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大溶洞深處的缺口中,驟然傳出陣陣轟鳴,猶如鬼霧海最深處的海嘯。
繼而,蒼白颶風倒灌而入,化爲一頭巨大白虎之形,額頭上血色王字發光,散發無比兇戾威勢,猛地一張口,將秦墨吞了下去。
“【青焰擬神塔】!”
七條狐尾倒卷橫空,無數青焰交織,凝成一座青色寶塔,塔身佈滿璀璨妖符,轟然落下,將這頭巨大白虎鎮入其中。
砰砰砰……
塔中傳出恐怖虎嘯,巨大白虎瘋狂撞擊塔壁,卻是無濟於事,寶塔巍然不動。
不遠處,銀澄眯着眼睛,神情前所未有凝重,喃喃道:“小子,【鍛神八法】第七、第八法能否練成,就看你的造化了。若能在絕世白虎煞中,練成【鍛神八法】,很可能修成最強神魂分身。本狐大人的神燈燈芯,就靠這最強神魂分身了……”
吼吼吼……,寶塔中虎吼連連,塔身震動,不斷浮現一道道爪痕,旋即又恢復原樣。
……
風雷宗·前山的一片樹林。
砰砰砰……
拳風呼嘯,一根根丈許粗的樹樁斷裂飛起,斜插在地,一根根盡沒地中。
一個少年佇立樹林,身周氣勁漸斂,緩緩收住拳勢。
“終於,將宗門的【風動雷影拳】修至精通,武道修爲也達至大武師之境。這樣的進境速度,應該是風雷宗前十吧。”
這個少年正是秦雲江,進入風雷宗半年,他已是宗門矚目的天才弟子,修爲進境神速,深得宗門高層的器重,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
並且,他還獲得了一份愛情,宗門的一位長老之女,風雷宗有名的美人也傾心於他。
“待我成爲核心弟子,一定要央求師傅,將墨少爺推薦進宗門。憑墨少爺的天賦資質,一定能成爲風雷宗數百年罕有的天才。”
在秦雲江心目中,他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秦墨賜予的,並且,他一直認爲,秦墨的資質纔是秦家第一,遠勝於他。
這時,樹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秦雲江擡頭看天,算了算時間,已是接近中午。
“這個時間,晚睛該是來給我送飯了。不知她今天,又做了什麼美味佳餚。”想起溫柔如水的佳人,秦雲江不禁浮現溫柔笑容。
美人如水,這句話用來形容心上人,則是再合適不過。
小徑上,忽出現一隊人,爲首的一位絕色少女,美眸流轉,宛如水波盪漾,正是秦雲江的欣賞人晚睛。
而在少女身後,則是一支精銳武者,穿着風雷宗的服飾,乃是內宗的護衛高手。
“晚睛……”秦雲江露出笑容,陡得笑容一滯,他察覺到氣氛不尋常。
“抓起來!”絕色少女面如冰霜,下令道。
嗖嗖嗖……,一羣精銳武者一擁上前,如狼似虎,將秦雲江五花大綁,按倒在地,一側臉頰磨蹭在地,擦得血肉模糊。
秦雲江立時懵了,嘶吼道:“晚睛,這是怎麼回事?”
“閉嘴!給我掌嘴!”晚睛冷斥道。
啪啪啪……,一個精銳武者左右開弓,七個耳光扇下,秦雲江的臉頰高高腫起,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秦雲江,你這個宗門的掃把星。給我仔細聽着,你們秦家惹出了大禍端,現在惹出了方圓數千裡的所有勢力。你最好祈禱,不要因爲此事,波及我們風雷宗,否則,你就等着倒黴吧。怪之怪你生在那個倒黴秦家!”晚睛冰冷開口。
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震得秦雲江頭暈眼花,秦家遭受大難?這怎麼可能?還有自己心愛的人兒,竟是如此無情,立刻翻臉不認人,將兩人的感情棄之如敝?
一時間,秦雲江臉色灰敗,心智崩潰,任憑一隊人將他押了下去。
……
焚鎮後山礦洞。
礦洞內外,站滿了人,皆是方圓數千裡之內的各大勢力強者。
至於秦家的族人,早在數天前,就已全部撤離礦洞,對外聲稱,完全放棄礦洞的開採權。
礦洞深處,那個凹坑中的炎晶玄鐵礦脈,已是全部被挖掘出來,擺放在地上,足有兩百米見方。
“怎麼只有兩百米見方的炎晶礦石?讓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分,塞牙縫都不夠!”
