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高興的差點流出眼淚,憋了好一會兒纔將其憋回去,不再流淚是他對紅姨的承諾,不論如何自己是不會破例的。
一時激動,顧玄剛想跑過去抱起久兒親一口,但想到有些不當,畢竟現在久兒的身體黑玫皇也有一部分,不能過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久兒的身前,將久兒扶了起來。
“你們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了,你不是要殺他嗎?現在更是個大好時機。”遠處的天音法師看到一前一後判若兩人的久久,極爲懷疑的道。
顧玄狠狠的剮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們小兩口有打有合,關你什麼是,最該殺的便是你,不分青紅皁白就給我燙上了幾個戒疤,害得我長了一副和尚模樣!”
“切,男人偷了腥,總會抹嘴狡辯,越說自己沒做,事實上卻是做了,你反覆說自己沒對人家做什麼,就越說明你心中有鬼!”
顧玄沒心思與他多說什麼,生怕他聽到兩人的談話,轉向久兒,傳音道: “久兒,黑玫皇呢?”
對於顧玄的舉動,久兒心裡也清楚,傳音道: “她的靈魂受傷了,壓制不住我,所以我就掌控了身體,不過,我們的靈魂似乎在慢慢的融合!”
聽到久兒這番話,顧玄剛松下的眉頭再度緊張起來,如果靈魂最終融合的話,那麼二者將成爲一體,永遠也分不開了。到那一步,世上便再也沒有了久兒,也沒有了黑玫皇,而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久久。
讓他失去自己的最愛,說什麼他都不會容忍,長長的吐了口濁氣,顧玄輕輕低吟道: “放心吧,一切就交給玄哥哥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對於兩人的竊竊私語,天音法師無心偷聽,躲得更遠了,主動留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這倒是讓他們異常詫異。
最癡小兒女,傷心話童年。看到他們,天音法師不知不覺想到了自己。不知不覺,一滴眼淚忍不住的緩緩滑下,透明得如同水晶,滴落在草葉之上,悄悄躺下,滲入泥土。隱隱抽泣,一聲,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然後將那副蒼老的面孔,轉向西北方向,那裡正是風雪連天山的所在地。
“風雪寒山日,嫁到你家時”。天音法師輕輕的呢喃,往日的高傲在
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更像是一位無依無靠的老者,對着遠處高山,回憶起往日斷腸之痛,兀自發呆。蒼老的身影披上了白袍,更顯凋零。讓人感覺面前的只是一位形單影隻,行走江湖,居無定所的流浪老者。
對於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顧玄也不知道,莫名的惆悵。
久遠的承諾,永久的傷痛,顧玄能看得出來,曾經的龍袍傳承者,也有自己的憂傷。那個憂傷地帶只埋藏在他的內心最低處,傷疤開裂,便自己*,緩緩恢復,但卻至始至終都沒有複合過,開了裂,裂了開,其中痛苦自己品嚐。
顧玄偏過頭,不再觀看那道瘦如枯柴的白色人影,再看他只會平添哀傷。顧玄將之前的事向久兒略作交代,同時爲了避免暴露久兒和黑玫皇融合到一起的事情,他詳盡的做了一番交代。平日裡,顧玄就稱久兒爲久久。但久兒和黑玫皇的性格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一個冷言寡語,專捏硬柿子;一個膽小話多,得點陽光就燦爛,少了陽光便流鼻涕。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之前天音法師見到的完全是黑玫皇的個性,讓久兒卻模仿她的品性習慣,完全如登山一般,向自己的反方向行走,沒有可能學得像,無奈之下,顧玄之得讓久兒平時少說幾句話,最好是不說話。少流點眼淚,時不時發發脾氣,或者有事沒事拿起點好的饅頭,隨手往地上扔。
對於少說話她平時忍一忍,閉起嘴巴,時間一長習慣了,倒也能夠做得到。但讓她發脾氣,仍饅頭這種事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就怕氣話沒有說出口反倒成了笑話,手裡的饅頭丟了太可惜,咬了一口之後,便將其放到狗兒的盤子裡喂狗去了。
顧玄也知道說這麼多於事無補,最終條件越減越少,只留下一個少說話。
久兒才笑盈盈的點了點頭。
“老禿驢,你要不也練習練習一下引雷淬體,就像剛纔我那樣去做。如果你不那樣做得的話,沒有堅韌的身體,即便到時候我把玫珀交給你,你也沒有可能將其拿走!”
顧玄嘴角微撇,對着遠方的天音法師輕輕的吆喝道。
對於後者的話,天音法師濃眉緊皺,如同下拉的窗簾,見不到陽光。顧玄知道,如果沒有魂訣的暗中運行,自己是絕對沒有可能運用雷霆之力,達到破穴的目的。換做一個常人,必死無疑,即便是實力達到玄王水平的天音法師受到那種規模的雷擊,非死即傷。
想引雷淬體,獲得玫珀,但卻猶猶豫豫,有些擔心。試一試好呢?還
是性命重要?這個問題擺在了天音法師面前。
左思右量,他還是選擇了放棄,喃喃道: “沒辦完事前我還不能冒這個風險!”
頓了頓,他便轉身對着顧玄二人淡淡的道: “走吧!辦完事以後再試也不遲?如今在這裡浪費的時間太多了,該走了!”
天音法師輕輕的揮了揮手,走到他們二人面前,目光一刻不鬆的緊盯着他們二人,不讓二者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生怕二者方纔計劃好了逃離準備,趁他疲憊時不注意,全都逃跑了。
對方的算盤顧玄心知肚明,在沒有絕對逃跑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會再逃了,否則,無濟於事。
他再度背上了葬魂簡,進行負重訓練,他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自己鬆開葬魂簡用雙腳在地上跑,跑過對方在空中御寶飛行。
雖然想法有點瘋狂,但他估計着有八成的把握,只要訓練得當,以自己的勤奮,加上充裕的時間,總有一天他能夠辦得到。
天上的雷雲漸漸息止了,一絲柔和的陽光擠破烏黑的雲層,將溫暖灑向空中,漸漸的由一道縫隙,變成光柱,最終蔓延至整片天際,暖人的溫馨瀰漫在山之一隅,水之池底,住戶人家的角角落落。
一派祥和。
雲開見和日,顧玄的心情好多了,他們三人在樊城停留了數日的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最重要的事便是上官家族的破滅,原本在樊城久負盛名的家族,隨着他們的到來,徹底的破敗。鎮族之寶被奪,換做任何一個家族都是難以承受。那不僅是一種家族的象徵,更是整個家族的靈魂所在,沒了凝聚家族靈魂的向心力,結果只有破敗。
顧玄抹了抹面龐的那道疤痕,不知不覺心生一股歉意,雖然他不是始作俑者,但畢竟當時也在場,跟天音法師走在一起,自然是逃脫不了責任。畢竟自己從他們家採了不少藥草,多多少少內心不安。
走在樊城,上官雪影的誓言久久迴盪在耳畔: “天涯海角,定將你們盡數屠戮,滅你們九族!”
這一刻,他才深刻體會到被別人憎惡的感覺是什麼樣,然後,他望向天雲帝國的方向,喃喃的道: “藍月,不知道你此時的感覺是不是和我一樣?”
“哈欠!”藍月打了個噴嚏,看了看天空,然後低下俏美的面容,對着前方的家丁冷斥道: “再來!”
“是小姐!”那人大聲應和,再度揮拳與其對練起來。爲了兩年之後的約定,她也在不斷地的努力,打算一洗前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