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九變,一個全新的領域。方興心念一動,元氣如龍,似能毀天滅地。一股恐怖的氣息席捲九天,牛三炮與衆妖獸遠遠退避,目中露出敬畏之色。
方興體內,元氣、詛咒、血氣沸騰。丹海暴動,天翻地覆。元神從泥丸宮進入丹海,跳入第二塊丹海之中,領悟天賦神通萬物生長。
萬物生長之前被方興一直詬病,現在卻喜愛無比。萬物生長雖然不是攻擊類神通,但擁有逆天的恢復能力,能在短時間內恢復他的血氣。
盞茶時間過後,詛咒才消停。第二塊丹海的詛咒被消去一半。在沒有詛咒之力的威脅下,方興的血脈大面積的復甦,血氣變得旺盛無比。在血氣的滋養之下,方興的肉身強度也幾何倍的提升,現在縱然面對金鐘罩,不使用離火離天,方興也能硬扛下一擊。
方興體表被金色光幕籠罩,寶相莊嚴,外圍元氣蒸騰,化爲青色火焰。
牛三炮從最初的震驚,到懷疑,到現在的麻木。無論自愈身體,抑或連續突破,還是釋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能量。每一樣都顛覆了牛三炮的認知,每一樣都讓他嗔目結舌。
不多久,方興便把可以觸摸到的萬物生長領悟,元神迴歸泥丸宮,睜開雙眼,元氣與血氣剎那間縮回身體,全身上下無塵污垢,猶如美玉雕琢而成一般。
吐了一口濁氣,長身而起,目中璀璨的光芒一閃即逝。
“牛兄,多謝了!”方興抱拳笑道。
牛三炮一愣後乾笑了兩聲道:“燕兄客氣了,我並沒有幫什麼忙!”
見牛三炮眼神有些怪怪的,方興纔想起來衣物在天罰中化爲飛灰,此時全身走光。臉色一紅,元氣流轉,把他重要部位遮了起來。
“哈哈--”牛三炮笑着取出一件衣服丟給方興道:“燕兄穿起來吧。”
方興抓在手中,快速穿了起來,雖然牛三炮的衣服穿在身上比較寬大,但總比沒穿的好。
穿好衣服方興才走了過去,疑惑的問道:“牛兄,你怎地進來了?”試練已經結束,牛三炮不應該進來纔對。
牛三炮從自己甦醒到這裡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方興甚爲感激。同時聽到紫琳爲了自己不顧生命危險要進入毒澤,心頭一暖。道:“牛兄,我先幫你體內毒氣排出,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你能排出我體內的毒氣?”牛三炮驚訝,毒氣入體,必須以解藥化解,他之前想用元氣強行排除,卻以失敗告終。
“我有辦法。”方興淡淡一笑,他的辦法就是用斷魂魔草才化解牛三炮體內之毒。毒氣是斷魂魔草釋放出去的,方興現在已經控制了斷魂魔草,所以可以利用斷魂魔草把毒氣吸走。
不過斷魂魔草事關重大,方興雖然相信牛三炮的爲人,但這種事少知道一個的好,所以不打算告訴他。
牛三炮也不多問,盤膝而坐。對於方興,他是絕對的信任。
方興也盤膝而坐,抓起牛三炮的手腕,丹海內斷魂魔草射出一道毒氣,沿着方興的手臂進入牛三炮的身體。
牛三炮嚇了一大跳,這麼多毒氣進入體內,豈不要被毒死?同時也疑惑,方興體內哪來的毒氣?不過他相信方興,並沒有阻止反抗。
毒氣被方興控制,自然傷害不到牛三炮。在其體內遊走了一週,把他體內的毒氣全部吸收後,方興才把毒氣收入體內。
“好了,現在毒氣全消了。”方興放開牛三炮的手腕。
牛三炮活動了一下身子,只覺得神清氣爽,已經沒有之前昏昏沉沉的感覺。
“燕兄,你的表現,真是跌破我的眼啊!”牛三炮感嘆道。方興淡淡一笑,站起身來道:“我們離開這裡吧,省得他們着急。”
說完,把大荒刀系在背上,七煞葫蘆系在腰上,煉丹爐因爲是陣基,滴血後可收入體內,所以方興直接收入眉心。最後看了一眼神獸之蛋,還是拿了裝起來。雖然是個餿蛋,但也捨不得丟。
收好東西后,方興與牛三炮點了點頭,二人向毒澤外圍飛去。路上遇到魔一和魔三,不過二者如同石化。方興嘗試着與二人溝通,但魔天老祖沉睡,根本沒辦法。讓方興有些遺憾,若是能把二人收在身邊,以後多了兩個強大的臂助。
試練客棧,李掌櫃坐在櫃檯後睡大覺。雖然試練結束了,但這裡的客棧卻常年開着,一是一種習慣,二是這裡偶爾也會有來毒澤探險的修煉者借宿。
突然,李掌櫃睜開眼睛看向客棧門口,眼睛微眯,目中隱隱光華閃爍。心中驚疑:應龍九變巔峰,差一步便可成爲天龍境高手,來這做什麼?
