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大黑,天峰較白天別有一番情景,廣場四周亮起許多晶石,耀如白晝。
廣場中心聚集着許多人,其中劍光閃動,不斷傳來吶喊聲,小珍奇怪的問道:“那麼多人在幹什麼?”
衆人來到近處,只見很多人圍成一個圈,中間留出一大片空地,有兩個人正鬥在一起,身形上飛下舞、周身劍影重重,看來是在切磋鬥法。其中一人正是夏楠,身形迅速無比,劍身泛出絲絲青光,另一人身形緩慢而穩重之極,劍身閃爍着白色光芒,是一少女,身姿纖細,也是大殿中的八人之一。
狼楓心中好奇,也隨衆人靠去,陸逸飛、冰月赫然在內,此時正專注看兩人鬥法,旁邊左小蝶見狼楓到來,急忙躲入一人身後,又偷偷的逃走。
一聲爆喝,只見夏楠躍起來到半空身如雄鷹,瞬間連出十多劍,十道青色劍光風捲殘雲般衝向少女,少女左手念訣,右掌推出,手中利劍急速旋舞,在身前形成一白色劍影光罩,將青色劍光一一擋開,激的四散,衆人爆出一聲喝彩。
夏楠露出一絲鬼笑,趁少女收劍之際,化身虛影瞬間攻到,利劍如龍行,數道劍影當胸點去,少女大驚,似乎防守不及,危急中,以劍做盾,白光爆顯,竟將夏楠連劍同人一起推開,後退中,夏楠收劍而立,顯出驚訝之色,衆人再次喝彩。
狼楓心道:“這位師姐看似柔弱,卻是修爲霸道,劍意強橫,這青色劍光與白色劍光也似有不同,夏楠師兄快若疾風,這位師姐卻穩如泰山。”
夏楠笑道:“如玉師妹,才一月不見,竟能將我擊退,天劍決更進一層!”
少女名爲溪如玉,收劍道:“是你輕敵了,老是瞧不起我。”
夏楠道:“未有之事,本來想憑着那招給你驚喜,卻不想是你給我驚喜,驚喜之餘,我也禁不住歡喜之意。”
溪如玉掩口而笑,歡愉之意不可掩飾。
陸逸飛咳嗽一聲,道:“打情罵俏到別處去,可別在這裡濡沒我等耳音。”
溪如玉臉生紅暈,夏楠卻是哈哈大笑,道:“好!”
陸逸飛神色一正,又儼然一副大師兄模樣,道:“衆位師弟,以後修煉之餘,閒暇之時,便來此處,切磋武藝,觀人鬥法,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話爲說完,人風流走出人羣,風度翩翩來到場內,對陸逸飛行禮,卻瞟向冰月,道:“陸師兄,聽說此次新收的弟子個個都是資質奇佳,大多還都身含異法,不知是真是假?”
陸逸飛道:“沒錯,若非如此,怎能輕易入我師門,風流師弟可有何疑問?”
人風流道:“師弟不才,想找他們中幾人討教幾招,相互切磋下,不知是否可以?”
陸逸飛一怔,新弟子切磋鬥法,沒有任何精彩可言,但也無不可,道:“只要不傷人,當然是可以的。”
人風流道聲謝,驀地轉身,玉扇遙指狼楓,喊道:“狼楓,你可敢出來與我切磋一番?”臉色甚爲輕蔑。
狼楓很是奇怪,自己何時得罪了這少爺,要處處和自己做對,但見他模樣,心下不由生惡,道:“我修爲低淺,不是你的對手,你另找他人吧。”此話雖是認輸,語氣卻不卑不亢,無絲毫低下之感,倒有不屑之意。
任風流大怒,卻哈哈而笑,挑釁道:“你願意做個孬種?”
