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距離暗礁海岸不遠,一片海灘上,一羣少年男女前行,笑語聲聲,閒庭信步,好像是在後花園散步。
轟隆……
海面竄起數道巨浪,洶涌而來,卻被這羣人升騰的焰氣震散,水花四濺。這支隊伍中修爲最低的人,也是大武師六段的高手,焰氣高達四百多丈,也是天資橫溢的天才。
尤其是隊伍前面的藍衫青年,一道巨浪撲來,他擡頭望去,眼中神光一閃,無形刀氣砍出,將那道巨浪斬碎。如果秦墨在此,必定能認出來,這是龍車巡城時,遇見的馱刀門藍開山。
“好!藍師兄真是神武無雙,先天七段,便已凝練刀氣,收發由心。將來必能凝成刀魄,成爲一代絕世刀豪!”
“西翎主城的刀道高手,除卻簡小姐之外,就數藍師兄第一了。未來西翎戰城刀法大家,必定是簡小姐、藍師兄兩人。”
“瓏師妹也是不凡,年方十六,已是大武師八段的高手,未來必能繼承千音宗主的衣鉢,名動一方。”
一羣少年男女議論紛紛,女的都在盛讚藍開山,男的則在讚美瓏輕煙。
藍開山,馱刀門內門前十的絕頂天才,亦是前十之中最年輕的一位,於先天之境凝練刀氣。將來突破先天,邁上無上武道,有七成機會能凝練刀魄,成爲一代刀道大家。
這樣的男子,乃是西翎主城各大宗門女弟子的最佳伴侶,自是受到在場女子們的青睞。
瓏輕煙,千音宗宗主的入室弟子,天資非凡,豔名遠播,乃是無數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這一次五品數宗天才弟子,結伴來到暗礁海,之前瓏輕煙皆是裹得嚴嚴實實,不以真面目示人,這也是她一貫的做法。
然而,昨日與瓏輕煙走失,今晨這位絕色少女回來後,卻是穿着一件衣袍,顯露真容。那傾城之容,立時讓隊伍中的少年們兩眼放光,蠢蠢欲動,瘋狂的獻殷勤。
不過,很多人對於瓏輕煙失蹤一夜,又穿着一件男子的衣袍回來,暗中焦躁不安,耿耿於懷。難道說這位絕豔少女昨晚……
藍開山忽然止步,看向瓏輕煙,沉聲道:“輕煙師妹,我是這次的領隊,負責你們的安全。你老實告訴我,昨晚是不是被那小子佔了便宜,如果真是如此,師兄我幫你狠狠教訓那小子!”
頓時,隊伍中一雙雙眼睛刷刷掃過來,皆是那些少年的目光,他們心中也在發狠,如果昨晚瓏輕煙受了委屈,就讓那小子抽筋刮骨,生不如死。
“開山師兄,我不是都說過了麼,真的沒有,是被千元宗那位師弟救了!”瓏輕煙耳尖泛紅,連連跺腳,她清晨回來後,禁不住一衆同伴的追問,便將孤島上的事說了一遍,略去了她體質的一部分。
可是,衆人對此根本不信,依然時不時追問。
“我不信!”藍開山一臉肅然。
隊伍中不管男女,也皆是搖頭不信,孤島洞穴,孤男寡女,面對瓏輕煙這樣的傾城絕色,只要是男人都會忍不住,就算不是男人,都有可能忍不住,何況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輕煙師妹,你師傅囑咐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的安全。所以,只要你受了一丁點委屈,儘管告訴我,一定幫你出氣。”
藍開山賭誓一般保證,此次前來暗礁海岸,他可是被千音宗主親自拎去,耳提面命了許久,一定不能讓瓏輕煙出現任何閃失。
現在,瓏輕煙失蹤了一天,還穿着一件男人衣袍回來,藍開山可是嚇壞了,這如果被千音宗主知曉,他又沒幫瓏輕煙出氣,那回去之後下場可就悽慘了。
“開山師兄,真的沒有!?”瓏輕煙皺着小臉,她不僅沒受委屈,還受了秦墨的恩惠。
那少年傳授的僞裝技巧,還有那個香囊,果然是有效,現在她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會引起那般轟動的場面了。
藍開山一臉狐疑,如果事情果如瓏輕煙所說,那麼千元宗的那個少年,分明是宗內的絕頂天才。馱刀門、千音宗,與千元宗一直關係良好,其宗門內出現這樣一位天才,爲何從未耳聞?
