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商討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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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縣衙後,首先映入楊鳳仙眼簾的便是那正大光明的牌匾,楊鳳仙盯着看了一眼,而後揚起了嘴角。

這順天府的知府這麼胖,可不知道是颳了多少油水的。這個正大光明的牌匾,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幾分是實實在在的。

穿過前堂,後面便是縣衙的後院。本身正院是西山縣的知縣所居住,可西山縣的知縣以知府大人到來爲由,把縣衙讓了出來,住回了自己夫人的孃家去了。

所以眼下西山縣的縣衙,倒是隻有順天府的知府方舒思居住。

方舒思嘿嘿笑着說道:“之前便知道公主幾位貴人要來,下官特意讓人把正院騰了出來,公主是下榻在此,還是去縣中的客棧居住?”

楊鳳仙看着裴逍遙,裴逍遙便道:“我們不過是小住幾日,還是別叨擾方大人了,如今我們已經派人在縣中的客棧定了房間了,就是不知道夏大人要下榻何處了。”

夏清雖然和這幾人 並不熟悉,但眼下就連嘉惠郡主都說住客棧,他怎麼再好意思說要住到縣衙裡去,所以只能順帶着便說自己要跟着他們一起住客棧。

方舒思眼神中閃過一絲放鬆,他給夏清遞了個眼神,而後便道:“公主殿下需要休息一下嗎?舟車勞頓,下官設了宴席給各位接風,還請移步,請來的都是黃鶴樓的大廚……”

楊鳳仙皺着眉頭打斷他:“不用了。”

她看向方舒思:“如今隔壁的東山縣還瘟疫橫行,我怎麼忍心吃的下去。算了,我跟過來也不是有什麼事,這些治理瘟疫的事你們便和駙馬爺還有夏大人一同商討吧。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而後楊鳳仙便帶着幾個丫鬟去了客棧,接着便是裴逍遙說道:“方大人你好,咱們進去吧。”

方舒思神色中一閃而過一絲輕蔑,但很快就壓了下去,但這絲輕蔑還是被裴逍遙捕捉到了。但他神色沒有任何改變,只淡淡的看着方舒思。

方舒思很快臉上又堆滿了笑容:“好,駙馬爺既然說了,咱們就進去吧。”他的手做出請的姿勢,幾人一同到了正廳。

等到幾人都坐定了,裴逍遙才問道:“不知方大人可否描述一下,這瘟疫究竟是如何起來的?”他們下首坐着那十位御醫,等着聽是什麼病因。方舒思便道:“當然可以。前些日子朝廷派了人下來解決蝗災,確實是十分管用,蝗災很快便得到了遏制,但是後來不知道是因爲 蝗蟲的屍體沒有處理好,還是因爲有人餓死了屍體沒有及時處理。等到我們

發現的時候,整個東山縣便已經爆發了瘟疫。”“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染病了,只有少數身體好些的青壯年還沒有染上,那些身子稍微弱一些的老弱婦孺都無一倖免,而後就是再一波的死人,再一波的染病。這病很快便有要往周邊蔓延的趨勢。所以我便派

人把東山縣封了起來,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就這樣這瘟疫纔算是得到了控制。”

裴逍遙皺着眉頭問道:“那東山縣有沒有郎中和藥材?”

方舒思嘆了口氣:“原來倒是有的,可是東山縣的郎中本身年紀就大了,還是個赤腳醫生,醫術也只能說是一般,治個頭疼腦熱的可以,但若是瘟疫這麼嚴重的病,那還真是力所不能及了。”

也就是說,整個東山縣連個郎中都沒有,所有人都是在裡面絕望的等死了?而且眼下里面的情況不明,沒有郎中,吃的也沒辦法送進去,現在整個順天府都遭了蝗災,那肯定就是沒有糧食吃。

“現在封縣已經幾天了?”裴逍遙問道。“已經是七天了。”方舒思答得很輕鬆。他爲了刻意誇大自己的功績,還一臉苦相地說道:“我爲了這件事還特意從府衙中住到這西山縣,就是想要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眼下朝廷派二位大人下來,可真是及

時雨啊!”他的話中帶着吹捧和恭維,帶着明顯的討好意味。

夏清也問道:“那方大人 可知道那得了瘟疫的人是有什麼特徵嗎?”方大人對這個問題早就準備好了答案,爲此他還特意派了人進了東山縣,就是爲了打探這樣的消息——雖然那個人就這樣留在東山縣了,但那又怎麼樣呢,只要有利於他的仕途,犧牲個把人又算得上什麼

呢。“一開始只是高燒不退,而後便會嘔吐,腹瀉,然後整個人會迅速的脫水,但是不會立刻死去,得了瘟疫的人會繼續吐,一直吐到膽汁腸液什麼的都吐出來,而後便會迅速消瘦開始吐血,等到血都吐完了,

那人便會氣血兩虧,精疲力盡而亡。”

裴逍遙看着坐在下首的御醫,問道:“大夥兒都聽明白了?現在也是該想辦法的時候了,朝廷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百姓,只要有希望治好,咱們就不能輕言放棄。”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十分堅定。天下不是他的天下,百姓不是他的百姓,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能做到什麼,便會竭盡全力去做。天下蒼生,真的是需要從一個人開始拯救的。御醫之首點了點頭,而後便帶頭開始商量方子。而裴逍遙本身是國師,對於醫術雖說算不上十分精通,可他會另外一樣本事——煉丹。熬藥和煉丹在某些時候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有時候裴逍遙也能給

出來一些另闢蹊徑的建議。

經過了一下午的討論,十位御醫討論出來一個初步的方子了,這期間方舒思雖然表現一直十分耐心,可裴逍遙卻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煩。

不過他耐煩也好不耐煩也罷,身爲順天府的知府,這是他分內之事。

但眼下雖然方子出來了,卻面臨着一個更嚴峻的問題——藥怎麼送進去。

衆所周知,瘟疫之所以是瘟疫,就是因爲它極強的傳染性,若是派人送進去的話,那這人也沒辦法出來,但又不能送一次藥搭上一個人,萬一藥沒有效果,那就更麻煩了。裴逍遙提議道:“不如咱們讓人在城牆外掏出一個洞,從那個洞裡申一個竹管進去,洞裡洞外各放一個大桶,外面的放熬好的藥,裡面的放空桶,把外面的桶墊高,藥自然可以順着竹管流進去,這便可以不經過任何人的手把藥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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