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腳步,令狐青雪擡頭看去。
只見令狐雨蒙一身狼狽的站在離她三四米的地方,眼中是滿滿的恨意。
她勾脣笑了笑,當做沒有看見她,轉過臉去,自顧自的添了一些柴火,靠在一顆大樹下悠閒的打開了阿奴給她準備的包袱。
有素有肉,還有果酒,東西還挺齊全。
那小丫頭還挺細心,等下次回來給她獎賞,就這想着令狐青雪開吃了,完全把令狐雨蒙給無視了個徹底。
深秋的夜,風很涼,令狐雨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令狐雨蒙做了一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她本以爲出門只要有銀子就好,所以她除了胭脂水粉什麼也沒有帶。
誰知道去華南學院方圓百里居然沒有人家,都是大森林,還有兇猛的魔獸當道。
她一向出門都有僕人前後打點,她可未操心過這些。
看着令狐青雪在那邊愜意的烤着火,她也感覺更冷了,看着令狐青雪在那邊啃雞腿,她的肚子也開始餓了。
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她告訴自己,她行我也行!
當即她拿出寶劍飛身上樹劈下了一堆樹枝,然後聚起火元素開始點燃。
努力了幾次,不但沒有把火點着,還被煙燻的眼淚汪汪。
她一怒,一掌轟碎了那些礙眼的樹枝。
悶悶的靠在了一顆大樹下,喝着西北風。
“噗!”
令狐青雪差點把嘴裡的果酒給噴出來。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用新鮮樹枝做柴火的。
聽見令狐青雪在笑,令狐雨蒙氣的眼底發紅,但卻不敢開口和她叫板。
就那麼憋着。
就在這時,林子中來了三個人。
二男一女的組合,看見令狐青雪那邊的火光,大方的靠近。
當看清小女孩的容貌時,三人都被驚豔了,紛紛感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小人兒。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文雅的少年,禮貌客氣的詢問令狐青雪,“姑娘,我們可否與你一起坐在這裡取暖?”
令狐青雪本就不是多小氣的人,見來人都一副無害的樣子,心想難說以後大家都是同學,於是就邀請他們坐了下來,還將食物分給他們吃。
三人謝過之後,都坐了下來。
經過介紹,令狐青雪知道剛剛那溫文爾雅的少年叫珏十七,另外兩名是表兄妹,一位叫花逝,一位叫江九兒。
看着令狐青雪把食物分給不認識的人,還和人家談天說地,坐在遠處的令狐雨蒙恨恨的看着她。
這個該死的,說起來自己還是她姐姐呢,她就任由自己在這裡凍着餓着!
她越想越氣,心裡委屈無比,最後乾脆背對着他們,不讓自己看着心煩。
令狐青雪撇了一眼那邊凍得有些發抖的令狐雨蒙,冷冷一笑,轉身有繼續和珏十七他們聊了起來。
這一夜因爲有火,沒有魔獸過來打擾,他們四人圍着火堆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便一起上路了。
“青雪,這裡有位姑娘,我們要不要叫她一起?”
珏十七發現了離他們不遠處的令狐雨蒙,他覺着她也應該是去華南參加選拔的學生。
“你想叫就叫吧。”
令狐青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副隨便的樣子。
接着珏十七又看了看花逝和江九兒,那兩人也讓他自便。
既然他們沒有異議,珏十七就朝令狐雨蒙走了過去。
“姑娘!”
他朝着她喚了一句。
令狐雨蒙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昨晚和令狐青雪在一起談天說地的男子,當下沒好氣的說道:“離我遠點!”
和令狐青雪交好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珏十七根本就不知道她和令狐青雪的恩怨,還以爲她是怕自己對她做什麼,所以也沒把她的態度放在心上。
他慢慢的退了一步,說道:“姑娘,我並無惡意,只是想邀你一起上路。”
大家都是去華南的,路上一起彼此有個照顧。
“哼,你們會那麼好心,你們妄想在路上欺負我!”
