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傾力尋找

忽視墨無雙那個一副如喪考妣絕望的小眼神,葉語瀾看着墨無心淡淡一笑,“你幫我回個信,我那天會去的!”

“是!”墨無心點頭。

葉語瀾瞄了一眼墨無雙眼巴巴的樣子,站起來,摸摸肚子,上樓!

墨無雙絕望啊啊啊,看着墨無心毫無波動的淡定樣,抽泣幾聲,一臉小無辜的樣子,“無心救我······”

墨無心沒搭理,拿着桌子上的那本墨琛讓人買回來的《孕婦指南》很認真的看了起來,葉語瀾懷孕,自己身爲她的貼身近侍,自然要注意很多。

墨無雙溜達溜達的扯住墨無心的衣角,嬌滴滴的叫道,“無心姐姐······”

墨無心一甩,坐過去一點!一個眼神都不甩她!

墨無雙湊過去,哭喪着臉,“三姐······”

墨無心翻翻白眼,看着她甜甜一笑,墨無雙以爲她要和她一起受罪,結果墨無心笑容一收,站起來,一股我很高冷的樣子看着墨無雙,“你有時間哭還是繼續吃水果吧!”

說完扭頭就走!

墨無雙,“······”

看着桌子上的東西,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拿起皮還是青色的小橘子······

嗚嗚嗚,她這輩子,和橘子勢不兩立!

結果,墨無雙小姐,連着兩天牙齒咬不了東西!那個酸啊!

葉語瀾坐在書房裡,翻閱着文件。

因爲她已經是萊亞國際財閥的CEO,所以,葉語瀾因爲懷孕不能去加拿大,但是一應需要她點頭簽字的文件都會送進來,她也和那邊的負責人聯繫,本來墨琛葉珍都不同意的,畢竟孕婦不能

對着電腦和手機本就輻射大,再加上,她休息有時候晝夜顛倒,自從懷孕以後,身體反應極度嚴重。

也因此導致墨琛陪着她睡不安穩。

此時,書桌前方不遠處的大牆面上,一塊大屏幕貼緊牆面此時,閃着一個女人的臉。

葉語瀾翻閱着文件蹙緊眉頭,繼續翻閱。

這是今天送來的文件,是葉珍讓人送來的萊亞國際財閥的財務報表,還有所有的業務報表。

葉語瀾自從墨琛走了以後,都在處理這些事情,她的面前,堆着的都是萊亞國際的文件。

記得第一天處理的時候,墨琛還在那裡嘀咕,原來我的寶貝是個富婆!

的確,葉語瀾現在,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富婆了!

整個萊亞國際,私產預估千億美元,墨先生都有些怕老婆帶球跑了!

畢竟,老婆有錢養孩子啊啊啊啊。

葉語瀾合上文件,看着視頻裡的中年女人,坐在辦公桌後面,一看就是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類型,穿着白色的職業裝,頭髮挽起,面色淺妝,面露淡笑,身後是一個書架。

如今的加拿大已經是深夜,她也能看得出,那邊嶄亮的燈光。

忍不住佩服這個女人的敬業,媽媽說,這個女人是葉家留在加拿大駐守萊亞國際的執行CEO,叫賽雅,很忠心,對葉家,鞠躬盡瘁。

但是,賽雅看着葉語瀾面無表情模樣,抿着脣不太淡定的問,“MISS,難道報告有什麼問題?”

一口純正的美式口音的英文。

“沒有,這個報告很詳細!”

葉語瀾搖搖頭,淡淡的說。

賽雅,“······那您這表情······”

“沒有,我只是奇怪,前段時間溫哥華的工廠爆炸事件爲什麼這裡沒有數據?”葉語瀾蹙眉道。

賽雅臉一僵,咬脣道,“夫人說,那件事情牽涉甚遠,原因也不能外泄,所以,已經處理完了就不要記錄。”

葉語瀾斂了斂睫毛,食指指尖戳着文件表面,淡淡的說,“賽姨,我不希望這樣的弊端要用掩蓋來自欺欺人!”

