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大風起,刮過刀鋒戰擂,被無數刀刃割碎,發出布帛撕裂的聲響。
聚集在這裡的人羣,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刀刃竟能割裂狂風,那就是能割裂護體真焰。
這時,東烈軍團的一個將領走出,站在大門處,取出一塊皮革,丟了出去,落在刀刃上,隨之穿透,彷彿是刺穿一張薄紙。
“刀鋒戰擂的刀刃,每一柄都鑲嵌着鑄紋,削鐵如泥,並能刺穿護體真焰!即使先天強者,也難以在戰擂上久戰。”
這個將領沉聲說着,看向秦墨,“你確定要開啓刀鋒戰擂嗎?念你資質非凡,又年少無知,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周圍人羣亦是響起一陣騷動,許多人都勸秦墨放棄,之前人們不清楚刀鋒戰擂。畢竟,這種可怕的擂臺,已經數百年未曾開啓,現在才明白,刀鋒戰擂的可怕之處。
站在巨大鐵門前,秦墨看着寒光閃爍的戰擂,也不言語,身形一動,如落葉般飄起,輕輕落在一柄刀刃上,如履平地。
“不用廢話!我即提出開啓刀鋒戰擂,就是這裡的擂主,擁有挑戰陣道組、先天組所有人的資格。”
“現在,我提出,陣道組、先天組,所有東城的選手,都可以一起上,來挑戰我!”
“當然,西城的選手若想挑戰,也可以一起來。”
“不過,我有言在先,凡是踏入刀鋒戰擂的人,一律不可能活着回去。”
這一番話,滿場皆驚,這個少年太狂妄了,竟想以一人之力,挑戰東城兩組的所有選手,他以爲自己是誰,就算是宗師境的絕頂天才,也不敢這麼說。
擂臺四周,東烈戰城的諸多少年天才,皆是冷笑不已,充滿不服。
在場東師府衆人一聽之下,一個個肺都氣炸了,這個小孽畜太狂傲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墨師侄,怎能提出如此要求!”古峰主亦是臉色大變,想要出言阻止,卻被宋又封攔住。
宋又封低語:“墨師侄這段時間的實力,進境太大,他可能是想籍此,衝擊宗師境的壁障。”
嗡!
一道劍吟響起,清脆如拔劍,卻見秦墨眼眸一閃,劍芒乍現,繼而一生二,二化四……。
剎那間,無數劍芒橫空,化爲一柄柄劍影,籠罩整個刀鋒戰擂。
這一幕,令無數人失色,只覺劍鋒臨體,遍體生寒。
“八成先天劍芒!?”
“不,不對,不僅是八成先天劍芒,並且還收發由心,能夠眸生劍芒,幻化萬千!”
四周,各大勢力的強者們瞳孔一縮,終於明白這個少年爲何如此狂妄,敢提出開啓刀鋒戰擂,並且,還要挑戰東城所有的少年先天。
一名劍手,能在先天境界,凝練先天劍芒,已經能被稱爲劍道天才。
然而,凝練先天劍芒之路,卻是無比艱辛,天賦、機緣、勤奮,皆是缺一不可。
先天境界的劍手,能夠凝練三成先天劍芒,在一座戰城中,就足以引人矚目,未來武途不可限量。
若是能凝練六成先天劍芒,則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劍道奇才,若無意外,逆命境巔峰可期。
而六成先天劍芒之後,每提升一成,皆是難如登天。
無數劍手一生,都難以將六成先天劍芒,再進一步,凝練到七成。
八成先天劍芒的少年劍手,放在任何一個五品宗門,都會被當成寶貝疙瘩藏起來,若是不夭折,天境可期!
這個黑髮少年,不僅凝聚八成先天劍芒,並且,還收發由心。
單是這一份實力,就足以傲視先天組,單打獨鬥,確實無人是其對手。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秦墨的眼神,都變了,再不存在輕視,而是深深的忌憚。
人羣中,青衫少年青竹苦笑,搖了搖頭,鬆開握着竹竿的手,喃喃道:“真想和他一戰,不過,我又不想死,還是算了!”
擂臺中央,秦墨一擡眼,眸光如驚電,刺向東師府,鄧家衆人。
“其他人來不來挑戰,我不在意。你們東師府,鄧家的參戰選手,都給我滾過來,我給你們聯手一戰的機會。否則,立刻滾出黑色烽火臺!”
