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鏡從連西辰背後走出來,眼帶笑意的看向寒清珏,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還要惡毒:“你北寒宮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看在你鳳溪叔叔的份兒上,給我大哥面子不跟他計較?我的天,真是太好笑了!我們要不要算一下親屬關係,看看你排第幾?北寒宮是鳳溪創建的,我大哥是他的義子,你是他的誰?”
寒鏡輕挑了眉梢,目光落在寒麗桐的身上,手一指:“據說我知,你娘沒有嫁給鳳溪吧?你這連繼女都算不上,就霸佔着別人家的財產說什麼你的北寒宮,嘖嘖,果然臉皮厚了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的出來啊!”
寒鏡一向懶得跟人打嘴仗,有時候直接動手比直接動口要直接乾脆的多,但是對付有些人,你要是不說出來,她們就永遠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多高尚。
當了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沒羞沒臊的!
寒清珏跟寒麗桐這才終於看清了寒鏡的那張臉,寒清珏登時就白了臉,不經大腦的失聲道:“寒鏡?!你臉上的胎記呢?怎麼沒了!”
她這一句話,更是直接敲在了寒麗桐的身上,如果說她在看見寒鏡的臉的那一刻,還心存有一絲希冀的話,寒清珏的那句話,無疑是將赤果果的真相無情的在她眼前撕開了。
她本是不相信瑛孃的話的額,她以爲她是魔障了,什麼那個孩子回來了,那個孩子怎麼可能回來?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不是嗎?
死在了當年那場茫茫大雪裡,鳳溪還回去找過她,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她一定是死了,不是嗎?
爲什麼,爲什麼二十多年以後,她還會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寒麗桐終於扛不住心裡的震驚,身子微顫,一時間沒站穩,差點兒跌倒在地,多虧及時跟了過來的瑛娘扶住了她,將她扶坐在了椅子上。
她一隻手按着心口,面無血色,也根本無無暇去思考寒鏡剛纔說的那些話對她們而言是怎樣的諷刺,比起這些諷刺,她該是已經知道,當年是她把她丟了的吧?
是她親自下令,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扔了。
把剛剛生下來的她,就那樣毫不留情的扔到了路邊。
然後絕然而去,再不曾想過她的生死。
瑛娘顫抖着跪了下來,對着寒鏡磕起了頭:“二小姐,你要怪,你就怪奴婢吧,當年是奴婢把你丟在了路邊的……當時我們逃難,實在,實在是無可奈何……是奴婢對不起二小姐,公主她,她是有苦衷的……奴婢知道您心裡恨,您現在回來是來報仇的,奴婢願意一死來謝罪,您不要怪公主,她,她也不容易……”
話落,瑛娘拔了頭上的簪子,就朝自己的脖子上紮了下去。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寒麗桐剛剛失聲喊出一聲:“瑛娘!”
瑛娘手中的簪子就被寒鏡出手打落在地,瑛娘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寒鏡,眼淚已經落了滿面,伏地痛哭:“奴婢對不起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