賽雅蹙眉,“那您的意思是?”

“最多三天,這場爆炸所有的數據全部都要呈到我面前!我不要理由,也不需要搪塞!”葉語瀾冷冷的說。

賽雅抿脣點頭。

數據還有數據,葉語瀾想要也不難,只要整理完了,然後傳真到Z國,就好了。

葉語瀾扶着額頭,擺擺手,“加拿大時差,你先去休息吧!”

賽雅點點頭,關了視頻。

視頻關了,葉語瀾靠着椅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自己已經微微鼓起的肚皮,微微閉目,她又困了。

右手撐着扶手,微微支撐着頭部,眼簾微微顫動,很快睡了過去。

睡了約莫半個小時,置放在一邊的手機想起了鈴聲,驚醒了睡夢中的睡美人。

葉語瀾迷濛的睜開睡眼朦朧的眸子,微微坐正身子拿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臉上有些笑意,按下接聽鍵,置放於耳邊。

“吃飯了麼?”男人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進她的耳膜,驚起陣陣漣漪。

葉語瀾甜蜜一笑,“吃了好多橘子,肚子撐了,吃不下!”

那邊的男人也許是聽到她的話,小小抽了口氣,隨後吶吶的問,“真的······那麼好吃?”

語氣微微的嫌棄!

他現在吃東西的時候,一想起那個味道,牙就酸的什麼都咬不下,虧得他的寶貝整天啃着那個要命的東西!

搞得他和她接吻都心有慼慼焉!

“當然啊!你不覺得好吃麼?前幾天你吃的可多了!”女人那個笑啊,約莫着竟然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男人警醒,“······好吃!”差點,他就在兩個字前面加個要命的字!

他是被逼的!嗯,被逼的!

女人眼一眯,“爲什麼我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乖,你聽錯了,據說孕婦沒有第六感!”墨琛低聲哄道。

葉語瀾翻翻白眼,好吧·····

“今天午睡了麼?”男人低聲問道。

葉語瀾聞言打了個哈欠,捂住嘴睡意綣卷低聲咕噥道,“剛剛睡,你的電話把我吵醒了!”

“那就先去吃東西,別吃那麼多水果,對胃不好!”男人似有不滿,對她現在混亂的飲食,墨琛都是又不滿卻不得不縱容的看着。

“那你吃了麼?你都不在,我也沒胃口!”女人就像一個小女人的性子一樣,低聲撒嬌。

“我這邊是午夜!”男人無奈道。

葉語瀾忍不住敲自己腦袋,剛剛還在和賽雅說了,果然,一孕傻三年!“我忘了,那你怎麼不睡?都這麼晚了!”

“剛剛處理完事情,回到酒店還沒洗澡呢!”

“那你去洗澡吧,我也要午睡了!”她每天都要睡幾個小時午睡,不然睡眠時常不足,晚上本來就不太安穩,偶爾腿部抽筋,以前墨琛在的時候,都會給她按摩,但是這幾天都不在,她就只能自己忍着,墨琛問她是否還抽筋,她都說沒有。

“瀾瀾!”墨琛突然叫了一聲。

“嗯?”

“我想你了!”男人悶聲道。

“噗嗤!”葉語瀾心底一天,頓時被他悶悶的一句我想你了逗樂了,“你想我······那就快點回來陪我和寶寶吃橘子!”

一下子,原本應該被那句我想你了弄的很美好的氣氛,頓時沒了!

墨琛的聲音不太美妙,帶着淡淡的無奈,“你就不能不那麼掃興麼?”

“你剛剛不是還說特別好吃麼?騙人!”女人揪着男人少有的語病,略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男人已經是很無語的狀態了,他實在不懂,爲什麼自家寶貝自從檢查出懷孕後,這小性子這麼怪異!

“咳咳,我要洗澡了,你也午睡吧!”男人已經沒有招架之力!

