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昏迷了兩個月,似乎他從來沒有那麼安靜過,躺在牀上不顧一切的昏睡。他的眉眼依舊,氣色紅潤,呼吸勻稱,不曾有過改變。
夏生每天都會給他刮鬍須擦身子,這次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他厭倦了對着昏睡的沈洛男。他多麼想叫醒他,告訴他言若熙已經死了……
王府門口,她們下轎後就讓轎伕離開了。桑者敲響了王府的大門,傾爵抱着異常雀躍的小月兒耐心等候。
大概過了幾分鐘後,門打開了,對方是須彌王府的劉老媽,負責洗衣服和打掃。
劉老媽半開着門,她不認識傾爵和桑者,此時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你們是——”
桑者也愣了一下,須彌王府沒有守衛也就算了,開門的還是個年過五十的老婦,這裡是怎麼了?
直接從衣袖中拿出腰牌,淺笑說道:“我們來自皇宮。”
劉老媽看懂了腰牌上的字,急忙跪下作揖。
桑者淡淡的說了聲‘不用多禮’,轉頭看了眼傾爵。她似乎和自己一樣,也不知道須彌王府發生了什麼。
劉老媽起身後領着她們進去,她只知道腰牌是皇宮裡貴人的,不知道在自己身後的女子,就是女王傾爵。
通往沈洛男廂房的道路上,桑者和傾爵不解的看着空無一人的府邸,不由心生疑竇。
桑者收到傾爵的眼神,緩緩說道:“敢問一下,王府裡的人都哪裡去了?”
劉老媽悲傷的嘆了口氣,悶悶的說着:“自從夫人死後,王爺昏迷不醒,總管就遣散了府裡的人,只留下我們幾個無家可歸的老婆子,幫他們洗洗衣服做做飯什麼的——”
桑者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心想莫不是總管要謀財弒主?!
“總管是不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嬌小,眉清目秀的。”
桑者和傾爵交換了下眼神,不動聲色的問着:“管家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這可是須彌王的府邸,即便須彌王昏睡不醒,他也無權遣散府裡的人呀。”
劉老媽聽出了桑者話裡的意思,不由黑了臉:“總管夏生是個好人,深得王爺和夫人的信任。也不是說他遣散了大家,而是大家看夫人死了,王爺也昏迷了,有的人就主動離開了。而有的人是不忍看見王爺這個樣子,暫時離開了——”
桑者嗯了一聲,清楚後也就放心了。
此時已到沈洛男的廂房門口,劉老媽上前敲響了房門,柔聲說道:“總管,宮裡有人來看王爺了。”
房內的夏生應了一聲,劉老媽退下準備茶水了。
開門的那一刻,他正在苦思惆悵。當看清對方的臉時,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急忙跪下給傾爵請安。
“夏生不知道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讓王在門口等候,夏生死罪呀——”
傾爵不介意的一笑,順勢往牀上一看。沈洛男安靜的躺着,似乎一切都還好。
小月兒突然興奮的連喊了幾聲爸爸,衝着沈洛男的方向揮舞着自己的小手。傾爵拗不過她,只能快速走了過去。
牀前,她安靜的佇立着,眸不喜不悲,深沉的讓人看不穿。
小月兒盯着沈洛男愣愣的看着,小腦袋歪斜到了一邊。
幾月不見,你顏依舊,不幸中的萬幸。但願天隨人願,你能儘快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