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讓我無法自拔,即使明知道這樣是錯的,可我忍不住,我就是想對他好,我看着他痛苦的樣子就心疼,我是不是太賤了,鳳仙姐……”
這樣說着,李明秀的眼淚便簌簌的落了下來。她的眼神中有着哀傷,有着認命,但更多的還是執着。
楊鳳仙嘆了口氣:“情愛這回事,不過是你情我願而已,他昨日……可否說了要娶你?”
李明秀羞澀的點頭說道:“說過,雖然他說,他家裡門第觀念很重,我嫁過去大抵只能做個妾,我也是甘願的。雖然我也知道,他只是覺得自己對我有責任而已,可我也想試試,他的心,能不能被我捂熱。”
楊鳳仙看着她那副堅持的樣子,只能說道:“若你都想好了,我祝福你。”
李明秀緊抿着脣,眼神中是滿滿的執着。
母女倆的事,她一個外人也無法置喙,只能勸二人都心平氣和的談談,別無他法。
過了沒幾日,楊鳳仙便聽李雲說,秀秀過幾日便要出嫁了,男方家裡頗有權勢,也僅僅是娶妾,所以不辦喜事,只一頂粉色的轎子擡走便罷。
楊鳳仙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若這樣的婚姻是李明秀想要的,大抵也算是如願了吧。對於顧清宴,她並無男女之情,只覺得日後還是不要多接觸的好。
裴逍遙也安慰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強求不來。”臨嫁前,楊鳳仙特意送了不少銀票給李明秀作爲添妝,就怕李明秀嫁過去會受委屈,手裡有點錢,總歸是好的。
本來他們都以爲,日子會一直這麼清閒的過去,可裴逍遙在不久後的一天接到了一個消息,徹底打破了生活的平靜。
他皺着眉頭看着清風傳來的消息,小小一張紙條,還不到巴掌大,上面寫的話卻讓他分外膽戰心驚:“皇帝病重,太子蠢蠢欲動,欲加害四皇子。”
裴逍遙緊抿着脣,內心卻起了波瀾。
那個想要賜死他的人病重,他本該高興纔是,可現在這種情況卻有些不對勁,看着倒像是太子等不及了,想要做些什麼。
但若是這樣的話,那顧清宴豈不是性命危矣?雖然顧清宴是他的情敵,但在這之前,他們一直都是至交好友。他被下令處死那次,顧清宴還甚至冒着暴露自己人馬的危險,想要救他,這份情誼,裴逍遙一直記着。
更何況雖然顧清宴也喜歡他的鳳丫頭,但他們二人之間也只是君子相爭,鳳丫頭已經和他成了夫妻,顧清宴也娶了鳳丫頭的好友,這事兒就翻片兒了。
他入宮時年紀並不大,卻貴爲國師,自是和這些個差不多年齡的皇子們有所接觸。其中和他關係最好的便是皇四子顧清宴。
太子顧清輝的母親是已經逝世的軒轅皇后,中宮無主,位份最高的便是四皇子顧清宴的生母,溫貴妃。但顧清宴並不怎麼受寵,因爲他從小男生女相,皇上嫌他沒有男子氣概。反倒是太子更得他的心。
因爲太子是正統的嫡長子,母后又已經去了,從小便少人管教,在危機重重地後宮中,顧清輝能長大成人,可見他心機深沉。
顧清宴因着不受寵,便時常找藉口出宮尋些樂子。
顧是國姓,所以顧清宴在民間行走的時候都是用的母家的姓氏,那日一聽楊鳳仙稱他爲溫大哥,裴逍遙便猜到了一二。
眼下看來是太子按捺不住想要得到那無上的權利,便開始對着老皇帝下手了。但後宮中人人皆知,太子顧清輝和四皇子顧清宴不和,若真由太子坐上了皇位,恐怕第一個要殺得便是顧清宴了。
“相公,你……”楊鳳仙興高采烈的推門進來,裴逍遙下意識的將手藏到身後,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容:“怎麼了,娘子?”
楊鳳仙顯然是看到了他那個再明顯不過的動作,雖然她知道裴逍遙有自己的秘密,可這樣的感覺還是讓她十分難受。
她試探的問道:“相公,發生什麼事了,不能告訴我嗎?”
裴逍遙抿脣認真思索着,若太子真的想對顧清宴動手的話,他必然是要去幫顧清宴的,到時候若是不告而別,他不能想象楊鳳仙會有多難過。
倒不如讓她知曉一部分,起碼不會那麼難過。
裴逍遙起身關上門,嚴肅的對楊鳳仙道:“鳳丫頭,過段時間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你……自己在家要乖乖的。”
楊鳳仙見他這幅樣子,便知道事情一定很嚴重。她皺着眉頭問道:“你要去哪兒,不能和我說嗎?”
裴逍遙眼底全是掙扎:“不……你不必知道。”
楊鳳仙有些氣悶:“那你會有危險嗎?”
裴逍遙點點頭,楊鳳仙一下子氣便上來了:“相公!我是你的妻子,對你來說還是外人嗎?你去做危險的事情,卻不告訴我是什麼,也不帶我一起,只把我留在這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當初承諾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是把我當做很重要的人?”
邊說着,她直接上手去裴逍遙手裡搶那紙條,她倒要看看,讓她相公身陷危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裴逍遙沒想到她會直接上手搶,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就那樣被她搶了過去,待他反應過來,紙條已經到了楊鳳仙的手中。
楊鳳仙看着短短几個字,內心的震撼卻如同山崩地裂。她想到一個可能性……楊鳳仙顫抖着聲音問道:“相公,你是前任國師,裴逍遙對嗎?你的名字,不叫裴逍,對不對?”
她看向裴逍遙,裴逍遙只是點點頭道:“沒錯,我的本名……叫裴逍遙。”
“爲什麼騙我?”楊鳳仙一副冷靜的樣子看着他,內心卻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淡然。
裴逍遙只覺得嗓子乾澀,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看着楊鳳仙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他嘆了口氣道:“一開始告訴你我叫裴逍,只是心存防備而已。畢竟裴逍遙這個名字,在大蜀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後來我在你家住下,也只是不想嚇到你們,在我看來,作爲國師的裴逍遙已經消失了,我又何必說出來徒增煩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