“嗯,早點回來!回來陪我吃飯!”女人已經是眼睛快睜不開了,說話帶着濃濃的睡意。

“好,好好休息,不許不吃飯!”

“嗯!晚安······”

葉語瀾掛下電話,手機甩在書桌上,扶着扶手慢慢站起來,緩緩走出書房,這裡睡得不舒服,她要回房躺着。

回到房間,門扉半掩,葉語瀾躺在白色的大牀上,拉過被子,便安穩的睡下了,這一睡,便又是傍晚纔會醒來,彷彿,已經成了習慣。

與此同時,墨西。

夜景甚美,燈光四射,即便是城市上空都猶如籠罩了一層金輝,像一顆金色閃耀逼人的明珠,釋放着屬於它的光。

酒店窗臺之下,墨琛緩緩放下手機,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看來要加快進度早日回去了,如若不是這次的事情比較重要,關係到墨家對這裡的控制,墨琛亦不會留下她在國內,本來就知道她懷孕後反應極爲嚴重,現在估計也不會照顧自己。

他也想她了!

墨淵站在身後恭聲道,“墨先生,剛剛無心來電,夫人邀請葉小姐去參加聚會,三姑對這件事情沒有表態,因此,葉小姐已經答應赴約了!”

墨琛蹙眉,“還有什麼人會在場?”

“幾大家族的夫人和千金,就在墨家大宅。”

“她既然答應了,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你讓無心無雙注意不得離她半步!”

葉語瀾既然自己答應赴約,必然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再加上是在三姑眼皮子底下,有墨無心墨無雙在,墨琛放心許多!

“我明白了!”

“北美那邊怎麼樣?”

墨淵想了想,恭聲道,“如今懷特小姐失蹤,懷特先生重掌大權,派人全力尋找,聽說,黑手黨也在找她!現在布萊克身在洛杉磯,兩方勢力還在對峙!”

如今的北美,就像頂在弓上的玄,一觸即發!

懷特家族新掌權人已然失蹤近一個月,派人尋找無果,甚至掘地三尺的架勢都有了,還是找不到人,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墨琛淡淡的說,“這件事情我們的人先不要參和,聯繫克爾頓,就說盡快處理,然後去加州!”

“可是克爾頓先生已經給了答覆,最早也還有幾天的時間,如果縮短,恐怕······”

“那就等!”

“是!”

墨淵退出門外,留下墨琛一個人站在那裡,腦海中又浮現了女人的模樣,不由得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進浴室。

他真的對她入魔了!

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了吧!

罷了,離不開就好了,能夠兩人相伴,足矣。

······

洛杉磯······

同樣的夜色,承載着無數夢中人的世界,作爲M國大都市,洛杉磯的繁華,即便黑如深夜,都無法掩蓋。

燈紅酒綠之下,便是奢靡和**!

克爾林酒店——

布萊克已經在這裡待了將近一個月,因爲蒂蘭的原因,他滯留美國,甚至瘋狂一樣派人尋找,然而,依舊杳無音訊,意大利那邊多次催促,讓他回去主持大局,母親和妹妹也在催他回國,但是,他還沒有找到她,回去何用?

她懷孕了,卻選擇逃避,可是逃避有用麼?他想找到她,和她一起生下這個孩子,甚至,這個孩子是唯一拯救他們關係的焦點!

然而,她卻銷聲匿跡,彷彿,從未有過這個人!

如果不是懷特先生也在尋找女兒,早就派人來克爾林端了他了!

總統套房書房內,一聲響亮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這個夜!

“砰!”晶瑩剔透的水晶高架酒杯瞬間粉碎!

隨後男人充滿怒火的聲音傳來,“一羣廢物!找了一個月,竟然找不到一個女人!”

屋內,書桌後面,布萊克滿臉怒火的站在那裡,他的前面,站着兩個意裔男子,西裝革履,肅穆井然。

只不過,二人悉數低着頭,有一個額頭上留着冉冉鮮血!