這一聲喝斥,猶如兩記重重的巴掌,狠狠抽在東師府、鄧家所有人的臉上,令他們臉色一陣變幻,鐵青一片。
在場人羣品出些味道來,大致有些明瞭,秦墨會突然提出開啓刀鋒戰擂,恐怕是與東師府、鄧家有莫大過節。
聯想到不久前,秦雲江、冬東咚,以及熊彪的戰鬥,很多人心中瞭然,旋即有了計較,吩咐各自的門人,若無必要,不要進入刀鋒戰擂挑戰。
忽然,東師府副府主低吼:“秦墨,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東烈戰城的地盤,挑釁東師府的地位!你是想與東師府結爲死敵嗎?”
砰!
副府主衣袍波動,一圈圈氣浪擴散開來,如同驚濤一般,朝着秦墨襲去。
然而,這股力量衝至大門,卻被一道光罩擋住,難以寸進。
旁邊,東烈軍團那名將領冷着臉,沉聲道:“副府主,你忘了刀鋒戰擂的規矩嗎?擂臺開啓,除非天境強者,否則,無法破開周圍的大陣。你自重,別壞了規矩!”
“你……”副府主又驚又怒,卻是無可奈何,東師府固然勢大,卻不敢和東烈軍團公然叫板。
何況,周圍,還有西城的諸多強者,其中臥虎藏龍,若是真的引起衆怒,副府主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擂臺中,秦墨冷然道:“東師府莫丁輝、奚陣雄,必須滾進來,進行擂臺戰,否則,就滾出這裡。你們鄧家也一樣。給你們半個時辰準備,這是難得的機會,你們自己要把握……”
話音未落——,擂臺大門已經關閉,東烈軍團那名將領宣佈,擂臺暫時關閉。
“所有參戰選手,有半個時辰考慮,是否進入刀鋒戰擂,挑戰西城秦墨。”
那名將領這般說着,看向東師府、鄧家衆人,“西城秦墨這位選手的實力,在同階之中,確實無比強大。我不勉強你們各自的子弟,但是,這次鷹隼試翼會,意義太過重大!東師府、鄧家一直是東烈戰城的表率。我代表孔大帥,希望你們能在關鍵時刻,做出表率作用!”
這一番話,立時引起許多東城強者,以及所有西城人羣的附和。
東師府、鄧家兩撥人臉色發黑,他們狠狠瞪着這名將領,心中恨到了極點。這番言語,根本是明確告訴他們,東師府、鄧家的參戰選手必須挑戰。
隨即,東師府、鄧家兩撥人皆是一陣怒哼,轉身朝着烽火臺深處走去,他們已經別無選擇,必須在半個時辰內,做好充足的準備。
此刻——,人羣則是炸開了鍋,議論着即將開始的刀鋒擂臺戰。
“真是想不到啊!西城的先天組,竟然冒出這麼一個怪物!”
“八成先天劍芒,並且收發由心,就算是從孃胎裡練劍,也不至於這麼恐怖啊!”
“秦墨雖強,但是,還是太狂妄了。東師府、鄧家豈是易於,必定會準備驚人的殺招,將此子扼殺在此。”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一切的結果,等刀鋒擂臺戰結束後,自會分曉。”
一時間,人羣分爲了兩派,有人覺得秦墨此舉,是在自掘墳墓,憑東師府、鄧家的底蘊,必定會準備可怕殺招,將秦墨這個威脅扼殺掉。
另一邊則認爲不然,秦墨的實力在先天境,已是怪物級的。東師府、鄧家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可能派出先天之上的強者。
至於先天組中,或許還隱藏着怪物級的少年先天,但是,眼前的情況,明顯是秦墨和東師府、鄧家的私怨,任誰也不願牽涉進來,否則,就是真蠢了。
正在議論時,人羣中竟有一個老者擺出了賭局,讓人們下注。
“來,來,來!快點下注,刀鋒擂臺戰就要開始,時間無多嘍!”
那老者連聲吆喝,揹着馱着一個紅布包裹,樣子很是猥瑣,怎麼看都像一個騙子。
可是,周圍人羣看到這老者,聽着他的吆喝,卻是腦子一陣迷糊,變是莫名其妙的,就掏出了大筆的真元石,紛紛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