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件東西,雙十心裡忽然轉了個念頭,到了相府門口不遠處,他並沒有讓手下人隨着自己一起進去,而是吩咐道:“你們且去把後門那裡給圍了。若是他們真在這裡,我一進去,他們必定會從後面溜之大吉,你們把他們擒住,就是大功一件了。”
手下的兵士護院聽着他說的有理,就照着去做了,雙十則拿着腰牌進了相府。
左俊忠忽然聽說賢王府有人拿着腰牌過來,不知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忙穿戴了迎了出來。
“給相爺請安。”
見到左俊忠,雙十還是客客氣氣的見了禮。
“不知深夜造訪,是不是王爺有什麼吩咐?”左俊忠客氣的問道。
這個時間過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這肯定是個不爭的事實了。但是,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哦。也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想起件事兒來,想問問侯爺。不知侯爺可在府上啊?”
“在。”
左俊忠坦然的答道。
雙十一直盯着左俊忠的臉看着,見他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那就請左相爺幫忙給小的指個路,小的有幾句話要代王爺問下侯爺。”
“好。”
左俊忠應着,邊引着雙十向裡面走去。
看來,這一次是衝着子卿來的,左俊忠心裡想着,這孩子又鬧出什麼亂子了?難不成不會啊!藍萱的事情自己也是兩天前才知道的,而且當時並沒有外人這究竟是爲什麼呢?左俊忠雖然心裡沒有什麼底,但是,畢竟自己府上還有面御賜的金牌在,這賢王爺若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的,也不敢隨便在自己的府上拿人。
很快,他們來到了左良住的院子。
一進院子,正見左良在院子裡習武,文溪則在一旁觀看着自己的夫君,邊小口小口的啜着茶。
“子卿,王爺府上來人了。”進了院子,左俊忠高聲說道。
左俊忠心裡想着:若真是藍萱什麼人的藏在這裡,聽到自己的這一聲,也應該有所準備了吧。
聽到父親的聲音,左良忙收了招式,文溪也走了過來,這夫妻倆齊齊的給相爺施了禮。
“這麼晚了,賢王爺有什麼吩咐麼?”左良明知故問道。
“侯爺在家就好。王爺今兒宴請陸大人的事情,想來侯爺也是知道的吧。”
“是啊,我知道。怎麼了?難不成,王爺此時纔想到我,也要邀我一起過府麼?”
“哦不是額是這樣,宴罷呢,王爺留了陸大人的宿,可是剛纔忽然陸大人住的院子裡走了水,我們打開門之後,陸大人就”
“無憂怎麼了?”左俊忠聽到賢王宴請藍萱的時候就知道不妙,現下又聽到藍萱住的地方走水,心裡更上放不下了。
“哦,陸大人他他不見了王爺心急,就派着小人過來這兒,說是大人與侯爺關係親近,會不會到您府上來了!”
還未等左良或者是左俊忠說話,只聽文溪冷笑了一聲,說道:“王爺可真會說笑。這大半夜的,誰會這個時辰還登堂入室的往人家家裡闖?”
雙十一聽這話,真是刺耳啊!誰闖了?眼下自己不就站在人家家裡的院子裡麼!
雙十嘿嘿的乾笑了兩聲,說道:“郡主說的是是太晚了”
“你也知道太晚了?我與侯爺這就要休息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梧桐,送客吧。”
見自己馬上就要被哄出去了,雙十趕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侯爺今兒幾時回府的?”
