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穆族沒落,一夜間從中州消失,開啓聖域的鑰匙落入日月明教手中。前不久,在天澤蘭洲的穆族被滅滿門,穆塵雪姐妹被煙雨樓抓獲。煙雨樓又是日月明教的附庸。如此看來,滅穆家滿門的就是日月明教。昔年穆家沒落遠走他鄉,肯定也是日月神教一手主導的。
穆塵雪被抓後,日月明教的高手一定探查過穆塵雪的識海,穆塵雪知道方興得到了離火靈花,那麼日月明教通過穆塵雪一定知道方興擁有天地靈根。於是便導演了拍賣天寒體這件事,目的就是吸引方興前來送死。
但是,以日月明教的實力,想要搶方興的天地靈根,好像沒必要搞的這麼複雜吧?
方興不由聯想到南狂,不由想到了之前他和老瘋子的推測,中州要亂了。
若是在平常時間,日月明教的人想對南狂下手,恐怕不容易。而且,很容易露出破綻。藉助天寒體拍賣的事情,讓中州局勢亂起來,於亂中下手,擾亂視聽,嫁禍他人。
如此日月明教不但可以得到天樞劍草,還能不被天樞聖地盯上,不可謂不是一步好棋。
也就是說,拍賣天寒體,引方興前來只是其一,其二是乘亂搶奪天樞劍草。如此推斷,倒也說得清。
但煙雨樓對外宣傳的是“雪”,不是穆塵雪,他們就這麼肯定方興會來?他們把穆塵雪的全名宣傳出去不是更能吸引方興?
想來想去,這個理由雖然說得過去,但總有種脫褲子放屁的感覺。而且日月明教斬殺南狂的目的是爲了得到天樞劍草,而不是致使中州大亂,貌似方興之前和老頭子猜測的“中州要亂”不成立。
方興想得腦袋有些疼,把他的疑惑說了出來。老頭子頓時陷入了沉思,一時半會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想了半天才道:“穆塵雪既然是原先穆族的人,那其中或許涉及一些隱秘,而這隱秘曝露出來或許對日月明教不利,所以他們纔沒有對外公佈穆塵雪的真實身份。而以你和穆塵雪的關係,你又得知穆族被滅門,聽到‘雪’肯定會聯想到穆塵雪,於是便主動送上門來。在這方面,他們對人的心理應該研究得很透徹。”
方興點了點頭,或許真的牽扯了一千年前的一些日月明教和穆族的秘密,日月明教不想公開,才隱瞞了穆塵雪的真實身份。
方興腦海中突然閃過老瘋子的身影,日月明教已然要下一盤大棋,他們知不知道老瘋子的存在?老瘋子可是有天璇劍草的,在不在日月明教的計劃中?
可以說,日月明教若是真的把太陽之體和太陰之體復活,那麼中州的局勢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對於超級大勢力來說,簡直就是末日。
難怪老頭子之前會說他們或許挽救了中州。太陽之體和太陰之體一旦復活,日月明教必然問鼎天下,而其他超級大勢力絕對會起來反抗,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不可避免。所有超級大勢力都會捲進來的對弈,整個中州恐怕少有人能倖免。
方興嘴角微微翹起,冷出一絲冷笑,道:“他們設計想奪我的天地靈根,恐怕萬萬沒想到我先一步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先一步奪走他們千辛萬苦搶來的天樞劍草。”
方興就要去摘了天樞劍草,卻被老頭子攔住了:“別急,這裡沒那麼簡單。”
被老頭子這麼一提醒,方興也猛然驚醒。天地靈根與天地靈根之間是有着巧妙的感知的,只要在一定範圍內,都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因爲火靈兒、火一和火二現在沉睡,她們沒感知到天樞劍草也正常。但天樞劍草爲何無動於衷,難道它的精靈也沉睡了,沒有感知到方興體內的天地靈根?