一個****上身的巨漢開口,聲音洪亮如鍾,震得礦洞微微震動,他身軀如同鋼鐵鑄就,卻是佈滿了傷痕,散發着狂暴殺氣。
在巨漢身周,還站着十數位同樣穿着的大漢,皆是揹着一口巨刀,殺氣四溢。
在場其他勢力的強者紛紛皺眉,對於這羣大漢很忌憚,這批人馬是東烈戰城一支兇名卓著的馬賊——血煌狼賊團。
事實上,稱呼馬賊團,是有些不確切的,應該稱爲——血蝗狼賊團。
這些大漢的坐騎,乃是一頭頭灰狼,來去如風,所過之處,殺人盈野,可謂是無惡不作,兼又實力強大,讓各大勢力爲之忌憚。
那個身上佈滿傷痕的巨漢,則是血蝗狼賊團的團長——血刀狼!
“傳聞中,這裡不是有一條炎晶玄鐵礦脈嗎?怎麼只有兩百米見方,是誰造得謠?”血刀狼瞪着眼睛,目光如刀,掃視周圍。
在場各大勢力強者皆是皺眉,臉色不愉,卻不答話,不願與血刀狼正面衝突。
“刀狼團長所言極是,關於炎晶礦脈的真正儲量,則要問這個礦洞的最初主人——焚鎮秦家了。”開口說話的,乃是烈陽宗魏氏一脈的首領·魏堂平。
在場烈陽宗衆人紛紛皺眉,繼而眉頭舒展,紛紛點頭附和。他們知曉魏堂平的用意,是想禍水東引,將焚鎮秦家推上風頭浪尖,最好能趁此機會,將秦家那少年先天給剷除。
此言一出,果是看到在場諸多強者眼睛一亮,很多人都猜測,秦家肯定之前私藏了一部分炎晶玄鐵礦脈,否則,也不會如此爽快的讓出開採權。
“以爲有一個少年先天坐鎮,就能吞下一份炎晶玄鐵原礦嗎?哼,也不怕噎死!就算那個少年的師門,乃是一個六品宗門,但是咱們血蝗狼賊團向來來去無蹤,就算屠了整個焚鎮,一走了之,又能奈我何?”
血刀狼獰笑一聲,帶着兒郎們火速離去,朝着焚鎮方向撲去。
其餘勢力強者們也不慢,紛紛跟上,朝着焚鎮方向掠去,也要分一杯羹。
……
深夜。
秦府外面的街道上,屋頂等地方,則是站滿了人,數百名強者出擊,無數勁氣橫空,轟在秦府的牆壁上,卻被一層光罩阻隔,根本難以破開防禦。
秦府周圍的一層光罩,看起來只有雞蛋殼厚薄,但卻無比堅挺,即便數百位先天強者聯手轟擊,竟是徒勞無功。
從下午開始,秦家的族人便龜縮不出,任憑諸多勢力強者如何轟門,也是轟擊不開。
“這是什麼陣法?防禦力如此強大?”
“恐怕是玄級中階的防禦陣法,秦家竟有如此厲害的陣道師?”
“我宗探查過,隨行秦家那少年的人中,有兩個陣道師,看起來相當高明啊!”
“高明又如何?就算秦家有先天宗師坐鎮,我們這麼多人也能將之擊斃。困上十天半月,總能將他們逼出來。”
衆多強者轟擊了大半天,依然轟不破這層護罩,頓時恨得咬牙切齒,有人已是賭咒,若是擒住秦家人,一定要施以諸多酷刑。
這個時候,在焚鎮西邊的一個高樓上,兩個身影迎風而立,正注視着秦府的風波。
“老廖,咱們這一次從東師府出來,看來遇到很有趣的事情嘛!一個山鎮小家族,竟出了一個少年先天,相當厲害嘛!”
“哼!那又如何,你沒聽說嗎?這少年拜入的宗門,乃是西翎戰城的,這樣的行徑,真是可恥忘本!關注這個小家族幹什麼,咱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那兩位絕頂天才!”
兩個人交談着,其中那個老廖聲音冰冷,對於秦墨拜入西翎戰城宗門一事,極是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