“午時就回府了,怎麼?現在王爺連我家相公什麼時候回家都開始上心了?”文溪冷冷的說道。
“沒有,只是小的隨口問問。”說着,雙十又賠了個笑臉,也沒用誰送,自己悄悄的轉身離開了相府。
“無憂她”
“爹您放心,她現在很好,很安全。”
“你們這又是”
“公爹,外面不是說話的所在,咱們進屋說吧。梧桐,在門口守着,沒我的話,誰也不許靠近一步。”
出了相府的院子,看着四下無人,雙十一橫心,誰也沒叫,上了馬直奔家裡去了,還好有王爺的腰牌以,雙十帶着家人,只撿了值錢的細軟,連着夜離開了京都,逃命去了。
允臻親自帶着人馬,急匆匆的趕到了廖家,雖然自己有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面對這首富之家,允臻還是沒有明火執仗的往裡面闖。
到了門上,允臻讓下人遞了自己的名帖。
不多時,廖老爺和廖夫人便親自迎了出來。一看到外面並不是允臻輕車減從的只有幾個人,而是看上去少說也有百十號人,這夫婦二人便知,今天這位賢王爺到這裡來,肯定不是爲了來玩兒的。
“哎呀,賢王千歲,突然造訪,請恕廖某出迎來遲了。”
邊說着,廖老爺和廖夫人便準備倒身下拜,允臻上前一步,扶住了兩位。
“廖伯父這是說的哪裡話呢!倒是我來的冒昧了,還得請廖伯父海涵纔是。”允臻帶着微笑,溫和的說道。
“外面風大夜涼,還是請到裡面說話吧。”廖夫人微笑着把允臻讓到了府內。
允臻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對着家人說道:“你們就不必全都進府了,餘下的人,把這裡看護好,別讓外人擾了本王的興致。”
“是。”爲首的一人應聲說道,然後一揮手,絕大多數的兵丁兵分兩數,忽忽啦啦的繞着“閒庭居”的圍牆散了開去,把個廖府整個兒的給包了起來。
廖老爺一見如此,只是微微的一笑,看來自己所料真的沒錯,可是究竟是爲了什麼呢?難道是自家的那兩個孩子招惹了這位賢王爺不成?
思索間,允臻帶着餘下的十來號人進了廖家
“王爺請正堂用茶吧!”廖夫人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異樣,但依然鎮定的帶着微笑說道。
允臻一擺手,淡淡的說道:“茶就不用了,今兒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是有急事要找入凡兄的。不知,入凡兄可在府內啊?”
“在,今日犬子並未出門。”廖老爺答道。
“哦?是麼”允臻一笑,“廖府能出入的地方不少,只怕入凡兄悄悄的出去了,也不一定”
“那我讓下人過去,把犬子叫出來與王爺見面吧。”
“不必了!”允臻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來了,就直接去見好,免了下人跑來跑去的麻煩。請廖老爺帶路吧,你們幾個,陪着廖夫人一起將二少爺請到入凡兄那裡,兩位覺得這樣安排可好麼?”
這話聽上去是在商量,其實就是不折不扣的命令,兩位老人只得點頭稱是,然後分頭行動了去。
廖昂軒打從躺在上開始,就一直等着外面的喧鬧聲,現在終於讓自己等來了。
一到院門口,看到院子裡除了四周留着的幾盞小燈方便夜間行走之外,屋子裡的燈全都已經黑下了。
允臻一扯嘴角,說道:“這個時候就都睡下了,入凡兄還真是養生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想信廖昂軒這屋子裡有人了。
廖老爺也沒有爭辯,只是大聲喊了句:“人都哪裡去了?”雖然嘴裡沒有爭辯,可是廖老爺現在也吃不準這屋子裡廖昂軒到底在是不在了打從自己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從未見他這樣早就睡下的!
聽到廖老爺的聲音,幾個守夜的小廝急匆匆的從耳房裡跑了出來。
“老爺,這麼晚了您怎麼”
“混帳東西,沒見王爺在此麼?也不知點禮數!”