李掌櫃思忖間,門口的人便走到了櫃檯前,身長八尺,身穿黑色道袍,臉上長滿絡腮鬍子,和頭髮一樣都是棗紅色的。
李掌櫃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從他獨特的外貌就認出來。張家大長老張況早!
不過李掌櫃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熱情,他雖然實力身份不如張況早,但代表的是紫輝宮。所以縱然張家的大長老來,他也表現得不冷不熱。
“李掌櫃,請問這次試練之中一個叫燕十六的人有沒有回來?”張況早問道。縱然身爲張家大長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面對紫輝宮的人,也表現得格外客氣。
“不好意思,我們紫輝宮有規矩,不得泄漏試練者的信息。”李掌櫃道。他已聽說張家的少主張揚在毒澤中被燕十六幹掉,不過這不關他任何事。
張況早臉色微微一沉,若不是李掌櫃身後是紫輝宮,早就把他揪出來逼問了,強忍着心中的怒氣道:“在下張家大長老張況早,我們張家的事想必李掌櫃是知道的,所以還望告知我燕十六行蹤。”
李掌櫃頓時有些爲難了,若張況早不自報家門,他還可以裝糊塗,但現在張況早報出了身份,就是紫輝宮,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告訴他呢,不合紫輝宮的規矩;但不告訴他呢,卻也爲紫輝宮結下了樑子。雖然紫輝宮不怕張家,但再怎麼說張家也是賀牛州第二勢力,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就在李掌櫃猶豫之際,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淡淡卻柔和的聲音:“張前輩親自到訪,不知有何事?”
李掌櫃聞言一顫,連忙恭恭敬敬的跑了出去。
張況早眉頭一皺,扭頭看去。門口只見一個面容清秀的花樣少年,美得像是個女人,不過可惜的是坐在輪椅上,眉宇間帶着一抹淡淡的憂傷。
“花落殘!”張況早心中嘀咕了一聲,眼光一凝,不過很快便浮上一抹笑意,哈哈大笑道:“今日有幸見到花公子,真是張某的榮幸。”
花落殘嘴角微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抱拳道:“晚輩花落殘見過張前輩。”
說話間,祝老二已把花落殘推了進來。
對方雖以晚輩自居,但張況早卻絲毫不敢擺什麼架子,花落殘的名聲,他可是聽說過的。不但身爲高貴,手段更是殘忍至極,若是誰被他面上和煦的笑容所騙,那麼離死也不遠了。故而就是身爲應龍九變巔峰的張況早,也不由暗自提防了起來。
花落殘對着旁邊的桌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也不多說,祝老二便推着他過去。張況早頓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抱了抱拳才坐下。
李掌櫃快速爲兩人上了茶水後,和祝老二一般,目不斜視,筆直的站在花落殘身後。
花落殘淺泯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張公子隕落在毒澤,我非常的遺憾。”
張況早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花公子有心了。我這次來就是想爲狂兒報仇。”
花落殘突然道:“試練之中各憑手段,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張況早目光一凝,問道:“花公子這是何意?”
花落殘卻道:“我們紫輝宮有紫輝宮的規矩,參加試練的人生死有命,參加試練的人信息不得外泄,而且,在試練的範圍內,參加試練的人都會受到我們紫輝宮的保護。”
張況早問道:“意思是我在這裡對燕十六和她的女人動手,花公子會干涉了?”
花落殘淡淡的道:“張前輩其實可以在其他地方動手。”
張況早冷笑道:“據我所知,燕十六的女人沒有參加試練吧。”
花落殘沒有說話。
張況早目光一寒,應龍九變巔峰的氣息呼嘯而出,其周圍的桌椅板凳頃刻間化爲齏粉,祝老二和李掌櫃被恐怖的氣浪衝擊得噔噔倒退,臉色煞白無比。
花落殘依舊面帶淺笑,手裡拿着茶杯,淺淺品嚐,看樣子有滋有味,絲毫不受張況早的氣息所影響。
張況早沉聲問道:“難道花公子不給老夫這個面子?”
花落殘笑道:“張前輩息怒,我怎會不給張前輩面子。”
聞言,張況早面色非但不好,反而更加陰沉,心中恨不得現在就把花落殘斬殺。此人無論心性、智謀、還是實力,均讓他有一種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