老頭子目光深邃,神念掃出,在距離血池十米上空被一道屏障所阻擋,這屏障乃是煙雨樓用來保護太陽之體和太陰之體,以及壓制天樞劍草佈下的禁制。
“血池上方設有禁制,就算以我的實力,想破開也不容易。”老頭子眉頭緊皺。
方興也感覺到了禁制的存在,沉聲道:“就算我們能破開禁制,也會引來上方的靈獸,處境會更危險。”
老頭子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方興道:“先離開這裡,找到穆塵雪和月兒再說。他們既然選擇把太陽之體和太陰之體安置在這裡,顯然一時半會不會轉移,天樞劍草也會在這裡,過段時間再來取走也不遲。”
老頭子讚賞的看了方興一眼,在極致誘惑之下,方興還能保持進退果斷,這份心性異常難得,道:“你說的對,我們先離開,以後再想辦法來取。”
就算他們不想離開也不行了,方興聞到了一股清香之氣,這是女子慣用的香料氣息。笑道:“我們不走也不行了,煙雨樓來人了。”說着,把老頭子裝入乾坤袋,然後把乾坤袋吞入嘴中,完全隱身站在黑暗的角落裡。
不多久上面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靈獸叫喚了一聲,顯然發現是煙雨樓的人也就沒有繼續示威。一個白衣中年婦女小跑着下來,在方興不遠處站定,目光掃過四周,掃了一圈後又跑了上去,跑到靈獸那裡停了一會兒,似乎和靈獸說了些什麼,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待女子離去後,方興才輕輕的向上走去。平平靜靜的走到之前布有幻陣的通道,方興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沒有出現幻境,順利通過通道。不多久方興便離開了地下通道,來到大榕樹下,按着記憶中的路線走出了迷陣。
太陽掛在西天,在緩緩的下落,已經將近下午五點了,距離決戰的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
方興不由加快了速度,雖然說和孔蒼龍決戰是建立在方中天和青鸞的身上,現在方中天和青鸞已經救出來了,他去與不去已經無關緊要,但方興還是想與孔蒼龍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這幾乎是他從小到大的一種執念。
方興直接深入煙雨樓的建築羣,一處一處的尋找,兩大重要的秘密基地都沒有穆塵雪和月兒的身影,說不定煙雨樓抱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心思,把姐妹二人就藏在住宿區內。
煙雨樓的建築都在山坡上,繞過西面的山坡,有一個頗大的廣場,此時七八個白衣女孩正在廣場上玩耍。一道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傳入方興的耳朵,其中最爲高大,看上去年紀最大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方興的目光。
說是女孩,有些不妥,因爲看上去應該有十五六歲的年紀,只不過臉上還帶着天真爛漫,和一羣八九歲的小孩也玩得不亦樂乎。一張毫無瑕疵的俏臉、兩根烏黑的大辮子、一襲潔白的裙子,看上去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讓人憐惜不已。
方興眼中閃爍着精光,臉上帶着狂喜之色,差點就忍不住叫喚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月兒。
方興強忍着衝過去與月兒相認的衝動,眼睛掃過四周,雖然周圍有人,但沒誰特意注意廣場上的一羣孩子,方興才微微放下心來,緩緩地向廣場走去,當與月兒相距百丈左右,方興給月兒傳音:“月兒,別說話,是我。”
月兒耳朵裡突然想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差點就叫了出來,不過聽到方興叫她別說話,連忙用雙手捂着嘴,腦袋點得如搗蒜一般,因爲激動,俏臉變得通紅。
“大月兒,你捂着嘴幹嘛,我們繼續玩啊。”一個小女孩拉着月兒的裙子天真的道。
“月兒,別露出破綻,你就和她們說不舒服,要回家睡覺。”方興傳音,生怕被人看到月兒的不妥,不過還好,好像沒什麼人關注這裡。
月兒使勁讓自己平靜下來,裝作很難受的樣子道:“小花,你們玩吧,月兒姐姐有點不舒服,去那邊走走。”誰都看得出月兒在撒謊,不過她們都是小孩,卻信以爲真了。
月兒蹦蹦跳跳的走了幾步纔想起不能露出破綻,雙手捂着肚子,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讓方興忍俊不禁。
“月兒,你去東邊路口那棵柏樹後面。”方興傳音。
月兒依照方興的話向路口的柏樹走去,這裡視野開闊,周圍還有人,方興不能在這裡把月兒裝進乾坤袋,不然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不引起煙雨樓的**纔怪。
遠處,一座房子拐角,柳輕煙和大長老一直看着月兒,月兒能騙過小朋友的把戲,卻騙不了她們的眼睛。
“正主終於出現了,沒想到真的能隱身。”柳輕煙嘆道。曾經她在一些古籍上看到有關隱身術的記載,不過有生以來從未遇到過,沒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地盤碰到了,而且還是敵人。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大長老詢問道。
“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他具體在什麼位置,先不要打草驚蛇。不過你們可以暗中把那片區域包圍,逐漸把包圍圈縮小。吩咐八大護法先別動手,以八卦陣把他困住,我要抓活的。”柳輕煙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