聽他這樣一說,幾個小廝“撲通”一聲,齊齊的跪了下來。
“哎廖老爺不必動怒,一時睡迷了,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允臻心下有些得意,看着廖老爺的樣子,只怕這廖昂軒此時真的不在家裡了。若是在,自己倒不好說,可若是說不在那就方便許多了。
“大少爺呢?”廖老爺問道。
“大少爺今兒一直在書房呆着來着,回來就說乏了,這都已經躺下有大半個時辰了。”小廝回道。
就在這時候,下房的門一開,雨墨趿着鞋,邊低着頭系衣服邊打着哈欠走了出來。
“怎麼這麼吵啊!”雨墨邊揉着眼睛邊說,“少爺今兒在書房看了一天的賬,累的緊,告訴你們輕聲些,怎麼還哎喲,王爺,老爺,您們怎麼過來了。”雨墨吃驚的說道。
允臻看了看雨墨,雖然覺得他的吃驚有些誇張,可是,這個時候看到自己,這點誇張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少爺呢?”廖老爺問道。
“我這就去叫!”
說着,雨墨轉身就往廖昂軒的房門跑去,允臻也不等人再讓,也跟了過去,廖老爺也急急的跟了上來。雨墨叩了叩門,只聽裡面廖昂軒吼了聲:“你們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說了累了乏了,什麼事兒明天再說!這個時候還敲什麼門!”
聽到廖昂軒的聲音,廖老爺的心這纔算是託了底兒,他看了看有些吃驚賢王爺,暗暗的笑了下,然後說道:“是我。開門。”
聽到父親的聲音,廖昂軒忍着笑,答了句:“爹,您怎麼來了,且等等,雨墨,進來伺候着。”
雨墨聽了這話,才走了進去,先掌上了燈,允臻和廖老爺也隨在後面走了進去。只見廖昂軒正急急的披着衣服,頭髮也散着,鞋子也還踏在腳下
“王爺您怎麼來了?”
與雨墨一樣的表情!
不知爲何,這個表情讓現在的允臻看到,真的是恨的牙癢癢的感覺,真恨不得衝上去咬上廖昂軒一口,纔算是痛快些!
還沒等允臻回答,就聽廖老爺說道:“王爺說有事找你!”
“什麼事啊?”廖昂軒明知故問道。
允臻一笑,說道:“且等着二少爺過來了,咱們再說吧。”
廖昂軒點了點頭,然後應道:“父親,您先陪着王爺坐坐,雨墨,快奉茶我先把衣服整理一下。叫雨青過來,幫我把頭髮弄好。這成什麼樣子了!”
聽到雨青二字,允臻心裡一動,問道:“雨青?是不是那個伺候藍萱的孩子?”
“正是。”廖昂軒答道。
“他現在是”
“哦!王爺不是說了麼,今兒藍萱晚上不回來,我想讓,他原來本也就是伺候我的,所以,今兒我就讓他回這個院子來了,您不知道,這孩子按頭真是一絕呢,這不,今兒看賬時間久了些,就我得頭疼了這才散了頭髮讓他幫我揉揉可是不巧了,竟然這副不整的樣子,污了王爺的眼了。”
“是麼?”允臻笑了笑,沒再說話。
果然,很快雨青走了進來,廖昂軒吩咐,只是簡單的把頭髮編了起來,才把這弄好,廖夫人與廖庚也走了進來。
“給王爺見禮。”
見到允臻,廖庚不卑不亢的施了禮,然後起身,站到了一旁。
“王爺,現在可以告知究竟深夜來訪,所爲何事了吧?”
允臻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正如剛纔入凡兄所言,今日我留了無憂的宿,可是就在剛纔,那留宿的屋子裡忽然走了水,待下人打開房門之時,竟然沒看到無憂的人影,只看到那屋子的後窗開着!我心下想着,若是他”
允臻的話還未講完,廖庚忽然開了口。
“王爺且慢。您說屋子走了水,勢頭可強呢?”
“還好,未並有作大!”
“這就奇了!屋子走水,火熱又不是很大按常理講,這人,不該是從屋門逃離的麼?怎麼還要下人打開房門呢?無憂又怎麼會從窗戶離開呢?”
廖庚的這句話,問的允臻一時語塞!
“難道,王爺是把無憂鎖在了裡面不成?”廖昂軒又真相了一句!
