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道聲音出現,黑色的氣團,往金翼身上跑去。
“就你。”金翼惱羞成怒,該死,非要逼他動手。
只此一下,就聽見巨大的響聲,地板都要震碎一樣。
男子一身黑衣,他的脣角,流着血,金翼下手很重,怕是此人的五臟六腑都已損壞。
“你還有臉來,快償命。”興順提起劍,看見躺在地上的興博,就控制不住的刺了過去。
眼看就要刺進他的喉嚨,突然,躺在地上的郝掌櫃就擋在了劍上。
“興順......師父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哐當——
興順手裡的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興麟也不可思議的看着郝掌櫃。
他明白了,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二師兄興博在雪焰派即使做錯了什麼,都會得到師父的庇佑。
以前,他一直以爲是興博身上有一個令人情不自禁就要喜歡的東西,或者,善良的師父對任何缺點多的人,比他們這些缺點少的人要看重的很多。
所以纔會原諒興博的所作所爲,即使他主動和小師弟打架,師父也袒護偏袒興博。
現在,終於理解了,原來,興博是他的兒子。
閉上眼,興麟的眼中,流下了眼淚,這刻淚,把所有的情義的和感恩都消除了。
“這一跪,是你對我們的養育之恩。”
“這一跪,是後悔我們被你收養,寧願成爲孤兒,也不願意師兄弟相殘。”
“這一跪,是你我再無關係。”
興麟走到郝掌櫃面前,下跪三次,而後,他身後的雪焰派弟子,都按照他的方式,朝郝掌櫃行了從此毫無關聯的禮。
現在,就算千亦初要殺了郝掌櫃,也不會有人同情了。
他是在助紂爲虐,他們情願聽見他是被興博所逼,纔會大開殺戒,但是,答案不是,他們是父子,他纔會幫興博殺人。
“啊......”一聲吼叫,興麟撿起地上的劍,刺進了郝掌櫃的腋下三寸。
“這一劍,是我爲大師兄所刺,在他眼中,你是他愛戴敬仰的師父,他敬你,把你當做模範。時常告訴我們,不要惹你生氣,要把雪焰派發揚光大。”說到這裡,興麟有些哽咽,卻變得很堅強。
“這一劍,是爲所有的師弟所刺。他們怎麼都想不到,你會是興博的父親,所以即使大家受了委屈,也都不會抱怨,因爲你是師父,在他們心裡,是父親一樣的人。”
連續兩劍,興博都刺在了郝掌櫃身上,驀然轉身,全派爲數不多的弟子,也都一一跟着他出去。
郝掌櫃是死是活,與他們沒有關係,決定權,在千亦初手中。
明天進來,他若死了,他們可以下葬他們父子倆的屍體,如若活着出去,從此,與他們再無關係,形同路人。
“真可惜,辜負了他們,看見沒有,那些都是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都是像待父親一樣的待你。”
千亦初的心,有些不忍,卻還是無法避免,郝掌櫃,非死不可。
她不會爲了這種人向金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