他的腳下,就是那個破裂成碎的酒杯。

即便是滴答血流的聲音,他都一動不動。

“BOSS,這裡是M國,是蒂蘭小姐的家族所在地,想要在他們的眼下找人,本來就困難,再加上蒂蘭小姐本身就有意不讓我們找到,這讓就是難上加難!”

沒有被砸到的黑衣手下恭聲道。

布萊克默然,他說的是實話,對於現在來說,尋找蒂蘭,簡直就是相當於大海撈針,只要她不願意他們找到,就真的難。

但是,找不到的這種事,怎麼會發生過在他們這裡!

他一定可以找到!“我不想聽這些理由,繼續尋找,就算掘地三尺,人也必須找到!”

他不能賭,蒂蘭懷有孩子,再加上她本身對他的態度已經是很明確了,如果說,她留在這裡,不逃不躲,自己倒有把握她會生下這個孩子,但是她不見蹤影,這個孩子又是這樣的情況下有的,這樣的情況下,她本身已經恨他了,想要真的把握她會生下孩子,就更加難了。

保鏢遲疑,“那您的母親那邊······”

“這些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再派人尋找吧!”布萊克淡淡的說。

母親······他何嘗不知道,他的母親已經多次讓他回歐洲,但是,他如何放得下,既然來了,他就不怕承受來到這裡的後果,都必須見到她。

“是!”保鏢領命,二人雙雙退下。

布萊克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無力,頹廢!

他已經尋找了整整一個月了,但是,都杳無音訊,自從那次她自殘後,他就迅速趕往M國,到這裡的時候,她就失蹤了,後來才知道她竟然懷孕了,這讓他一場狂喜的情況下,又是擔心害怕,他現在,怕極了,她再爲了家族和對他的恨,傷害自己和孩子,這樣就說明,她不想再回到自己身邊!

孩子,現在是他們唯一的紐帶。

蒂蘭,你究竟在哪裡?爲什麼不回來?

一行男兒之淚滑落臉頰,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已經沒有不流淚的理由了。

華燈初上,只留下男人孤寂和悲涼的嘆息和哽咽,還有夜間無盡的思念。

······

日落的旁晚,馬薩諸塞州—劍橋城

一片祥和而安靜的樓林之間,迴盪着自然形成的金輝和溫暖。

九月的M國,已經是進入深秋,有些微微的涼意,原本午後的陽光拯救了這即將進入冬季的冷意,然而,這一天的拯救就已經到此爲止了。

一聲又一聲跌宕起伏的鋼琴聲迴盪在樓宇之間。

帶着數不盡的悲涼和迷茫,彷彿是彈奏着紊亂的心神,時而歡快,時而低沉,聽着這個聲音就知道演奏的人此時此刻的心神不寧。

一個穿着米白色休閒裝,的女子站在傳出這個聲音的樓外面。

女子看起來十七八歲,有着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老成和內斂,一頭微微帶着黃色的頭髮高高綁起,髮尾有些綣卷,女子是東方人,甚至有一雙形色複雜且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緊抿着櫻脣,一張天然美而不豔的東方臉蛋勾勒着那股神秘的美。

看起來一米七幾的身高,穿着米色的休閒裝,襯托得,是她無可挑剔的身材和氣質。

腳下,是一雙白色運動鞋。

她叫歐雅琳!

微微顫了一下自己扇貝一般的睫毛,她擡步走向樂聲來源之地。

這是一幢私人住宅,房子裡很昏暗,一看就知道是裡面的人刻意關着燈!

她搖搖頭,按下一樓玄關處的開關,一時間,燈光乍現。

入目的,是精細而不奢華的室內裝潢,簡約大方,卻很大氣。

不遠處白色的窗紗之下,一臺白色的鋼琴停放於此,一個黑色的身影背對着門口坐在那裡,手因爲燈光的亮起而頓在那裡。

彷彿帶着淡淡的哀傷,讓人忍不住沉浸。

歐雅琳走過去,無奈的聲音響徹室內,“你的手本來就快廢了,你再這樣折磨你自己,究竟是哪裡好受?”

