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定會成功的。”寒鏡看着安初雪,這句話是對她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安初雪的眼睛有些溼,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還是在害怕,可是她還是相信她。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漂泊無依的過了那麼久,遇見寒鏡以後纔像是有了主心骨,她始終都是相信她的,相信她的隱忍和堅持,不會被打敗和辜負。
“安安,你聽我說,到時候,雲楓一定會給我喂麻藥,爲了不讓我醒過來,他一定會對我下藥,你要時刻注意着,然後把藥換掉,我不想那個時候,還被困住一無所知。聽明白了嗎?”寒鏡仔細的叮囑道。
如果到時候要給孩子換血,他們一定是要揹着她進行的,而爲了不讓她知道真相,雲楓絕對會給她下藥。
她不知道一旦她被下藥,她會昏迷多久,她絕不允許自己在那個時候一無所知。
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一定要親眼看着。
安初雪哭着點頭,她知道寒鏡的顧慮,其實如果按照她的意思,也是不讓寒鏡看着那一切。因爲凡事總有萬一,無論成功與否,那個過程,都是最煎熬的。她目睹過親眼看着自己孩子搶救無效的母親,那是一種怎樣的殘酷她根本形容不來,她並不想讓寒鏡有可能會經歷這一切。
可是她拒絕不了,寒鏡是個太有主意的人,她做出的決定,即便是她不幫忙,她自己也會想辦法的。
與其那樣,不如順了她的心思。
安初雪離開以後,寒鏡一個人在窗前坐了很久,直到夙聿回來,她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怎麼了?”夙聿聽說寒鏡在窗前坐了一下午,不由的有些擔心。
寒鏡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兒緊張,……你說,我們的女兒,生出來不漂亮怎麼辦?不會也長一臉的胎記吧?好糾結……”
夙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胡說什麼!”
心裡卻是再一次劃過了疑惑,這是她第三次說,我們的女兒。
他不懂感情,也不懂怎麼去喜歡一個人,他甚至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誰。所以最初他對寒鏡,就真的只有守護之心,並沒有喜愛之意。但是遇見她,還是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新的開始,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爲了她而加速的心跳。
他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越來越有默契,越來越親密,越來越在意對方,也越來越喜歡了。以至於親密到不分彼此,將對方當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當成了心底最柔軟的存在。
他享受着這種美好,自然而然的順着她的心意,順着她的心思,只顧着幸福。
卻忘記了,在他最初的安排裡,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孩子跟他有任何的關係,所以當她自然而然的說出他們的女兒的時候,他也沒有過任何的異常。
他低頭看她,她眼裡盡是柔軟的暖意,這是他曾經從未在她眼裡見到過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