“這”允臻被這兄弟二人左右一夾,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了!明明是請人過去,卻把人鎖在屋中,這與禁錮有何不同?自己雖是王爺,可是也是沒有權力隨意禁錮朝臣的!這若是落了人的口實,被參上一本,自己就算地位無憂,可是名譽也會受損的!
看着允臻已經被自己的兩個兒子給逼到了角落,廖老爺權衡了一下,開口爲允臻解了圍。
“且不去論這些,敢問王爺,陸大人可有受傷啊?”
得了這句話,允臻才從剛纔的尷尬中給救了出來。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進屋之後,並未見到無憂的人影,本王也是着實擔心他的安危,這纔不得已深夜拜訪小王真怕無憂以爲本王要加害於他,而負了氣。想着,若是他離開,這裡也必是他首選的落腳之處,所以這才”
廖老爺聽了這話,說道:“今兒,我有幾個老友過來,一直呆到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前才離開。這門上也是纔剛剛消停下來。我還真是沒見到陸大人回來若是王爺不信,大可以在府裡尋尋”
“這”允臻有心說好,可是,人家先入爲主的說了,自己就這麼上着趕子往上爬,也未免有點太
“尋尋也好,萬一她真的受了傷,倒在哪裡,那豈不是危險了。”廖庚說道。
也不等允臻再多費脣舌,只聽廖昂軒站到門口吩咐道:“來人吶!傳我的話下去,到各處細細的給我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陸大人的下落,若是有,速速來報,找到的,我有重賞!”
聽了這話,雨墨點着頭,跑了出去傳話了。
結果可想而知,折騰了大約有大半個時辰,還是沒有尋到藍萱的蹤影。
將氣呼呼的允臻送出廖家大門的時候,廖昂軒的心裡的覺得非常的痛快。
等父親轉回身看着自己和廖庚的時候,廖昂軒才把那個表情好好的收了起來。
“你們不出去找找?”廖老爺問道。
“我們”
“回去再說吧。”廖夫人低聲說道,“人多口雜。”
覺得自己的夫人說的有理,廖老爺帶着兩個兒子回到了屋子裡,待屋裡只剩下只個心腹的下人的時候,廖老爺才說道:“你們把人藏哪兒了?”
“爹,您”
“若你們沒藏着,只怕這時候早飛出去了!還會在這兒和我磨牙!”
被自己的父親一語點破,廖昂軒和廖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忽略了這一點,若是一直自己不動,只怕賢王那個精靈剔透的心思,也會看明白了。
“人現在在”
廖庚剛想說出來,廖夫人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一會兒,派些個人出去,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去尋尋。你們等下人們睡下了,再悄悄的把人帶出來,且放在自己的屋子裡吧,好在你們都是男孩子,不妨事後兒,你們父親要出門,悄悄的把人帶出去!然後讓他從城外回來,這樣,也就好說了!”
母親的安排,讓兩兄弟覺得非常的好,夫婦二人讓他們出去休息,然後又派了約有十幾二十來號人出去尋找“失蹤”的藍萱。
估摸着又過了大約能有半個時辰,府裡安靜了下來,廖昂軒和廖庚這才悄悄的帶着幾個小廝,又來到了那個暗道裡,將藍萱和錦瑟扶了出來。
趁着夜色,他們將兩人扶到了藍萱住的院子裡。這院子裡今天沒人住,所以原來分在這裡的其他人都被散了出去。現在安安生生的讓她們倆個先在這裡歇上。
廖昂軒將藍萱安置好之後,就想離開,卻被藍萱一下子拉住了手腕,又讓他坐回到了邊兒上。
“怎麼了?喝了多少酒?竟醉成這個樣子,你現在的臉,紅的像”
“酒倒是沒喝多少,可是我似乎中了藥!”
“什麼藥?你這裡有沒有解藥?”廖昂軒緊張的問道。
藍萱搖了搖頭,坐了起來,雙目異常溫柔的看着廖昂軒,滾燙的氣息噴在廖昂軒的臉上。這讓廖昂軒的心和身體也燥動了起來
儘管自己與藍萱現在的發展一切都算穩定,可是,這樣的讓人覺得心跳不已的目光,廖昂軒還是第一次從藍萱的雙眼中看到。他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
“酒裡下了催情的藥是不是?”