令狐雨蒙是小人,所以她也把別人當成了小人。
昨晚上他們幾人和令狐青雪那麼親密,萬一這是個圈套,那自己不就暴露在危險之中了,所以她拒絕。
珏十七有些無奈,他的一片好心就這麼被她誤解了。
令狐青雪早知道令狐雨蒙不會跟她一路,所以她騎上了獨角獸,準備上路。
花逝見江九兒和令狐青雪都上了馬,趕緊朝着珏十七喊道:“十七兄,該走了。”
剛剛那粉衣女子的言行他是看見了的,實在不太大方,他不喜歡那樣的女子,還是像他家江九兒和青雪姑娘這樣的比較可愛。
聽到同伴在叫自己,令狐雨蒙又不領情,珏十七隻好轉身跟上。
見他們走遠,令狐雨蒙這才起身騎上了獨角獸。
這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幾波前去華南的考生,大家不約而同的組隊,朝一個方向去。
這一路上又遇到了幾波高級魔獸和低級靈獸的襲擊,由於人多,只有少部分實力較弱的受了傷,折了回去。
日暮時分,他們纔來到了傳說中的華南學院。
華南學院是幻夢大陸四大學院之一,是整個北冥帝國最頂尖的學府,不但建的異常宏偉,而且有一股很濃重的經典文化歷史氣息。
還沒有踏入,就已經被它的濃厚底蘊所感染。
按照日子來算,明天才是正式招生的日子,但此刻大門口卻已經站滿了人。
由此可以知道,站在這裡的人,都很重視這一次機會。
看着前面浩浩蕩蕩的排隊大軍,江九兒有些驚訝的說道:“聽說今年只招二十人,這架勢是要百裡挑一嗎?”
她只是依附花家的旁系,這一次來華南學院可是爲了表哥花逝,她自小父母雙亡只有表哥對她最好,所以她要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他。
於是,她在家族比試中拼勁了全力,纔得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要是考試通不過那該怎麼辦!
珏十七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淡淡的揚起嘴角答道:“華南學院三年才招一次生,有這麼多人來,也不奇怪。”
花逝見九兒有些着急牽起她的說道:“表妹哥,你不要這麼沒有信心嘛,我們爲了這一次考試可是準備了很多年的,放心吧,一定能過的。”
看花逝這麼相信自己將九兒堅定的點點頭,“嗯,表哥,我會努力的。”
令狐青雪看着前面浩浩蕩蕩的隊伍,只是笑了笑,不管有多少人,這華南她是進定了!
隊伍一直就這麼排着,這一排就到了深夜。
“哎,腳都站麻了,不如我們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好啊,正好養養精力,對付明天的考試。”
有人帶了頭,人羣中不斷開始有人原地坐了下來。
“表妹,你累了吧,不如我們也坐會兒?”花逝很體貼的問道。
江九兒畢竟年幼,趕了兩天路,又站了這麼久,腳一定很痛吧。
他想反正要等明天才開始那號進學院,現在坐一會兒應該無妨。
江九兒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令狐青雪和珏十七,笑着說道:“不如,一起坐吧?”
一路走來,大家算是相處的不錯,有水同喝,有乾糧同吃,不管他們要不要休息,出於禮貌還是應該招呼一聲。
見沒什麼心眼的江九兒就要落在圈套裡了,令狐青雪搖搖頭提醒道:“我勸你們不要坐,這也許是一場考驗!”
華南學院可是名校,不會無緣無故讓一千多百名學生就這麼白等着。
這麼做一定是有意圖的。
聽她這麼一說,珏十七嘴角掛起一絲讚賞,笑着看了看她說道:“沒想到,青雪你這麼細心,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臨走之時,家裡人已經給他透過風,萬事都一定要思慮周全,切不可因小失大。
聽兩人都這麼說,剛要坐下的江九兒趕緊站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纔打敗了家族裡的其它人,和表哥一起來了華南,可千萬別連大門都沒有進就被判了死刑。
“九兒,不如表哥扶着你吧?”
花逝和江九兒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這一次她也是爲了自己才排出萬難跟來的,他不想她多受苦。
“表哥,不用了,我能行。”
江九兒看着他笑了笑,堅持着站好。
一直在人羣中監視着令狐青雪的令狐雨蒙,見令狐青雪不坐,於是也打消了要坐下的念頭,硬着頭皮跟着站着。
第二天,當東方第一縷陽光出現之時,華南學院那巍峨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兩排共計十位導師,簇擁着華南學院的院長諸葛齊走了出來。
一些坐在地上的考生趕緊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諸葛齊一臉威嚴的掃了一眼現場的情況,朝離他最近的一位導師說道:“你宣佈吧!”
哪位導師恭敬的答了一句是,然後朝前走了幾步,清清嗓子說道:“但凡昨夜堅持不住,擅自落座的請離開!”
這一句話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羣大部分人都炸鍋了。
有一個不服氣的少年站出來問道:“請問,爲什麼叫我們離開!”
他們不就是坐了一下,又沒有犯什麼錯誤,爲什麼一出來就要讓他們走!
有了人帶頭,又有幾位年輕氣盛的站了出來。
“我們連夜趕路風餐路宿的來到這裡,試都沒有考,怎麼就讓我回去?”
“是啊,總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導師看了看發問的幾個少年笑了笑,說道:“誰說你們沒有考?昨夜考的就是你們的耐心和意志,很遺憾你們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