聲音有些清麗,但是,語氣中難以淹沒的心疼和無奈卻是那麼明顯。

聽到聲音,坐在那裡的人一動不動。

歐雅琳繼續道,“上次醫生說了,讓你不要有事沒事亂動你的這隻廢手,你倒好,總要這樣折磨自己,如果不是因爲我略懂醫術,估計你這輩子,這個手就真的廢了!”

說完在茶几上拎着醫藥箱走過去,坐在鋼琴前面的椅子上,翻開藥箱,尋找着她能敷用的藥。

女子聞聲微微回頭,看着正在搗鼓藥箱的人,淡淡一笑,“反正我又不是用這個手做事,存在與否,都是一樣的!”

女子毫無人氣的臉,竟是失蹤一個月的蒂蘭。

此時,她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有滄桑和淡漠。

歐雅琳拉過蒂蘭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絲不忍,爲何這樣傷害自己?她不知道,手廢了意味着什麼嗎?

原本纖細的手,因爲那天的一顆子彈,穿透掌心,導致手部神經受到重創,一個月過去了,雖然已經即將痊癒,但是,手心那一處的猙獰和傷疤還在,她的手,雖然不至於廢了,但是彈鋼琴等於再廢一次,牽動着手部的神經,十指連心,等於扯裂心口。

“你說什麼都有理,但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麼?我想讓你善待你自己!不就是一場失戀麼?你又沒犯法!別一副快死的樣子!”

女子話語中。也不難聽出不滿和微微怒意。

蒂蘭啞聲失笑,“琳,和我談論犯法與否的事情,你覺得好麼?”

歐雅琳白了她一眼,一邊給她塗上不會傷胎的治理傷口的藥一邊吐槽,“爲什麼不可以?難道你不是公民麼?別以爲你能鑽空子,小心我把你送到警局!”

“行了,我知道你和uncle一個性子,不就是學法律的麼?每天對我說教!我爹地說,他也被uncle唸了幾十年了!”

她就不懂,爲什麼自己的家族本身在這個道上,卻結交了一個法律專業的歐家。

這貨也是不正經的!

“難道不能說啊?算了,說也說不動你們,這幾天別碰到水了!”

事後,還很貼心的纏了一層厚厚的白紗,整個手被綁成一團,歐小姐還很貼心的打了個蝴蝶結!

“不碰水啊?那我不用洗澡了麼?雖然我也沒有什麼汗味,但是,住在你家不洗澡我很不好意思!”蒂蘭表示很無辜!

歐雅琳眨眨眼,無奈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不要每天讓我上課都在擔心你!我說蒂蘭姐姐,我學業很忙的!”

她是學生!真是夠了!

“哦!”蒂蘭很淡定!

“還有,等一下我們出去吃中餐,我媽說,中餐的食物西餐有營養!”歐雅琳淡淡的說。

說到這個,蒂蘭抿脣,不說話。

她知道歐雅琳的意思,去吃點對孩子有好處的東西,孩子······

“琳,我不想出去!”蒂蘭低着頭淡淡的說。

她真的不喜歡外面,以前喜歡到處跑,可是自從那天偷偷離開之後,她就已經習慣了把自己藏起來。

這樣,就可以告訴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她只是想要休息一段時間。

布萊克的人和家族的人已經找了她一個月,她知道,雖然她現在沒有聯繫外界,但是,想想都知道。

“你放心吧,他們的人,不會來這裡!”歐雅琳淡淡的說。

蒂蘭抿脣,斂了斂睫毛,“布萊克還在M國?”

“嗯,聽說歐洲那邊多次讓他回去,但是,他的人都在找你,甚至,聽說uncle知道他在,卻什麼都不做,派了很多人到處找你,auny身體也不好,自從被布萊克放回來後,聽說了你的事情,就又每天吃藥!”