“是吧”
藍萱看着廖昂軒,用一種讓人心懷盪漾的聲音回答道。
廖昂軒吞了口口水把臉扭到了一邊兒。
這男子對女子的追求也罷,欣賞也好,其中說到最終,都是想讓她與自己融爲一體,面對着這個一直讓自己心心念念,就算是朝夕相處,還嫌時間不夠的人,若說廖昂軒沒有任何的想法,那絕對是騙人的。
藥力上涌,藍萱無法壓抑自己,現在自己的一切行爲舉動包括言語,都已經超過她自己所能想像的程度。
她伸出去去,輕輕的撫摸着廖昂軒的臉頰,廖昂軒隨着她的手,也將臉慢慢的轉了回來。
“入凡,我真的很難受,你能幫幫我麼?”
“你要我怎麼幫你?”廖昂軒的聲音也隨着藍萱的節奏起了變化。
“你知道的不是麼?”
廖昂軒心一橫,擡起了左手,然後輕輕按了一下。
原來,剛纔在等着允臻他們來搜府的時候,廖昂軒鬼使神差的竟然把左良當日送給自己的“廖家針”戴到了手腕之上,因爲只是麻藥,廖昂軒纔敢對着藍萱使用現在的她,不是需要自己給予雨露,而是需要讓她能夠鎮定下來的東西。
中了麻藥的藍萱,慢慢的昏睡了過去,廖昂軒依然不敢讓自己坐到她的身邊兒,他到了外間,讓自己的神經和身體都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這纔打開門,來到院子之中!
剛一出來,就看到廖庚也坐在院子裡。
“錦瑟怎麼樣?”廖昂軒故作鎮定的問道。
廖庚沒有擡頭,只是低聲說了句:“還好吧。”
這句有些泛酸的話,提醒了廖昂軒,他坐到了廖庚的身邊兒,說道:“她們倆個人都中了賢王爺的道,似乎,她們應該是喝了迷情酒之類的東西。”
廖庚睜大了眼睛,看來,剛纔在那個屋子,自己的兄長也經歷了一番與自己類似的考驗。
“你”廖庚試探着問道。
廖昂軒晃了晃手上的東西,然後說道,“我把她麻翻了!”
語氣之中,雖然有些無奈,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種自豪。
“你呢?怎麼出來的?”
“我用冷水了她一下”他彆扭着說道,這種糗事,他真心的不想讓別人知道!
廖昂軒一笑,說道:“然後呢?”
“然後她似乎清醒了許多,把我請出來了。”
“這麼簡單!要是知道,我就不用這針了!”
廖昂軒笑着看了看自己的二弟,廖庚也看看自己的長兄,兩個人就坐在那裡大笑了起來。
等笑罷之後,廖昂軒收起了笑臉,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今天賢王爺的心機,真是用盡了。”
“爲什麼這樣講?”
“若無憂真是個男子,那他和錦瑟之事就算是成了。只要賢王爺可以控制住錦瑟,那麼無憂也就得被他握在手心裡;可若試出,她是個女子”廖昂軒頓了頓,“只怕,今兒這兩位就得成全了賢王爺了!不只如此,我們這一家子,左家,都得被牽扯進來。以後,我們的性命就全握在賢王爺的手裡,只要我們不順他的意,他想拿無憂的事兒治誰,誰就別想活!”
“一舉兩得!”廖庚說道,“真夠陰毒的!”
“是啊。不管哪樣,他都坐收漁人之利!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機吧!”
“還好,我們把她們給迎出來了。”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還真是沒想好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見雨墨跑了進來。
“少爺,有個好消息!”
“什麼事?剛纔不是讓你去左家傳話了麼?”
