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仙只笑着搖搖頭道:“這樣的好日子,就別提晦氣的事情了,反正我沒邀請她,咱們也碰不到面,沒關係的。”幾個人又閒話了一會兒,那邊晴雯便派了小丫頭前來告知楊鳳仙,已經快到了開席的時候了。因爲今日是楊翠菊幫楊鳳仙待客,所以楊鳳仙便把最穩重的晴雯和最長袖善舞會說話的晴馨派了過去幫手,只
留了晴霜和晴雪二人。
楊楊鳳仙攏了攏衣服,站起來說道:“走吧,咱們過去,周媽媽,把悠悠抱上吧。”幾人走在當先,後面跟着一大羣丫鬟簇擁着往宴會廳走去。前後廳雖然離得近,但是楊鳳仙並沒有去前廳,只是去了後面的女眷廳,本身各家夫人在互相寒暄,在看到楊鳳仙之後倒是都往楊鳳仙這邊簇擁
過來,一同行禮:“臣婦/臣女見過端寧長公主,見過嘉惠護國公主,見過芙蓉郡主。”
幾人 一擡手,楊鳳仙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高昂的:“皇上駕到——秀美人駕到——”
所有人便紛紛跪下了身,低頭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鳳仙幾人也福着身,垂着頭,沒過多久,楊鳳仙便看到一雙明黃色的鞋子停在了她面前,手臂上有力度將她托起。她不自覺的擡頭一看,卻見到顧清宴那俊美的臉近在咫尺。
楊鳳仙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低頭說道:“謝主隆恩。”
而另一邊顧清宴輕咳一聲,掩飾性的又去扶起了顧琳君和顧怡梅二人,才道:“都起吧。”
李明秀站在他的身後,如亭亭淨植的一朵芙蕖,雖然眼底帶着憂傷,卻努力揚起嘴角。
楊鳳仙內心裡覺得有些不適應,顧清宴卻像是從前一樣笑着說道:“鳳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多禮了?朕不過聽秀秀說你給了她滿月禮的請帖,朕可要問問了,怎麼能沒朕的一份呢?”
楊鳳仙端莊的笑着說道:“皇上若是來的話,哪裡還需要請帖啊,本來我可是連秀秀都覺得請不來呢,要是給您發了請帖,您不來,那我多尷尬啊。”
顧清宴卻是笑道:“只要你發了,朕是一定會來的,就算是你沒法,朕不也是來了麼。”
楊鳳仙聽這話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假裝裝作什麼都聽不出來的樣子說道:“那就請皇上上座了,就是不知道您要坐這裡,還是去男客那邊。”
顧清宴倒是難得的好興致了一把,便道:“朕去男客那邊,這邊就由秀秀顧着就好。”說罷,便像是纔想起來李明秀似的,轉頭說道:“秀秀,你幫着鳳丫頭操辦一下,她要顧着孩子,你多照顧一點。”
李明秀沒有因爲纔剛剛被顧清宴想起來而覺得尷尬,反倒是順理成章的便說道:“是,臣妾知道了。”而後顧清宴離開女眷待的後廳,所有人才算是稍稍鬆了口氣,但有着宮中位份最高的秀美人在,她們也並不敢放肆,只是悄聲說道:“看來嘉惠公主聖寵不衰確實是真的,看皇上對她的態度多親切,就跟和
自家姐妹說話似的,你看他對他妹妹,端寧長公主都沒這麼和顏悅色的說話。”另一個夫人附和道:“是呢,剛纔我悄悄地擡眼看,嘉惠公主可是由皇上親自扶起來的,第一個扶起來的!再說了,皇上能夠到這樣一個孩子的滿月酒來,不就是看着孩子爹孃的面子麼。這樣看來,國師大
人和嘉惠公主的面子可是夠大的。”
楊鳳仙耳力驚人,聽到的閒言碎語倒也不少,這樣的議論也聽了不少。雖然都是在說着嘉惠公主府鮮花着錦,烈火烹油,但這樣的盛況卻不一定都是好事。
有道是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一件事物達到了頂峰,要走的一定就是下坡路了。李明秀雖然已經成爲了宮中的貴人,可是對着楊鳳仙和李雲依舊是十分親熱,看着悠悠也是十分寵愛,她喜歡孩子,卻沒有自己的孩子,這讓她在看到別人乖巧可愛的孩子的時候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歡
,一揮手便是送了不少的奇珍異寶。
而這場宴會熱熱鬧鬧的吃着,卻聽到前廳有人慌亂的通報道,金佑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偷溜了進來,正在撒潑鬧事。
楊鳳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金佑歡已經快到後廳了,就算是隔着院子她也能遠遠地聽到金佑歡如潑婦罵街般的聲音,在大聲的用難聽的詞彙形容着她。
楊鳳仙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場合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有夠糟心的。
而另一邊的顧清宴顯然也被驚動了,往她這邊走來查看情況:“鳳丫頭,沒事吧?外面是怎麼回事?”
楊鳳仙輕描淡寫的說道:“是金大人的女兒金佑歡,我不過是和她同一時間段去了白馬寺,我娘出事之後她出了事,不知道爲什麼就怪到了我的身上。”
顧清宴皺了皺眉頭,他自然是聽得見那叫罵聲,還大家嫡女呢,這風度和涵養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喊過來小德子,低聲耳語了幾句,小德子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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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那叫罵聲百年戛然而止,顧清宴揚起嘴角說道:“好了,都繼續吃飯吧,不過是來了個瘋婆子。”
這件事邊哲陽毫無波瀾的過去了, 宴會過後,顧清宴沒過多久就走了,只是留下了一個親自雕刻的印章,上面的落款卻是楊鳳仙。
楊鳳仙覺得這禮物有些不妥,可她看到的時候顧清宴卻是已經走了,這樣的禮物還回去,是個麻煩,可若是不還的話,也是個麻煩,當真是麻煩得很。
所以楊鳳仙只能把那印章好生的收起來,而這一收起來,她卻是不打算用的。
若是讓人知道了皇上送給她這樣一個禮物,她還就當真的用了,真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話流出來,索性當做什麼禮物都沒收到,想來顧清宴也是不會一直追着問她用沒用的。一天折騰下來,楊鳳仙便覺得自己累散了架,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骨頭縫裡都透着疼,本來她還擔心今日會有人從李雲身上做文章,誰想到因着顧清宴的一擡舉,所有人都十分的熱情恭維,倒是沒人拿李雲的身份說事,這場滿月酒除了中間出了金佑歡那個簍子,其他都還算得上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