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擂臺上,紫色弧形劍指襲至,其勢銳不可當。冬旭豪等五人連連後退,絕招頻施,封擋這道紫色劍指,直至擂臺邊緣,才堪堪化解,而實力最弱的火烈峰則跌出擂臺,全身脫力,倒地不起。
一滴滴鮮血,從冬旭豪等人的手掌、手臂上滴落,他們氣喘吁吁,冷汗浸透全身,臉上猶有驚懼之色。剛纔那一瞬,紫色弧光劍指臨體,他們都感到一種無比的鋒銳,彷彿是劍光臨身,下一刻就會將他們攔腰斬斷。
“秦墨,秦墨,秦墨……,你這個混蛋……”火迷炎美眸泛着水霧,她實在不願相信,火、冬兩家天才聯手,竟還是遭遇慘敗的下場。
旁邊,火英英牽着火迷炎,兩姐妹相互依偎,纔不致力竭摔倒。剛纔那一道紫色劍指,彷彿是臨喉的劍芒,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氣。
火逸元瞪視秦墨,雙目如赤,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邁動步伐,想要再戰。卻發覺雙腿發軟,剛一擡腳,便單膝跪在地上,竟是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我輸了。”冬旭豪神情黯淡,當他與火家四人合力,圍攻秦墨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輸了。
而慘敗的結果,則讓冬旭豪身心,都遭到巨大的打擊。
站在擂臺中央,秦墨神情淡淡,並沒有因這一戰的勝利,心中有多少喜悅。無論是紫色真氣,還是修煉的武技,身法,他都在冬旭豪五人之上,贏得這一戰的勝利,本是理所當然。
不過,秦墨還是有些許的意外,沒想到僅憑一成的紫色真氣,第二層的【迴風劍指】,就戰勝了五個對手。
此時,擂臺四周,陣陣的歡呼聲如潮水一樣,席捲向場上的黑髮少年。
“贏了,贏了,真的贏了!”
“難以置信,以一敵五,同時迎戰焚鎮五大天才,秦墨竟然贏了。八年前那個秦家天才,竟然這樣迴歸了。”
“紫色真氣,那是紫色真氣啊!傳說,在武士境界修出紫色真氣,同階之中難有敵手,看來傳說是真的。”
在場人羣爆出陣陣巨大的歡呼,他們慶幸能觀看到這一戰,或許這一戰的結果,也預示着焚鎮未來的第一高手歸屬。
貴賓席上,三族首腦們神情變幻,這一戰的結果,同樣深深震撼了他們,秦家這小子竟成長到這一步,着實令人震驚。
首位上,魏使者面無表情,嘴脣微微蠕動,正在施展傳音之術,與臺後的一個俊朗少年交談,正是之前酒樓中的那個魏少。
“志越,你要對付的這個小子,修出一成的紫色真氣,還在三族比試上,戰勝了焚鎮五個天才。這事情不好辦啊!”魏使者傳音說道。
耳邊,緊跟着傳來魏少陰冷的笑聲:“六叔,只是修出一成紫氣而已,這樣的資質放在焚鎮這個小地方,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放到我們‘烈陽宗’,能夠勉強擠進前1000名,就已經算不錯了。對付這樣一個小子,還有什麼不好辦的?”
“話是不錯。但是……”魏使者眉頭微皺,沉吟不語。
此時,魏少的傳音又是響起:“六叔,焚鎮火家對我們一向忠心耿耿,現在,火迷炎也成了我的女人,關係就更加密切了。而這小子所屬的家族,與火家勢同水火,誠然這樣的小家族對我們毫無威脅。可是,將這小子招入宗門,漸漸成長起來的話,那可就是一個隱患了。”
“宗門前1000名的資質,說有多麼出色談不上,但是,如果機緣巧合,得到宗門的重點培養,也可能成爲一名強者。既然有這樣的可能,何不趁此機會,將這個可能性扼殺掉呢?”
聽到這裡,魏使者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冷笑。
與此同時,廣場上已經是歡聲雷動,無數人都在呼喊着秦墨的名字,古幽大陸的各個種族,都非常崇拜強者,因爲只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在險惡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秦墨這一戰的驚豔表現,幾乎能夠預見,這少年繼續成長下去,將會成爲焚鎮的最強武者。
“墨哥兒,你真棒!太棒了!”
“墨少爺,三族大比第一,你當之無愧。”
冬東咚、秦雲江按捺不住激動,兩人奔上擂臺,與秦墨分享這一刻的喜悅。
秦墨笑了笑,心中不禁掠過一股暖流。
“哼!”
