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哀怨,她躺到了地上,開始大口的喘息起來:“赫赫……呼!”
“要喝水嗎?”一個甜美的聲音她耳畔響起。
“要!”唐悠悠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是需要冰鎮嗎?”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
“要!”唐悠悠迴應道。
“那要不要拜師呢?”
“要……什麼,拜師?””唐悠悠剛想說要,但聽到拜師二字,頓時精神了許多,趕忙轉頭望去卻見,一個銀髮蘿莉,就直立在自己的面前,正在那裡衝着她甜甜的笑着。
“伯,伯母,你好!”她沒想到自己如此奔跑還是被對方抓到,繼而尷尬一笑,故技重施故作害怕的指向對面:“伯母,你看有妖獸小心啊!”
“不要緊,妖獸什麼的抓起來就好!”
話語落,孽的母親甜甜一笑,雙手結印輕聲道:“秘術——冰牢!”
話語落,就見唐悠悠整個人瞬間被一層厚厚的堅冰包裹,囚禁起來,整個人動彈不得,就如同被關進了冰牢一般。
冷!
絕對的冷,瞬間遍佈唐悠悠的全身,刺激着每一根神經,使她享受着極限寒冷帶來的銷魂體驗。
“咔咔咔……”
此時,凍她牙齒不斷的打架,整個人都如同塊兒巨型雪糕一般,上面佈滿了冰霜,凍的實在受不了的她,再也裝不住,大聲咆哮起來:“老妖婆,老怪物,告訴你本姑娘士可殺不可辱,我絕對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想要命可以,但要我拜師絕不可能!”
“是嗎,太可惜了,那隻好殺了你咯!”孽的母親眼兒彎彎,笑的好看。
唐悠悠見狀,臉瞬間黑了,“老妖婆你說殺人的時候,能不能嚴肅些,老孃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真是夠了!”
“姑娘,你張口死,閉口死的,你就這麼想死?”孽的母親一臉不解的問道。
唐悠悠聽到對方的語氣稍有緩和,心道:這老妖怪口氣變了,說不定有機會活命,抓緊醞釀感情!
想到這,她醞釀了片刻,繼而臉上掛起了濃濃的哀愁,嘆息一聲:“唉,伯母你知道嗎,自我出生起,便受家族排擠,終日憂傷度日,家丁,侍女都能欺負我,戲弄我,這樣的日子本來就夠了,如今在加上你一個勁兒逼迫我做徒弟,已經嚴重傷到了我那幼小的心靈,所以爲了捍衛自尊與自由,我寧願選擇死亡!”
她這一番話不但說的聲情並茂,而且眼中還隱有淚花,表演的入目三分,所以她想就算是石頭看了也應該會流淚,會同情的。
不過她卻失望了,就見孽的母親聽完之後,搖搖頭,臉瞬間陰沉下來,冷的可怕:“既然你活的這麼痛苦,那我就成全你,送你一逞,殺!”
殺聲落,就見她的右手泛起陣陣雪花,旋即一柄冰雪長劍幻化而出,閃爍出絕世的鋒芒,讓人看了心驚膽寒。
唐悠悠看到這,心中一驚,這老妖婆不是吧,看到她那樣聲情並茂的演講,居然無動於衷,還要殺了她,這簡直就是鐵石心腸嘛!
“呲!”
她正抱怨着,突然一聲劍鋒撕裂空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頓時心中一顫,緊接着就見那眼前孽的母親一臉冷漠,手持那冰劍正向她劈來。
“啊……不要!”
眼看劍刃就要劈到了冰面之上,她害怕的緊閉雙眼,大喊起來。
“怎麼後悔了?”
聽到孽母親的疑問句,唐悠悠緩緩睜開雙眼,卻見冰面完好無損,並沒有被劈開,繼而那顆懸着的心才鬆弛下來。
“呼……”
她長舒一口氣,一臉嚴肅:“伯母你這回到是像個殺人的樣了,我的自尊得到了滿足,不過還是差點東西!”
“差東西,差什麼?”孽的母親一臉期待,她想知道面前一個揚言心如死灰的人,面對此情此景會不會如她姐姐一般,一樣的有骨氣。
“就是缺個徒弟!”話語落,唐悠悠一改之前硬朗作風,面容當即就軟了下去,聲音甜美柔和:“師傅,徒兒願意跟隨您左右,爲您做牛做馬,從此風裡來,雨裡去,任憑差遣!”
話語落,她就見孽的母親呆立在那裡一語不發,唯獨那隻持劍的手,在微微顫抖着。
那老妖婆是怎麼了,難道是聽她突然答應做徒弟,興奮了嗎?
想到這,她甜甜一笑:“那個,師傅,既然你答應收下徒兒了,那就行行好,放了我唄?”
孽的母親聞聲,那持劍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嬌喝道:“你這貨絕對與姐姐沒有半分關係,這人格也太分裂了!”
