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治療,除了那些身子特別虛弱以及胡曉龍那樣運氣特別差的,其他的同學基本都回到了學校。呂逐隨着他們坐着校車回到學校,正想着是不是約着溫煙大班長吃個便飯,卻被李闖、安浩同強拉硬拽的返回了醫院。
這個閒的蛋疼的舉動,卻有着一個高尚且簡單的原因,李闖的暗戀對象還在醫院裡。
說起李闖這暗戀對象,呂逐着實沒什麼印象,好像是叫什麼張丹丹的。
呂逐對她的印象不太好,從她的打扮以及平日裡的作風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光男朋友就換了十好幾個了。而且,據說她在老家還有個未婚夫在苦苦等待。
當然,這個好壞的判斷是從呂逐的角度去說的,在李闖眼裡估計她渾身都是優點吧。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可你丫泡西施,非拉着我幹嘛!
呂逐心裡十分不情願再回到醫院裡,這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到處是病菌和傳染源,沒事來這裡的不是生病就是有病!
病房裡,張丹丹此時正熟睡着,一看到她長的嚇人的假睫毛,還有那塗得好似剛喝過血的紅嘴脣,呂逐就覺得難受。
可李闖貌似就好這口,搬了個凳子坐在她牀邊一動不動的盯着她,感覺就像她得了絕症要不久於人世了似的。
“浩子,闖哥這勁頭估計得看一晚上吧。”呂逐站在病房外滿臉愁容。
“哎,我真看不出她哪好,能讓闖哥這麼着迷。”安浩同人長得很瘦小,梳着新潮的韓式髮型,穿着緊身的時尚襯衫。他這種扮相,對於那種初中高中的小女孩很具有吸引力,可對於稍有些閱歷以及接觸到社會的女孩來說,就是另一碼事了。
“咱也別幹看着了,吃點飯去?”呂逐跑了一下午真是有些餓。
安浩同點點頭,他平時一向沒什麼主意,況且這又是他呂哥的提議,面子一定要給的。正準備走,安浩同又伸手往病房裡指指:“闖哥咋辦?”
“秀色可餐,他估計能看飽。”
安浩同笑笑,還是小意的說:“咱吃完給他帶回來。”
“好。”呂逐在安浩同後腦上拍了一下,忽然覺得這個小兄弟真是挺夠義氣的。
兩人在醫院附近吃了點便飯,發覺醫院附近和火車站附近、汽車站附近以及學校食堂都一個德行,既貴又難吃。要不是圖距離近,鬼才會專程到這些地方吃飯。
可就是仗着地理優勢,這些小餐館、飯店纔不思進取、粗製濫造,正所謂有恃則無恐,可能就是這種狀態吧。
回來的路上,安浩同接了個電話有些神秘的先走了,呂逐有些狐疑,覺得是不是這個小兄弟戀愛了。
回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了,這時的醫院已經不似白日裡的喧囂雜亂,偌大的醫院裡就只有住院部還有些人氣。
呂逐到是很喜歡這種幽靜的感覺,他漫步在醫院的小徑上,竟有些愜意。
哎,這不是那誰麼。呂逐停下腳步,發覺在醫院靠牆邊的一小片竹林裡,
有個熟悉的身影。呂逐踟躕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何醫生,你沒事吧。”
正在大理石條凳上坐着的何清溪嚇了一跳,慌亂的擦着臉上的淚水,扭過頭見是呂逐,鬆了口氣:“你走路怎麼沒聲音,想嚇死人嗎!”
“我屬貓的。”
何清溪顯得更加靚麗,眼睛竟在夜色裡閃着光。她完全沒有理會呂逐的玩笑話,很正經的說:“你有事嗎?”
要是在沒得到指環之前,呂逐既不會走進來更不會勞什子的去管別人的閒事。可是自從有了指環之後,呂逐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他變得更主動、積極、老練,既熱愛生活又不懼怕生活帶給他的負面影響。
而且剛纔他分明看見她在哭,哭的挺傷心。
“我也沒什麼事,就是看看……”說着,呂逐把手裡給李闖帶的晚餐提了起來。“你吃飯了沒。”
何清溪愣了愣,雖然她哭的梨花帶雨可目光依然敏銳,嘴依然不饒人:“別瞎客氣了,給你同學帶的吧。”
“……不是啊。”呂逐想不到這個美女醫生會直接把話說破,他沒經過權衡就瞬間把李闖給出賣了,直接把手裡的飯塞到何清溪手裡。“真是給你買的,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買的比較多。”
“你……”何清溪看着呂逐,兩滴晶瑩的淚珠從臉頰上一路滾下,然後彙集在下巴上滴落下來,狠狠地砸在她手裡的飯盒上。
呂逐一見到她哭,竟然有些慌神,連忙打岔道:“我不就送你頓飯嗎,至於嗎。我要是送你只戒指,你豈不是就以身相許了?”