“是。就是回來的路上,聽到個好消息,我想着,也許咱們用得上。”
“什麼消息?快說,”廖庚催道。
“我剛纔回來的時候,聽巡防衙門的人說,剛纔有個人拿着王爺的腰牌,帶着大約五六口子人出城了。”
“哦?此事當真?”廖昂軒眼睛一亮問道。
“當真。我去相府的時候,王府的人才撤走,聽說那出城的人,是王府的一個小管事,好像叫什麼雙十。他是自己進了相府的,出來也沒通知其他的人,悄悄的就帶着人出城了。”
聽了這個消息,廖昂軒一拍雨墨的肩膀,笑着說道:“可見真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鳥!咱們這邊兒沒了路,老天爺就給咱們指了個道出來。雨墨,你再辛苦一趟,去下左家,告訴侯爺,請他明日過府說話。今兒你這活兒乾的漂亮,等過兩天這事完了,爺好好賞你。”
“得了,我這就去。”
說着,雨墨笑呵呵的又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廖夫人來到了藍萱住的院子裡,早起的時候,她派人去了兩兄弟那裡,卻都被回說沒在,廖夫人不放心,便親自來這裡看看。
想着也許兒子會照顧着藍萱,所以,廖夫人輕輕的推開了臥房的門
藍萱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半點兒也沒有忘記!
這也是她到現在還沒有起身的原因!
自己要怎麼面對廖昂軒呢!昨天晚上的自己,實在是藍萱把被子緊緊的蓋在自己的頭上,眼不得最好此時能找個飛天入地的方法,好讓自己躲開廖昂軒
雖然如此,但藍萱不得不也覺得開心,儘管平日城廖昂軒在外人的眼裡是那樣的不正經,可是到了昨天那樣的情形之下,他還是保全自己,這樣的男子,自己還真的是
想到這兒,藍萱不禁又偷偷的笑了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門一響,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藍萱以爲是廖昂軒,也沒鬆開被子,還把眼睛閉了起來。
看着藍萱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裡,廖夫人不禁笑着搖了搖頭,這孩子怎麼這麼個睡像呢!廖夫人輕輕的坐到邊兒上
這讓藍萱更緊張了,千萬不要打開被子啊,我還沒想好怎麼見你呢!藍萱心裡默默的念着。
可就在這時候,自己蓋在頭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拉了下來。藍萱依然閉着眼睛,等着廖昂軒說話,可是卻遲遲的沒有聽到聲音,這麼抻着也不是辦法,藍萱實在是裝不下去了,這才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當藍萱看清楚坐在自己身邊兒的人並不是廖昂軒而是廖夫人的時候,藍萱“啊呀”了一聲,忙坐了起來,連蓋住自己身體的被子也落了下來。
昨天晚上的一番糾纏,讓藍萱圍在胸前的胸圍已經鬆散開了此時,女性的標誌十分明顯的呈現在了廖夫人的面前。
看到這些,廖夫人也着實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藍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纔廖昂軒到小廚房去盯着雨青給她們姐妹兩人煮粥,這才從廚房出來,就聽到藍萱“啊呀”的聲音,廖昂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匆匆的走了進去,卻看到母親與藍萱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坐着
“出去!”廖夫人一見到自己的大兒子走了進來,忙喝道。
“怎麼了?”廖昂軒不解的問道。
廖夫人的聲音,把剛剛從雨墨房間出來的廖庚也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娘?”
“你們兩個出去!我我有話和陸大人說”廖夫人爲難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廖昂軒眼尖也發現了其中的原由,他不但沒有出去,反而說道:“蕧雅你把門關好。”
廖庚點了點頭,走了進來,然後回身把門關上。
趁着他關門的功夫,廖昂軒已經走到了藍萱的身邊兒,並取了件披風,幫她蓋在了身上
“你”
廖夫人驚訝的看着廖昂軒,只見廖昂軒來到母親的面前,竟然雙膝跪在了地上。
“母親大人,請原諒兒子一直對您的隱瞞,其實其實您今日所見之事,兒子早就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
“娘其實我也知道的”
見母親有些怒色,廖庚忙也走了過來,在廖昂軒的身邊也跪了下來。
“你們都知道!哼”廖夫人就算再老道些,可是親眼見到現在的場面,也有些失了主意,“你們知不知道,她現在這樣,會害死你們的!你們竟然還”
此時,剛纔還坐在上的藍萱,已經繫好了披風的帶子,也下了,藍萱也將身跪在埃之中,低聲說道:“夫人請息怒。此事,全因我而起事到如今,想也是無法再瞞了。但請夫人相信,晚輩真的是無心傷害兩位廖公子,只是”
“只是什麼?你不殺伯仁,而伯仁因你而死的事,古今有之!更何況,此事一發,豈是你能爲我全家申辯的了的?”