蒂蘭咬牙,沒有說話,她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樣。媽咪多傷心,可是,不逃避,她又能怎麼樣?真的讓自己的孩子,被冰冷的手術刀殺掉麼?她真的做不到。

即便,這個孩子她也明白,根本不可能生下來!

歐雅琳挑挑眉毛,淡淡的說,“DILAN,我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能當鴕鳥!你只是懷了個孩子!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爲什麼選擇這樣的方式逃避呢!”

一句話,包含着對出身的無可奈何,和嘆息。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第一次我竟然恐懼,對一個還在我肚子裡的孩子恐懼,我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每一天都要窒息!”

一行淚水,順着女子滑嫩的臉蛋滴落在地上,蒂蘭茫然無措。

歐雅琳沉默了,從小一起長大,她瞭解蒂蘭,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只不過,愛情洗禮了她曾經的一切,孩子,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她害怕面對這個孩子,是生下來,還是打掉,她不知道怎麼選擇,一邊是血緣至親,親生骨肉,一邊是家族傳承,父母的命,她如何選擇,都是錯的!

“琳,我該怎麼辦?”蒂蘭低聲問道。

歐雅琳無奈的笑了笑,“你忘了,我不在你的位置上,無法體會你現在的茫然無措,我只知道,怎麼做要看你自己想要什麼,在你的眼裡,家族和布萊克,親人和自己的孩子,你更在乎什麼?你要明白,這些東西,你不能兩全,所以,好好想想吧!”

“不管我想要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選擇什麼?我沒得選擇!我從一開始,就沒得選擇!”蒂蘭自嘲一笑!

歐雅琳嘆了口氣,作勢站起來拉着蒂蘭起來,“行了,別再要死要活的,天還沒踏呢,走,起來,我們出去吃飯,聽說外面,有一家新開的中餐館!你一定會喜歡的!”

蒂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你放心吧,沒人知道你在這裡!”

蒂蘭眨了眨眼,點點頭,轉身,“我去換衣服!”

出去透透氣吧。

因爲這裡附近便是哈佛大學,所以,並沒有多少居民,反而,住在這裡的大多是在校學生,就像歐雅琳,她在哈佛大學法學院攻讀博士學位,所以,歐家爲了她能好好照顧自己,買了棟別墅給她自己倒騰,這次,懷特家族的人也想過她會不會來找自己的好朋友,但是,來過幾批人,因爲歐雅琳本身出身就不太一般,他們也不敢過於放肆,沒找到人就走了。

街道上,沒有什麼人,現在正值飯點,所以,大多數人都在用餐。

兩人走在街上,歐雅琳還是那套米白色休閒套裝,而她的身邊,蒂蘭一套紅色長裙披着略微酒紅髮尾的捲髮,沒有半點裝飾,自然的美,讓她看起來有些纖弱。

“你前段時間在歐洲,現在回來這些地方,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歐雅琳邊走邊問。

“不一樣?就是感覺,歐洲那邊比較沉重吧,因爲歷史的緣故,而M國,比較活力!”

歐洲幾千年的文明和M國幾百年的崛起,終究不一樣!

她就喜歡歐洲那些老的滄桑的亙古遺蹟,也不喜歡這裡繁華的高樓林立。

“哦?”從未離開過M國的歐雅琳有些好奇。

蒂蘭輕抿着脣,淡淡一笑,“以後,我不想再去那個地方了,我想過兩天離開M國,到處走走,然後回加州,做我該做的!”

“你想去哪裡?現在你想出境恐怕麻煩!”歐雅琳蹙眉道。

蒂蘭垂眸,咬着脣,“我媽咪說,Z國很美,她很想回去看看,卻始終沒有勇氣,我想去看看她喜歡的地方,說不定,我還可以見到一個人,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記得我!”

那個在巴黎救了她一命的人!她是Z國人,她也知道,她是墨琛的女人,回國以後,她就讓人去調查過了,沒想到,竟然是墨琛的女人,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還沒來得及感激她呢!

“你在Z國有認識的人?”