武桀驁臉色大變,虎軀上前,眼含殺氣,冷聲道:“那我來領教領教。”
狼楓伸手攔住武桀驁,道:“桀驁,戰也與雄戰,小兵雜將,不要理會。”武桀驁殺氣更盛,但終是沒有出手。
人風流眼中冒出火來,呵呵笑道:“好!果然是孬種,不戰也罷!”玉扇一收,挺身而立,倒有幾分風流之態,狼楓微感無趣,向衆人微微抱拳,便與武桀驁離去,看着兩人背影,衆人生出一種天下無雙的感覺。
是深夜,天色寂靜,萬物沉眠,唯有皓月當空,繁星數點。
天峰上,有一座小峰,終年雲霧繚繞不散,故名爲雲峰。
雲峰在數峰中,據主峰最近,雖是如此,平日也沒有人常去,如此深夜,更無人跡,但此時雲峰頂端,正立着五人,五人身着黑衣,鬼氣環繞,魔氣橫生,他們正望着主鋒的方向,似乎在醞釀這天大的陰謀。
突然,站在前面的黑衣人打一手勢,五人驀地消失蹤影,原地又閃出一人,此人面若冠玉、木若鷹眼,樣貌十分陌生,但從衣服來看,顯然是天門中人,他望着五人消失的地方,眉頭緊閉,隨後又化身爲一道劍光,融入無邊黑夜影峰之中。
一夜無話。
清晨,狼楓、武桀驁在一名弟子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別院,此院獨羣而居,院內青松長生,小石鋪路,房舍多間,正處是一舍堂。
二人進入堂內,左劍鬆正坐在上首,左小蝶立在身後,左劍鬆見二人進來,放下手中書卷,捻鬚而笑。
狼楓、武桀驁拜倒在地,道:“弟子狼楓、武桀驁前來師父。”
左劍鬆甚是高興,道:“起來吧。”
狼楓、武桀驁道:“多謝師父。”起身立在下首。
左劍鬆道:“在這裡,你們兩個不必拘禮,便也當是自己的家。”
兩人道:“是!師父。”
左劍鬆突然又嚴厲道:“但是,進我天門,修爲低淺尚可原諒,但若觸犯我門門規,那可是誰也救不了你們。”
兩人道:“弟子謹記,定不負師父厚愛。”
左劍鬆點了點頭,道:“你們初入師門,我便傳你們些基本法訣,待你們學會後,再傳你們更深的法訣。”
兩人道:“是。”
左劍鬆正待說下去,天峰上空忽然響起陣陣鳴鐘聲,鐘聲洪亮無比,震人心神,左劍鬆眼色大變,顯出凝重之色,迅速站起,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丟給左小蝶,道:“你且傳於兩位師弟。”三人大驚,還沒回過神來,左劍鬆已閃出堂門,消失不見。
狼楓心中奇怪,何事如此着急,師父竟不顧師威,慌亂而去,道:“發生了什麼事?”
左小蝶道:“肯定有大事發生了,這鐘聲我從來沒聽過。”
狼楓道:“卻不知道是何大事。”
左小蝶驀然發現廳內只有三人,臉色忽地大變,道:“你們、你們……”
狼楓和武桀驁對望一眼,見左小蝶拿着冊子,眼神慌亂,便道:“師姐,師父留給我們是什麼冊子?”
左小蝶拿起看了一眼,道:“御、御劍訣。”
狼楓好奇問道:“御劍訣,厲害不?”
左小蝶道:“很是深奧,需得兩三年纔有小成。”
狼楓見左小蝶嬌羞模樣,又想到當時的刁蠻少女,簡直是判若兩人,狼楓哪裡明白,左小蝶雖任性所爲,但終是妙齡少女,情竇初開,那有被男子如此抱過,雖然當時害怕忘記嬌羞,但事後怎能沒有感覺,狼楓入世不久,少兒時又未接觸過異性,所以對着男女之間微妙的感覺,一時想不通。
狼楓聽到兩三年纔有小成,好奇心更盛,上前道:“如此深奧?”
左小蝶急忙後退兩步,慌亂的將冊子丟給狼楓,道:“給你,你們自己看。”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了。
狼楓接過冊子,愕然看着左小蝶的背影,問道:“什麼情況?”
武桀驁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