廖夫人氣極,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道:“入凡,你身爲長兄,平日城玩笑人世也就罷了。可是怎麼能在這大是大非之上犯了糊塗?你明知她是女子且如朝爲官,怎麼還敢將她留在府裡!蕧雅,你兄長糊塗,你也糊塗麼?這樣的大事,你怎麼卻也不肯告訴娘知道”
廖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房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了開。
幾個人一驚,忙回頭看時,竟見錦瑟呆呆的,雙目含淚的正看着這裡。
“錦瑟”藍萱一驚,忙站了起來,“你”
“你是女子你竟然是個女子”錦瑟滿眼含淚的說道,“難怪”
錦瑟苦笑了兩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從臉頰上滾過下來,濺在地面。
“是我太過愚笨,連站在眼前的人是男是女都分辯不清,纔會如此”
“錦瑟,你別這樣說無憂,她也是”看着錦瑟埋怨藍萱,廖庚也站了起來,想幫藍萱解解圍。
“她是什麼?哦她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是麼?想來二公子也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是麼?廖公子也必然也是如此吧!看來,倒是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多的無奈了!”說罷,錦瑟一轉身,跑了出去。
藍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好看了看廖庚,廖庚會意,追了出去,藍萱則轉回身來,依舊回到了廖夫人的身邊兒。
看到錦瑟的時候,廖夫人又吃了一嚇,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昨天賢王爺會那樣大的舉動深夜造訪了。
“你們還帶了誰回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一併說出來吧。”廖夫人看着依然跪在自己面前的廖昂軒問道。
見不明。真相的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廖昂軒擡起身來,看了看藍萱,藍萱會意,又跪到了地面之上。這時,廖昂軒才慢慢的說道。
“娘,若無憂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自然也不敢瞞着母親。可是,關於她的身世,真的是有太多的曲折。她她的父親,想來母親您也是認識的。”
“我?認識?”
“是。母親曾經和我提到過,母親有位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嫁給了守邊將軍,不幸英年早逝”
“說這個做什麼?”
“母親也說過,父親能與左伯伯結,正是因爲這位姐妹”
“對!”
“無憂無憂便是那位陸將軍的後人我一直沒敢和娘說起這件事,一則是我也剛剛纔知道這裡面的原委,二則最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機會所以”
“你說她是陸萬靈和莫迪的孩子?”廖夫人此時被這個關鍵的部分吸引,完全沒有顧及到兒子話中其他的一些漏洞。
“伯母認得我母親?”
能夠清楚說出自己母親名諱的人,藍萱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意外的看着廖夫人。
“天不是說,不是說她的後人都不在了麼”廖夫人又驚又喜的說道,“你父親悄悄的派人找了這麼些年都沒半點下落,怎麼就一下子出現了呢!”
話說到這裡,其他的一些解釋都有些多餘了,廖夫人趕緊讓人去請廖老爺,又準備讓丫環過來伺候藍萱,卻被廖昂軒給攔住了,反正今天廖夫人受的刺激也已經夠多了,再多個不疼不癢的也不算什麼了!廖昂軒乾脆把雨青也是女孩子這件事情一併告訴了母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藍萱的事情太過震撼,對後面的這則新聞,廖夫人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只是點點頭,讓雨青繼續伺候着。
可是,這卻讓也呆在屋子裡的雨墨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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