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宴不悅的抿脣:“你沒必要管這麼多。”
而後他說道:“來人啊,秀美人身子不適,送她回去休息。”她這樣一露面也就夠了,不需要在這裡待太長的時間。
李明秀沒再說什麼,只是抿着嘴苦澀的笑了一下,便接受了他的安排。
宴席一切仍在繼續,楊鳳仙卻是有些不耐煩了:“皇上,臣妾覺得有些醉了,想要出去透透風。”
顧清宴和顏悅色的說道:“好,可莫要走遠了。”楊鳳仙應下之後,便往外走去。而裴逍遙看見之後,不動聲色的找了個藉口,也出去了。顧清宴雖然注意到了,可眼下正在舉辦宴席,他就算是想跟着過去,也是不能夠的。只能臉色陰沉的對着土谷明珠
說道:“明珠公主真是好福氣,身邊 除了有個駙馬爺,還有這麼多美貌的侍君。”
土谷明珠輕笑一聲:“皇上謬讚了,明珠再怎麼有福氣,也比不過皇上不是?”其實他們兩個人之間說這樣的話着實有些尷尬了,在怎麼算,土谷明珠原來還曾經是顧清宴的未婚妻呢。
兩個人之間又尋了些其他場面上的話,心思卻都飄了出去。
楊鳳仙雖然出去了,可身後還跟着丫鬟們,但她最近偷偷地都會從靈泉中取水喝,內力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對付這些沒什麼武功的丫鬟們還是綽綽有餘。
不過是幾個轉彎,楊鳳仙便成功甩掉了她們,她信步往前走了幾步,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喊道:“鳳丫頭?”
她猛地轉身,正是跟在她後面出來的裴逍遙。她的功夫在裴逍遙面前只能算是三腳貓功夫了,能甩掉丫鬟們,自然是甩不脫裴逍遙。她激動地上前兩步,眼眶中已經有淚了:“相公,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咱們把話說清楚。我不是自願進宮來做什麼后妃的。是秀秀……她懷了身孕,皇上讓我進宮陪伴她,可誰料後來他製造了一
場大火,把我的身份從此抹掉了,而後又給了我一個新身份,我醒來之後功夫就都沒了,無力反抗,只能這樣被擡進了宮。”
她先是把自己爲什麼在宮中做了個解釋,裴逍遙心情好一些了,他本身下午越想越不對勁,爲什麼楊鳳仙明明是什麼嘉惠公主,此刻卻成了後宮中的什麼金美人。他也道:“鳳丫頭……原諒我只記得這個稱呼。我失憶了很長時間了,我醒來的時候,便在漠國的明珠公主府。土谷明珠告訴我,她是我的愛人,我是爲了和她在一起纔去完成了一個十分危險的任務,因此
也獲得了和她在一起的機會。於是這樣我變成了她的侍君。”“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一切的信息來源都來自於土谷明珠,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保持着懷疑的態度,可是今天一見到你我便能說出你是誰,想來,你一定是比我自己還重要的人吧。”他
溫柔的笑道。
楊鳳仙擡起頭,看着他俊美的臉龐,他依然是那麼帥氣,輪廓分明,鼻樑高聳,眼角那顆淚痣還是那熟悉的形狀。
她伸手撫摸着那顆淚痣,微微笑道:“卻不只有你我最重要的人呢。”
裴逍遙微微詫異,楊鳳仙接着說道:“我最重要的人除了你,還有我們的悠悠。”
她看向他:“我們的兒子,裴悠悠。你還記得他嗎?”
裴逍遙喃喃的說道:“悠悠……悠悠……無憂……是嗎?”
楊鳳仙面上一喜:“是啊,他的大名就是你臨走之前起的,你還記得……”她的眼淚又涌了上來,裴逍遙覺得一陣心碎,他伸手輕輕地爲她擦拭眼淚:“鳳丫頭,你別哭,你一哭,我就好難過,都是我的錯。”楊鳳仙搖搖頭,將頭埋入他的懷中:“不是你的錯,你還活着,你還活着就是我聽過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消息了。相公,咱們要想辦法,我要脫離顧清宴,你要脫離土谷明珠,咱們帶着悠悠,回桃園村去,
再也不摻和這些事情,好不好?”
裴逍遙點點頭:“好,我會想辦法。昨天的時候我去了點妝閣,見到了你姐姐。”
楊鳳仙眼前一亮:“我現在在這裡行動受侷限,你回去之後幫我給大姐傳個信,說我沒死,跟萬肅說,讓宮中暗部的人想辦法聯繫我,我不知道誰是得用的人,從來都不敢去安排一些事。”
裴逍遙雖然想不起來她說的這些人都是誰,但還是認真的記了下來。楊鳳仙看着裴逍遙說道:“我不知道土谷明珠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可是你肯定不會像是她說的那樣的 。你是大蜀國的人,你有一個師傅 ,名叫浮雲道人,他見證了咱們兩個的婚禮。你名字叫做裴逍遙,
是大蜀國的少年國師,如今的皇上是……或者說,曾經是你的好友,而他的皇位也是在咱們的幫助下得來的。”
裴逍遙苦笑一聲:“朋友妻不可欺,這個朋友……做的還真是到位。”
楊鳳仙嘆了口氣:“我寧願當初你沒有因爲擔心他的安全重回京城,咱們還在桃園村,我做做小生意,你做桃園村的私塾先生,該多好。”
裴逍遙看着她誠懇地說道:“等咱們都脫離了這一切,就回到你想要的生活去,好不好?”
楊鳳仙點點頭,有些委屈的癟癟嘴,孩子氣的說道:“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我真的好想桃園村的人,想梨花姐,想春花嬸子他們。”
裴逍遙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會回去的。”
因爲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回了宴席。
宴席結束後,裴逍遙便和土谷明珠一同回了驛館,而楊鳳仙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宮。等待着每日一次的時間見悠悠。
可到了時間,悠悠卻沒有被送來,只是送來了一隻奶瓶,楊鳳仙正大發雷霆的時候,顧清宴便走進來說道:“你覺得你今天做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會讓你見裴悠悠嗎?”他的語氣冷硬,表情也是比平常更加難看。楊鳳仙卻同樣面色不善的說道:“我做了什麼?不管我做了什麼, 一個母親就不應該被剝奪和自己孩子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