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烏恩奇,臉上寫滿了焦慮、緊張、驚慌,甚至還有些失措。
看到這樣子的烏恩奇,索隆高娃的秀眉,忍不住微微皺了起來。從她和弟弟一起執行任務以來,由於烏恩奇是個典型的神經粗線的人,所以索隆高娃這還是第一次見弟弟露出這種表情,心下不免好奇。
烏恩奇跑到了索隆高娃面前。
“弟弟,怎麼了?”索隆高娃疑惑的問道。
烏恩奇一邊喘氣一邊道:“姐姐,不好啦!領地裡……領地裡出事啦!”
“難道是阿爸他……”
“那倒沒有。”烏恩奇突然變得很平靜,搖了搖頭,但馬上又變得回剛纔那種着急忙慌的樣子了,“是……是和碩特氏族又過來收保護費了!”
“靠!”聽到這個話,索隆高娃直接爆了粗口,顯然很生氣,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困難,“和碩特的人還要不要點臉?明明我們氏族1月1日,已經交了今年的保護費,爲什麼又來收?”
“可不是嘛!咱們氏族一年的營收,差不多全交保護費了。他們突然來收,阿爸自然拿不出來。所以阿爸正帶着咱們族人,跟和碩特的人對峙呢。和碩特那邊,爲了收保護費,來了一個長老,實力比阿爸一點不弱。我過去了,也沒敢聲張,就趕緊來跟姐姐你彙報了。我感覺……他們很可能打起來。”烏恩奇一臉無奈、苦澀的道。
一直以來,索隆高娃都是一個十分淡定的小姑娘。
然而此刻,在聽到烏恩奇的話之後,這小姑娘的臉上,卻也是露出了一抹焦慮的神色。所不同的事,她只是臉部變得焦慮,而不像一般的姑娘那般,急的剁椒、坐立不安之類的。
索隆高娃開動腦筋,想要思考如何去解決這個辦法——別看她小,實際上在齊木德氏族裡,已經表現出極高的才智,是齊木德公認的繼承人。畢竟,在草原上,可沒有必須是男人才能有繼承權這樣的規定。
然而,面對和碩特那邊的強勢,索隆高娃,一時間還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一旁的葉青,一臉好奇的問道:“我說索隆高娃啊,這個收保護費是幾個意思呀?你們草原上還興這個呀?你們草原上的氏族,難道都是初中生、高中生組成的麼?”
烏恩奇一臉不滿的道:“少爺,你太過分了!居然說我們是低領人。這個保護費,只是我和姐姐對它的稱呼罷了。其實……其實那個玩意真正的名字,叫加什麼費。”
“加盟費?”田斯文問。
烏恩奇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加盟費!還是田管家有文化。”
“呦呵,你也會夸人?”田斯文打趣道:“被你姐姐教訓一通,還真有點用啊。”
葉青問道:“這個保護費是什麼意思?”
直到葉青再一次發問,索隆高娃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眸不由微微一亮。
要說該如何解決這一次的問題,若是少爺願意讓他的管家出手,不就能化解了麼?雖然這也只能解決得了一時,但錢的問題,可以再慢慢籌集嘛。而且少爺在路上也說過了,不管怎麼說,彩虹死了四個人,他作爲僱主,也有責任。
這個好像叫什麼……工傷。
少爺除了會按照原本人頭,給予15*6*3的工資之外,還願意額外支付50萬的撫卹金。
這些假,足夠交和碩特的保護費了。
當然,必須得先讓他們離開,第二天再來拿。要不然,就以和碩特那種嘴臉,如果知道了他們有錢,甚至不小心讓他們知道了少爺的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以和碩特氏族的實力,少爺極有可能會被擄走的……
想到此,和碩特忙跟葉青解釋起來。
“少爺,是這樣的。在祥和綠地上,有着大大小小,數十個氏族。其中那些比較強大的氏族,不管是遇到天災還是人禍,都能自行解決。然而,像我們齊木德這樣的小氏族,就沒什麼抵禦這些的能力了。”
“大概在二十年前吧,那時候我還小,我們齊木德所生活的一片綠地,草木枯竭,不得不搬遷。於是我們搬到了祥和綠地。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齊木德氏族,就一直很多災多難。”
“天災、人禍,還有其它各種災害,接連不斷。少爺或許不知道,我們齊木德,直到現在,也號稱‘二線氏族最強’呢,但實際上只是徒有其名罷了。打從幾十年前起,我們齊木德就變得十分弱小了。”
“面對那些各種災害,我們齊木德,並沒有什麼抵禦的能力,連年損失金錢和人口。一開始的時候,周圍的氏族對我們齊木德都很敬重。畢竟我們頭頂頂着‘二線氏族第一’的光環。可接處久了,他們就發現了,齊木德氏族,現在就是紙糊的老虎。”
“我們的地盤開始被那些氏族盯上,一點點的蠶食。雖然我們齊木德人,都十分的堅強和勇敢。然而,敵人強大,我們在死傷無數之後,接受了此地霸主之一,和碩特的邀請,加入了和碩特盟。”
“這就有了這個保護費了。一開始比較低,但近些年來,越來越高了,現在每年都要交納100萬的保護費。每年的1月1日交,然後保一年。可誰能想到,和碩特居然越來越貪得無厭了。現在才5月初,今年還一半呢,居然又來收保護費了!”
聽完索隆高娃的解釋,葉青大概屢清楚大概是怎樣一種情況。而索隆高娃的描述,也讓葉青的腦子裡,生出一些別的想法。
這一次來草原省,雖然是微服出巡,雖然是打着‘富二代’旗號來的,可實際上葉青真正的計劃卻是‘隨緣’。如果在旅途中,遇到了什麼好機會,葉青自然也不介意改變一下先前定好的方針。
而現在,葉青就敏銳的嗅到了機會的味道,但具體的,還得先到齊木德氏族內部考察考察才知道,不能妄下結論。
葉青嘴角微微翹起,“有趣有趣,簡直就像是舊社會的黑社會一樣呢。管家,我對這事很感興趣呢。”
“哈?”田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爲難,“少爺,您還是別難爲我了吧?這種勢力爭奪的事,您去不合適吧?萬一傷到您,我可不好跟老爺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