何清溪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某些刺激她的字眼,雙手捂住臉哭的更加激烈。她用力的想要忍住,可淚水這東西,越忍越多。就好似悲傷,你越想擺脫,它便更加如影隨形。
何清溪擡起頭,是從沒展現過的梨花帶雨嬌俏模樣,她輕啓朱脣呢喃道:“吻我……”
上,還是不上?這是個問題嘛?
可能是吧,但對於呂逐來說卻並不是。
他心裡清楚,這個大他幾歲的何醫生只是在報復那個讓她流淚的人,又或者是在自暴自棄。不管是哪種,這麼貿然的欣然接受有意思嘛?
何清溪雖然是個美女,而且又主動投懷送抱。按理說,這等好事誰不領情誰是傻子。可呂逐總感覺這樣做不好,也不是覺得有悖倫理道德,只是覺得,得人身容易,得人心難。
懷裡摟着親着的女人,腦子裡想着別人,這樣的事情是呂逐所不能容忍的。
呂逐這麼想着,腦中一分神,卻被突然站起的何清溪狠狠吻上。
她的脣,涼涼的,滑滑的,軟軟的就好似吻上了塊軟綿的水豆腐。就像陷入了溫柔的不歸路,讓你不想也不能找到終點。
何清溪瘋狂的索取着,身子先是僵硬,然後逐漸變軟。
“夠了!”呂逐一把將何清溪推開,何清溪本來就挺高,再加上穿着高跟鞋讓她只比呂逐矮了兩三指寬。呂逐盯着何清溪的雙眼,認真的說:“何醫
生你醉了。”
“我……”何清溪晃晃頭,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往後退了幾步雙手按着太陽穴大張着眼睛,似乎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穿。“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爲什麼!”
呂逐靜靜的看着,沒有說話。
毫無徵兆的,何清溪一巴掌扇在呂逐臉上。
“啪!”
這聲脆響在幽靜的竹林裡漸漸遠去,可被打的沒事,打人的卻哭了。
“對不起!”
何清溪流着淚,愣愣的看着呂逐,似乎想要把他看穿。“你爲什不躲?”
呂逐笑了笑,說的很平靜:“既然你想打的人打不到,就湊合着打我過過癮吧。”
何清溪張張嘴,欲言又止。她用力的擦了擦淚水,從呂逐身旁跑過,只留下一陣清幽的香風和空曠的竹林。當然,還有臉上有些刺痛的呂逐。
呂逐搖搖頭,等何清溪高跟鞋的聲音遠去之後,纔出了竹林。
來到住院部,張丹丹牀前早沒了李闖的身影,呂逐懶得和正低頭拇指翻飛聊着微信的張丹丹說話。
出了病房,呂逐掏出手機翻着電話薄,正準備撥李闖的電話,就聽見樓梯口傳出很沉重的腳步聲。
只見,李闖這傢伙左右手各提着一個碩大的塑料袋,裡面裝的鼓鼓囊囊的。他一米八多的身材被這些東西壓得彎着腰,氣喘如牛。
“老大,你把超市打劫了?”呂逐趕緊上去幫忙。
李闖搖搖頭,說話氣都喘不勻:“呂子,別管,讓她看見又該嫌我不誠心了。”
呂逐自然明白李闖口中的她是誰,感情這東西就像穿鞋,舒不舒服自己最清楚。作爲旁觀者呂逐也不好多說,只得順從着讓李闖自己提溜着東西進去。
病房裡,張丹丹趕緊把手機放下鎖上屏,嬌滴滴的說:“闖闖,怎麼這麼慢,肚肚都餓癟了。”
那聲音就像舊上海街邊招攬嫖客的交際花,讓呂逐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可李闖就像被打了針強心劑,竭力挺直了腰,快步過去把兩袋子東西堆在她牀邊櫃子上。
肯德基的全家桶,城西的叫花雞,五一路的油炸豬排,小吃街的貢丸、春捲、蔥油餅、烤玉米、燒秋刀魚,建設東路的燒麥、小籠包,新華路南的肉夾饃、炒涼皮……
我擦,闖哥這是要上山打狼還是要搞個黃川市食品展啊?
呂逐看着李闖這虎臂熊腰的大漢獻媚的把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掏出,給病牀上的張丹丹展示,就覺得愛情這東西真是令人頭腦發昏,讓人不知所謂。
不過這次闖哥這麼用心,幾乎都把整個市出名的好吃的都給搬來了,應該能打動這個張丹丹了吧。
李闖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把櫃子牀邊能擺東西的地方全部擺滿,又從一旁拉來張桌子才把他買的東西堪堪放下,然後滿懷期冀的看着張丹丹。
而他的女神顯然也沒有讓他失望,只見張丹丹她輕啓朱脣,嬌羞的話語從她血紅的脣瓣中發出:“你丫傻啊,東西都他媽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