一道冷哼聲響起,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所有人頭暈眼花,整個廣場安靜下來。
貴賓席首位,魏使者站起身來,錦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股氣息透體而出,盤旋在他頭頂,繼而蔓延開來,籠罩了整個廣場上空。
那可怕的氣息,猶如烏雲蓋頂,黑壓壓的一片,其中蘊含着令人顫抖的力量。人們甚至看到那股氣息中,有着熾熱的火焰在翻滾,隨時可能傾瀉到地面。
一時間,廣場寂靜無聲,許多武者心神俱震,意識到“烈陽宗”這位使者,其實力之高,恐怕是大武師六段以上的修爲。
“以一敵五,戰而勝之,這一場戰鬥不錯。三族大比第一名,確實非你莫屬。”魏使者緩緩說道。
旁邊,秦正興、太上長老開始還忐忑不安,聞言喜形於色,“烈陽宗”這位使者有此評價,看來進入“烈陽宗”的弟子名額,已是十拿九穩。
場上,秦墨則是暗中皺眉,憑他如明鏡般的六識,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對,這個魏使者氣息之中,似乎隱含着一絲惡意。
不過,秦墨還是抱拳還禮:“多謝上使誇獎。我……”
話未說完,卻被魏使者擡手打斷:“我是就事論事,你展現的實力,在三大家族中無人可及,第一名自然是你。不過,正因爲你以一敵五的提議,我也有了決定,‘烈陽宗’的弟子名額,也絕不可能給你。”
什麼?
秦正興、太上長老臉色大變,秦墨以一敵五,戰而勝之,創下了三族大比上的一段傳奇。這樣出色的天資,三大家族的子弟無人可及,進入“烈陽宗”的弟子名額,應該非他莫屬纔對。
“魏使者……”
太上長老剛開口,卻被魏使者瞪了一眼,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令太上長老再也說不下去。
注視着場上的黑髮少年,魏使者面無表情,緩緩說道:“我這樣的決定,自是有我的理由。這次三族大比,原本憑你的實力,想要戰勝其他所有選手,奪得最後的勝利,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你偏偏選擇要以一敵五,迅速攫取第一名的位置。”
“你這樣的行爲,讓其他選手喪失了展現實力的機會,也印證你心性上的醜惡,是一個喜歡走捷徑,急功近利的人。這樣的人,爲了達到目的,往往會不擇手段,心智被私慾矇蔽,很容易墜入邪道。”
“所以,我宣佈,此次三族大比的第一名,以及獎勵,可以歸你所有。但是,‘烈陽宗’的這個弟子名額,絕對不是你。”
“至於入宗的弟子名額……”
魏使者話語一頓,目光落在火逸元身上,“火家的此子不錯,修煉的功法、武技與‘烈陽宗’同源,在戰鬥中表現出堅韌不屈的鬥志,可以成爲‘烈陽宗’的弟子。”
聞言,在場的火家首腦們一陣狂喜,紛紛行禮道謝。
旁邊,秦正興怒容滿面,想要上前說理,卻被太上長老拽住,示意他不要胡鬧。
這個時候,廣場上的人羣則是目瞪口呆,他們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秦墨以一敵五,戰勝焚鎮五大少年天才,怎麼還喪失了成爲“烈陽宗”弟子的資格。
其中許多武者暗中冷笑,他們旁觀者清,自是猜到其中的貓膩,肯定是火家與“烈陽宗”使者暗中有往來,剝奪了秦墨成爲“烈陽宗”弟子的資格。
不過,很多人心中固然清楚,卻是無人敢當衆說出來,否則招來一位大武師強者的報復,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擂臺上,冬東咚、秦雲江急紅了眼,兩人想要開口質問,卻被秦墨制止。
眼角的餘光,看到人羣的外圍,一個俊朗的華服少年摟着火迷炎,正冷笑着看着擂臺上,秦墨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你們火家爲了對付我,還真是處心積慮呢?”秦墨暗中搖頭,卻是並沒有多少怒意,反而感到有些好笑。
他參加三族大比的目的,一方面是爺爺、太上長老的殷切期望,另一方面,則是大比第一名的獎勵【雪虎爆氣丹】。
至於他自己對於“烈陽宗”的弟子名額,實則是可有可無,六年之後的焚鎮大劫,黑炎破空而至,又豈是“烈陽宗”能夠庇護的。整個焚鎮若是都毀滅,三大家族之間的爭鬥,又有何意義?
對於他來說,開啓鬥戰聖體第二層,纔是當下的緊要之事。
正在怔神之時,半空忽然響起兩道笑聲,擂臺上人影一閃,一個乾癟枯瘦的老頭,一個黑鐵柱般的大漢,站在了擂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