“嗯,算是吧······”

空曠的街道上,兩個人影漸行漸遠······

歐雅琳不知道,現在蒂蘭口中那個女人,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爲她一生之中最敬重和在乎的人,只因爲,經年之後,當一切天翻地覆,當她站在世界商界的巔峰,她只有無聲嘆息,人生,真的很奇怪······

萬里無雲,一片晴空!

葉珍想不到,她會接到季擎天的邀請在咖啡廳見面,季擎天竟然主動見她!

相隔這麼多年,他竟然想要見她!

靜謐的咖啡館,迴旋着悠揚的鋼琴聲,裝潢雅緻的咖啡廳,此時沒有人,因爲已經被包下來了!

季擎天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高樓之下的景色,他的前面,一杯咖啡喝了幾口,甚至,已經冷卻了。

他在這裡,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不過,他很有耐心,畢竟,今天,是他自己,要見葉珍,這個曾經慣她叫做姐夫的人,如果不是意外,他或許真的是她的姐夫!

季擎天已經年近五十了,但是,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蒼老,只不過,比起前段時間的儒雅,自從那天葬禮後,他就變得有些消沉。

葉珍進來的時候,季擎天正看着窗外發呆。

看着季擎天,葉珍想起過去,竟然有一種人面獸心的感覺。

走過去,站在桌子旁邊,葉珍毫不客氣的坐在季擎天的前面。

季擎天聞聲,看過來,看到葉珍有些失神,竟然有一種看到她的感覺,情不自禁,醫生低聲呢喃脫口而出,“璇璇······”

葉珍今天穿的一件藍色的圓領短裙,襯托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歲月洗禮,她這樣和當年的葉璇有些像,再加上樣貌的神似,也不怪季擎天會產生幻覺。

聲音不大,但是葉珍聽得清清楚楚,只見她嗤笑的看着季擎天,“季擎天,你的戲演夠了吧!”

季擎天警醒,看着葉珍,沉默不語,演戲?他倒是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演戲!

葉珍沒有過多的注意他的神情,靠着靠椅,翹起二郎腿看着季擎天,似嘲似諷,“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見我,我還以爲你會不敢見我,沒想到,你果然很心安理得!”

季擎天聞若不覺,看着葉珍,淡淡的問,“這些年,你過得好麼?”

“我很好!畢竟,我能活着就是活的好了!”葉珍不以爲然。

季擎天一噎,葉珍句句帶刺,字字誅心!

他很不習慣,葉珍說話帶刺,低聲問道,“當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在那樣的大火裡,她怎麼逃出來的?竟然這麼多年活着,是誰把她救出來了?

葉珍似笑非笑,“你想問我怎麼逃出來的?很意外?”

季擎天不說話。

葉珍看着窗外,勾着脣淡淡的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姐姐,還有誰會來救我?除了她,誰會這樣護着我!”

季擎天一驚,擡頭看着葉珍,鷹眼眯緊,看着葉珍,“你是說,她知道?”

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知道會發生那件事情但是,如果說,不是事先知道,她又怎麼救人?

那樣的熊熊大火,別說救人了,就連靠近,都會被燃燒的吧!

葉璇,她竟然······

“季擎天,你真的以爲,我姐姐是傻子麼?你真的以爲,就憑你算記得了她麼?你太自以爲是了!”

葉珍猛然回頭,看着季擎天冷聲道。

季擎天驚詫,的看着葉珍,她什麼意思?

“你以爲她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忘了,她愛你的前提是你是當年在馬賽救了她,但是,如果救她的人不是你,你以爲她還會愛你麼?”

葉珍看着季擎天,猶如看着一場笑話。

“你什麼意思?這和那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季擎天盯着葉珍冷冷地問。

“我姐姐愛的,不是季擎天,也不是墨皓陽,而是她在馬賽失明的那段時間,對她有救命之恩的男人!你以爲我葉家的女兒,是傻子麼?當這個謊言被戳破,她對你本身已經負數的感情,剩下的,恐怕只有恨了吧!”

