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景墨不愛她。
這從她執意要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他待她一向溫柔,甚至是千依百順,這麼多年來,更是對她呵護備至。只除了,他對她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親密以外,真的是對她很好很好,也從未跟別的女子,有過任何的越軌的接觸。
所以她以爲他只是爲人清冷,只要她在他身邊,只要時間足夠長,總能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
可她終究還是錯了。
她從不願意去想,不代表她就真的傻到什麼都不明白。他心裡,一定是有人的。
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不去想罷了。
所以只要是他一丁點兒不合理的舉動,她都能立即警覺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她不願意想下去,真的一點兒也不願意去想。
她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跟着沉淪了。
她不計較一切的下嫁於他,只想有一天能與他心靈相惜,舉案齊眉。所以即便是他們成親多年,他都不肯跟她圓房,她也忍了,她以爲只要自己等下去,終有一天會感動他,會給她一個圓滿。
她都已經等了十年了,這讓她怎麼去面對真相?
鳳佩凝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今天所有的一切不尋常,無一不在向她昭示着真相可能就在她眼前,只是她不願意去看,也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小七將鳳佩凝的掙扎盡收眼底,只是她要是不說的話,只會讓鳳佩凝繼續這麼自欺欺人下去。
“小姑姑,你就別再逃避了,我們今天碰見了一個人,他叫寧許,他纔是水景墨的心上人,我們下午的時候,親眼撞見的他跟水景墨在一起。”小七橫了心,一口氣說了出來。
鳳佩凝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扶住了門框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她把門關上,整個人背靠着門,身子都是抖的。
“寧許,寧許……是他?不,不會的,怎麼會是他?”鳳佩凝搖着頭,顯然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接受現實。
她是聽說過寧許的,說是景墨的一個好朋友,景墨的書房裡,還有寧許的畫像。她有問過,但是景墨也是回答說是一個朋友,然後便再無其他。
她也曾經奇怪過,既然是好朋友,爲何他們成親這十年來,從未見過寧許,可是景墨似乎並不願意提起他。她怕招惹景墨的厭煩,也就從未提過。
他們修煉之人因爲都早已將生死看透,所以對感情並沒有那麼的苛刻,即便是……也並非是不能夠被接受的。
只是她真的沒有想過,景墨他居然……
“他已經死了。”小七直截了當的跟鳳佩凝說道:“寧許很愛他,但是他因爲他母親以死相逼所以跟你成親了,這十年來寧許生不如死,所以今天來跟他告別以後,選擇了自殺。我們是在他們告別以後見到寧許的,只不過沒有告訴水景墨寧許已經死了。他剛纔會失控,應該是想到寧許可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