,調過了身子,雙手不斷揉捏着手中的帕子,將它都揉皺了也不自知,心頭有如小鹿亂撞,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己的孃親纔剛走不久,她怎麼能拋下世俗禮節來與李成那啥呢!可是當愛情來臨的時候總是猝不及防,讓人根本沒有時間準備。
李成和徐玉,都感覺兩人已經到了一種地步,只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可是,誰也不想主動將那窗戶紙紮破,總帶有那麼一點羞澀與糾結。
“我們……”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還是算了……”又一次齊聲說道,配合的默契讓李成也有了一點不好意思。
“那啥,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先將院子裡的雪清理掉吧。”李成不知道該說什麼,可相對站着也太過尷尬,還是各自找一些能幹的事情吧。
還有三天,就是新年,後天便是除夕了,乾淦還準備了一場除夕晚會,讓沒有回家的弟子能夠參加。
畢竟很多弟子都是從各地收來的,也不全部都沒有牽掛,家裡也都有爹孃爺奶和兄弟姐妹,回去過年感受溫情,要比在宗門之中強上太多,所以在前幾天的時候已經回去了,只留下像李成這樣的孤寡人家。
槐枯長老膝下無子,又在很早就來了九幽宗,將歲月都奉獻給了暗骨殿,給了九幽宗的傳承。往年陪他過的,也就是暗骨殿門口的那兩具殭屍。今年他很高興,因爲多出來幾個小傢伙陪他過,讓他能夠有個慰藉。
赤鵌這傢伙,大過年的也不在宗門裡面好好待着,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對這些凡事都沒有興趣,有興趣的只有提升實力的方法和壯大九幽宗的方式。
除夕那天,李成在忙碌中度過,到着楊清風、徐玉和槐枯的住處轉了一圈,最後定下了到槐枯家中吃放。他也找過赤鵌,可是仍然不見面。
等到晚上的時候,宗門晚會開啓。
有的弟子表演了小品,有的弟子表演了唱戲曲,還有的依靠自己的綿長元氣氣息,一口氣吹破了十幾個鐵碗,各種小花樣不斷,雖然算不上多麼高端,可是也有趣得很,代表着每個表演的弟子都花了心思。
等演着差不多了,晚會散開,各個弟子都分開許多組織各自湊到一起吃飯玩鬧過除夕去了。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團體,在有事無事的時候都喜歡湊在一起成雙成對,在這除夕夜裡他們也沒有什麼親人可以談天說地,自然是和這些好師兄弟一起度過美好的夜晚了。
李成等人隨着槐枯長老來到了他的住處,不在暗骨殿,而是在其他的地方。
槐枯笑着說道:“還沒有幾個人吃過我做的飯呢,我去給你們露上幾手。”於是乎自己做菜去了。李成等人也沒有閒着,該擇菜擇菜,該端盤子碟子端盤子碟子。
等到一切都做了個差不多,桌上擺滿酒肉涼熱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不由分說從其他地方搬來一個凳子強擠了進來,又變戲法地拿出了一副碗筷。
一夥人都古怪地看着對方,槐枯也是忍着說道:“我說你好意思嗎?藏了幾天不在,這是在外面問着香味了尋回來的嗎?”
赤鵌罕見地幽默了一回:“原本在外面有點事情,可是一想到今天居然是除夕,便趕回來看看吧。沒想到來得還挺巧,正好碰到了你們這樣,我也還沒吃過年夜飯,不介意蹭一點吧。”
望着赤鵌這副神態,衆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別看赤鵌平時冷冰冰的,實際上那是對外人,對自己人還是可以平和對待的。
吃過飯後幾人聊天,不過許多都是李成等後輩再向着赤鵌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偶爾槐枯插上幾句,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了。
隨着外面隱約“嘣”的聲響,接着熱鬧了起來,各種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都不是很大,可也代表了新的一年過去了。
他們走到山門前,此時這兒已經聚集了許多弟子執事長老等,都在觀望着遠遠的山下。那裡有一個城市,裡面的百姓正在放着焰火,聲音就是從那兒傳了過來。
璀璨的煙火將夜空照亮,李成看着如癡如醉。明顯這些煙花不如前世好看,可是不知爲何,李成感到和熟悉,很熱切。
九幽宗是禁止放焰火的,少數兩根還無妨,一旦多了,焰火之中的特殊材質會破壞這一方的天地生態,導致靈氣產生變化,那樣對整個山門都會有着影響。
徐玉坐在窗前,將窗戶推開半扇,凝目望着對面的屋子,那裡的屋頂上坐着一個人。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覺着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