葉珍的話,猶如一把倒鉤直戳季擎天的心窩,讓他幾近窒息。

葉珍彷彿不想再說這件事情,看着季擎天冷聲問道,“反正我姐姐也死了,說這些事情已經沒用了,你來找我,到底想說什麼?我沒太多的時間浪費去看你虛情假意!”

季擎天一噎,也明白葉珍的感受,讓葉珍和自己心平氣和聊天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兩人之間,有着深仇大恨,他導致了葉家的那些事情,葉璇也因他而死這是不爭的事實!

“對不起!”季擎天低聲道!

葉珍冷笑,看着季擎天鄙夷道,“你的對不起爲了什麼事說?如果說是爲了葉家當年的事情,我想,一句對不起,太輕了!因爲那是鮮血,不是你的對不起可以挽回的,如果你是爲了我姐姐說這句話,我覺得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她,親自跟她說,我想,她一定不會介意,你下去陪她!”

季擎天苦澀一笑,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憂傷,“不愧是她親手調教,代父教養的妹妹,你和她,越來越像了!”

葉璇說話,也是很不客氣並且,她從不會在意說話有多傷人,用她的話說,她沒必要爲了任何人而讓自己變得委曲求全!她是葉璇,葉家的女兒,從不會拐彎抹角!

“既然你知道我姐姐對我養育之恩和教導之恩尤爲重要,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姐姐於我而言,是最不可侵犯的存在,你毀了她一輩子,逼得她死不瞑目,作爲妹妹,即便是用我的命爲代價,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傷害我姐姐的人,全部該死!”

季擎天孺了孺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沒有資格責怪葉珍的話過於傷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有些奇怪,看着葉珍問出一句話,“你知道你姐姐死的內幕?”如果說葉珍知道葉璇死的內幕,那麼有些事情,不得不讓他肯定了之前的猜測!

“當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葉珍挑挑眉,看着季擎天幽幽開口。

“那你還知道什麼……”季擎天審視的看着葉珍,想從她的眼中,找到自己今天想要的答案!

葉珍突然勾脣一笑,魅惑無比的看着季擎天,一字一頓的說,“你還不如直接問我,知不知道承侑的事情吧!”

季擎天如遭雷擊!眯着眼睛看着葉珍,“你······”

葉珍看着季擎天突然變化的臉色,臉上笑得更加妖豔!

“你恐怕不知道吧,承侑出生的時候,我抱過他!我姐姐死的時候,就在對面的大樓裡,我眼睜睜看着她就像落葉飄浮一般,就這樣慢慢的消失在我面前!她跟我說,讓我離開,讓我好好活着!季擎天,你覺得,我會什麼都不知道麼?”

“你想怎麼樣?”季擎天咬牙問道。

葉珍如果知道真相,那麼就留不得了!

“我想怎麼樣?你說,我會讓我姐姐的兒子,認賊做母麼?對了,如果我告訴承侑,他所敬重的父親和媽媽,實則是逼死他親生母親的劊子手,不僅如此,他的外祖一家,也被他的父親毀的家破人亡,你覺得,他會不會什麼都不在乎?”

季擎天知道,這次的談話,他輸了,因爲他的兒子,他不得不先低頭。

“你想要什麼?才能夠保住這個秘密?”

“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麼?我剛剛說了,我姐姐很想你!如果你能夠去陪她,我想,她應該會很開心!”

只要你死,我就滿足!

“這不可能!”季擎天冷冷的說。

“嗤!”葉珍似嘲似諷的看着季擎天,“你也不過如此!你們這些人所謂愛情,竟如此廉價!季擎天,多行不義,我很期待你整個季家灰飛煙滅的那一天!既然你沒事,我就不奉陪了!”說完提着包包欲走出咖啡廳。

卻聽到季擎天冷冷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別怪我!”

葉珍蹙眉,只見原本空曠的咖啡館,迅速涌進來一羣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

槍口對着葉珍,葉珍眼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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