話語落,她沒有任何遲疑,憤而舉起手中冰劍,以劈山斷海之勢,向冰牢劈去去。
“呲!”
唐悠悠見狀頓時嚇的小臉煞白,緊接着就見眼前一道銀光襲來,“不要……”
一聲嘶吼,頓時她兩眼一黑,嚇的昏了過去。
蒼藍之森,骨廟。
山中無日月,時間如浮雲,眨眼之間,天已經黑了,一輪寒月高掛枝頭,閃爍着寂靜的寒光。
唐悠悠此時躺在骨廟之中的牀上,距離她已經昏迷起,已經過了將近五個時辰。
“嚶嚀!”
一聲鶯啼,她緩緩睜開了雙眼,就見白花花的一片,那白色的是什麼,是死後世界的天空嗎?
疑惑間,她揉了揉還處於迷糊階段的雙眸,一看那白色正是一根一根的脊骨,而且在月光的照射下,顯露出陣陣銀芒,很是詭異。
“女人,你醒了!”是孽的聲音。
她微微一怔,轉頭一看,就見孽那幼小的身影,直立在他身邊,臉還是那張臭臉,冷冰冰的無一絲表情。
孽怎麼在這裡,難道他也死了不成?
疑惑間,她問道:“孽,你也死了?”
“白癡!”說着,孽將黃色的乾坤袋丟給她懷裡之後,轉身便向骨廟外走去。
“喂!”
見孽離開,唐悠悠喊了一聲,起身就要追出去,但詭異的是,她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根本動彈不得。
她目露驚慌,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如果沒死的話,爲什麼動不了呢?
疑惑間,她使勁了掙扎着,但只得腦袋晃動,脖子以下根本沒有任何知覺,似乎是不存在一般。
她無法動彈,無奈張開口大喊道:“喂,小孽你在嗎?告訴我,這裡是不是骨廟,我還活着嗎?”
“活着!”孽那冰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唐悠悠聽到自己還活着,那顆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了,自己沒死還活着,真是太好了,不過那老妖婆爲什麼沒殺她呢?
“喂,小孽,那老妖……”說到這,她趕忙住嘴,改口道:“伯母呢,在什麼地方!”
“睡了!”
唐悠悠聽到這,心中一喜,睡了好啊,那豈不是說自己就可以逃跑了嗎?
想到這,她小聲喊道:“小孽,快想辦法讓姐姐動起來,好不好?”
“別想了,你也睡吧!”孽冷冷道。
“你怎麼這樣,難道就看着姐姐我被你媽折磨死嗎?”唐悠悠噘着嘴,一臉的不悅道。
“活該,要你別進來,你不聽,怨不得我!”
“你……”唐悠悠剛張開嘴,正要說孽的時候,就見他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急匆匆的向她這邊趕來。
看到這,她心中一喜,笑道:“小孽,果然不錯,知恩圖報,快幫姐姐我……”
她話說一半,便戛然而止,就見孽很熟練的爬上牀,然後緊緊抱着她的身體,躺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她臉色微紅,一臉的尷尬,趕忙問道: “喂,小孽,你,你這是做什麼啊?”
“睡覺!”孽冷冷道。
“跟我一起睡覺?”唐悠悠一臉尷尬的問道。
“嗯,母親吩咐的!”孽說完,便閉起雙眼,呼呼大睡起來。
“呼嚕……”
“喂,小孽,你……”唐悠悠還想問些什麼,但此時孽的睡着的打鼾聲,卻是傳進了她的耳中,使得將要出口的問題,不得不胎死腹中。
她搖搖頭,孽這小鬼睡的還挺快,不過他剛纔說那老妖婆讓他跟自己睡是怎麼個意思?
疑惑間,她回想起,白天孽的母親本來是要殺她的,但後來又莫名其妙的給自己看手相,又是問年歲,又是收徒,難道真的是想讓她給小孽當媳婦嗎?
想到這,她面色緋紅,微微側目看向孽,發現睡着了的他,面容不再那麼冷,反而嘴角還掛着淡淡的微笑,顯得很是可愛。
幹嘛平時總是擺出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這樣多好,多陽光!
感嘆間,她就見孽的嘴脣微動,說起了夢話:“唐姐姐,你能留下來陪陪我嗎,自己一個人真的真的很孤獨!”
聽到孽說的夢話,唐悠悠心中一陣泛酸,她小的時候便是如此,沒有人玩伴,除了母親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是真心對她的,無論是誰都會嘲笑她的長相,鄙視她的體制,侮辱,陷害,能活到今天,她也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想到這,她眼中隱含淚花,對啊,小孽與自己一不同,無論在他怎樣的堅強,在怎樣的冷傲,終究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呢,他也渴望有玩伴,也渴望有人關心,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就留下來陪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