“哼!輕煙師妹,你不說沒關係。反正在暗礁海岸,我們還要待一段時間,遇到你所說的那個少年,我就要看一看,他是不是如此不凡!”
“就是,一個六品候補宗門的天才,能有那般出類拔萃?我不信。”
“大武師二段境界,可戰一羣綠鱗翼蛇,這樣的天才若在我們玄光宗,都可以被內定爲核心弟子了。如果我遇到那小子,倒是要見識一下!”
隊伍中一羣少年冷笑,他們都覺得瓏輕煙太過維護秦墨,紛紛揚言遇到秦墨,一定要領教一下這少年的真本事。
隊伍中的少女們則是淺笑,心中卻是在思索,瓏輕煙肯定是昨晚被佔了便宜,所以不敢說真話,只能編一個這樣的謊言。
正在這時,遠處拐角處,傳來一陣打鬥聲,還有陣陣喝罵。
藍開山等人一愣,隨即紛紛展開身法,朝着打鬥處掠去,隱在拐角處,觀望是怎麼回事。
前方山坡上,一羣凌雲殿、靈川樓的弟子,正在圍攻三個少年,確切的說,是在試圖攻破三個少年周圍的數道陣法。
只見那三個少年四周地面,插着十二根陣旗,布成一道極強的防禦陣法,任憑十數位高手猛攻,也是一時難以攻破。
在陣法內,還放置着兩個石盤,其上陣紋密佈,相當玄奧,散發光芒,形成兩道護罩,將三人籠罩的嚴嚴實實,猶如烏龜殼一般結實。
“哈哈……,你們凌雲殿、靈川樓的這幫孫子,繼續打啊!敲啊!看你們何時能攻破。你們這幫雜.碎,畜牲,狗孃養的!”一個少年叉着腰,站在那裡狂罵,唾沫橫飛,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這少年正是左熙天。
“艾,說狗.娘.養的太高估他們了,連狗都比他們高貴,連豬都比他們上檔次,老二,你還是太年輕,如此擡舉這羣人,是不對滴!”東聖海時不時接腔,話語之陰損,簡直能把死人都氣活了。
旁邊,恆不凡則是不斷伸出大拇指,連聲稱:“善,善,善……”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默契,天衣無縫,將一羣凌雲殿、靈川樓弟子罵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氣得咆哮不已。
“你們三個臭小子,等着,等我們打破陣法,就是你們死期!”
“別和他們廢話,他.娘.的,他們還越罵越起勁了,一會兒讓他們生不如死……”
“你們三個纔是豬狗不如,你們,你們……”
兩個宗門的高手們在詞鋒上,如何能辯得過左熙天三人,徹底落了下風,被各種陰損至極的言語,氣的火冒三丈,渾身顫抖,而這三重陣法又是防禦力驚人,怎麼攻又攻不破,氣得這羣人哇哇咆哮,直想吐血。
不遠處,藍開山衆人瞠目結舌,他們很想捂住耳朵,不聽那三個少年的謾罵,這罵街也罵得太損了,他們身爲旁觀者,都想拎着磚頭,一板磚砸在三個少年頭上。
“千元宗的內門弟子麼?修爲怎麼這麼弱?”
藍開山喃喃自語,他晉入先天,眼力非凡,一眼看出左熙天三人實力,目光一動,轉頭問道:“瓏師妹,昨晚救你的小子,不會是三人中一人吧?”
聞言,瓏輕煙銀牙暗咬,很想踹藍開山一腳,她都說了,那少年戰力非凡,卓爾不羣,怎麼可能是這樣三個傢伙。
“算了。我們馱刀門和千元宗,交情不淺,出手幫他們一把。”藍開山低語。
旁邊,卻有玄光宗、瀾極宗等天才武者出列,皆是聲稱,何須藍師兄出手,他們代勞,教訓這些六品候補宗門的傢伙。
藍開山笑而不語,他很清楚,隊伍中這些少年是想在瓏輕煙面前表現,不過有人代勞,他自是樂得清閒。
“藍師兄,瓏師妹,你們稍等片刻,這些小角色很快就消失了。”瀾極宗的一個長髮披肩的俊俏少年,一邊說着,一邊灌了一口酒,舉止相當瀟灑。
這是瀾極宗的一位絕頂天才,年僅十六,大武師七段,已是這個五品宗門內門弟子前八百位,未來武途一片光明。
嗡!
正在這時,一道輕嘯傳來,藍開山眉頭一皺,轉頭望去,臉色一變,只見遠處,一道劍形光芒疾掠而至。
“是他!”瓏輕煙美眸睜大,俏臉有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