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逍遙見她一副鬱郁的樣子,便握住她的手,誠懇的說道:“鳳丫頭,我曾答應過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絕不會負你。明珠的事我沒有告訴你,只是因爲我不想你懷着身子還要爲一個這麼莫名其妙的人生氣,不值得。”
楊鳳仙心裡好受了些,她擡起頭來問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這次裴逍遙並沒有閃躲,而是直視着她的眼睛道:“是,那個女人上次就害的你動了胎氣,我怎麼敢再讓你因爲她的事兒煩心?我一直不理她,就是希望她自己能死心。”
楊鳳仙嘟着嘴說道:“相公,你也太不瞭解女人了。你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想要得到你。其實這不只是女人的佔有慾和掌控欲,男人也一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等到得到了便沒那麼在乎了。這是人性。”
裴逍遙用手撐着頭看着她:“怎麼?你還想讓她得到我之後再不珍惜?算了吧,我的身心都是我家娘子的,美男計我是不會用的。”
楊鳳仙輕輕打了他一下說道:“今天早上你陪我去點妝閣,我倒要看看,她還敢不敢跟上來。”
裴逍遙有些頭疼:“那個女人我覺得都不能用常理來思考了,她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那樣說話,不怕毀了自己的名聲便能看得出來。我擔心你會受傷害……”
楊鳳仙信誓旦旦的說道:“沒關係,我們出門帶上孟斐寒,還有功夫最好的晴霜,會醫術的晴雪,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可是……”裴逍遙還是有些猶豫,他是真的擔心那個女人會對他家娘子不利。
楊鳳仙眨眨眼睛,狡黠的說道:“相公放心好了,沒問題的,我從空間換了一瓶癢癢粉,到時候她若是乾燥次,我就偷偷的灑在她身上,小懲大誡一番。”
裴逍遙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個丫頭啊,都是快要做孃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頑皮。”
楊鳳仙不服氣的嘟嘴道:“哪有啊,我這已經算是很客氣了好不好,若是真的想要懲罰她一下,我就不會只弄了瓶癢癢粉了,說不定就弄什麼穿腸爛肚丸之類的東西了,反正她打不過你,到時候你就制服她,我咕咚一聲就給她灌下去,不求饒發誓再也不覬覦別人的相公我就不給她解藥!”
說完,她好像還是不解氣的哼了一聲。
裴逍遙伸出一根手指敲敲她的腦袋瓜:“我不管別人如何,也許是我這個人天生冷心冷情,所以對於你說的這些事我都覺得無所謂。但是鳳丫頭,你好像成爲了我唯一的軟肋,你做一切事情我都會支持你,都會保護你,哪怕你做的事不一定正確。”
他頓了頓後說道:“可是我就是拿你沒辦法,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答應我。”他神情嚴肅,就那樣定定的看着楊鳳仙。
楊鳳仙神色也正經了起來:“好,我答應你。”
“保護好自己。不管旁人如何,在任何情況下,你要保護好自己。”他薄脣輕啓,一貫清冷的面容帶着深深地寵溺和擔憂。
楊鳳仙並不言語,她的頭微微靠在了裴逍遙的肩頭,半晌才說了一個字:“好。”
裴逍遙的聲音從胸腔中傳出,有種悶悶的震動感,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身上有着清冽好聞的味道。
人常常說,你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才能聞到特殊的味道,這種味道獨一無二,只有你才能聞到,並且不管是什麼樣的,你都覺得是好聞的。這就是相愛的人之間散發的荷爾蒙的味道。
楊鳳仙從前對這樣的說法想來是不屑一顧的,可自從嫁給了裴逍遙之後,卻是信了的。
她在也沒在別的男人身上聞到這樣的味道,只除了裴逍遙。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直到之前就知情識趣退出去了的晴霜硬着頭皮又回來尷尬的提醒道:“主子,爺,咱們該出門了。”
楊鳳仙這才坐起身來,看着裴逍遙微微的笑道:“相公,咱們該走了。”
裴逍遙牽着她的手說道:“別忘了我剛剛說的。”
楊鳳仙又眨眨眼:“好,不過你也別忘了,我還有秘密武器啊。”
空間便是她的秘密武器,在新月空間這個獨立的世界中,她便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王,她主宰萬物,又獲得萬物。
而在空間的幾次升級之後,月牙兒也告訴楊鳳仙可以帶除了裴逍遙以外的人進入空間了,同樣的,空間裡的東西也可以帶出去。包括那些大堆的糧食牲畜之類。
不說別的,光說這空間,對於楊鳳仙來說就相當於一個避難所了。
若是有什麼危險的話,直接進入空間,整個人對於外界來說便是一個憑空消失的狀態,若不是這樣實在蹊蹺,楊鳳仙早就在之前郢城的時候就用了。
兩人手挽着手出了屋門,楊鳳仙便讓晴霜晴雪跟着,同時由孟斐寒帶隊,足足帶了兩隊的侍衛才走出嘉惠郡主府。
其實平日裡楊鳳仙是更喜歡坐轎子的,但這次她意在明目張膽的宣誓主權,所以把人暴露出來纔是更好的方式。
沒走幾步路,裴逍遙便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鳳丫頭,前些日子我給你買了個玉釵,質地不算很好,但雕工巧妙,你看看喜不喜歡?”
楊鳳仙心下了然,就是之前那個雕着如意祥雲紋被那明珠拿來做靶子的玉釵。不過她家相公送她的東西,她喜歡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着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生氣?
於是她笑着說道:“好啊,我看看。”
裴逍遙從懷中取出那被帕子包裹着的玉釵,楊鳳仙剛想伸手接過,卻不知從哪裡伸出來一隻纖纖玉手率先搶了過去。
這樣囂張的戲碼,自然就是——那個郢城見過的神經病明珠!
只見她眉目流轉之間,全是張揚的笑意和挑釁的眼神:“喲,小郎君,又見面了,咱們可真是有緣分啊。”
這話一出,便是完全不把楊鳳仙放在眼裡,權當一個透明人罷了。
裴逍遙面色有些黑:“這位姑娘,我根本不認識你,還希望姑娘在我家娘子面前不要胡言亂語。快快把這玉釵還我!”他的語氣疏離,端得是一副生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