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鄙視了?”
呂逐面對着圍着浴巾纔剛剛出浴的小雅,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想法。
小雅被呂逐毫不避諱的目光直視着,臉頰上兩團酡紅,像是剛抹了胭脂。
不知她是不是發覺了浴室透明材質的奧秘,打從浴室出來到現在她都在迴避着呂逐的目光,眼神飄忽淨往天花板牆角之類的地方看。
她一手擋在胸口,另一隻則緊緊抓着短小的浴巾下襬。那副嬌羞可人、生澀清純的俏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洗好了?”呂逐搓搓手站起身來,沒話找話。
“嗯……”小雅咬着下脣,側着臉看向一旁,聲音從喉嚨裡輕輕發出,甜膩軟糯。
“挺快的哈。”
呂逐說完這話,兩個人就都陷入到沉默裡了,各有心事。
擦擦!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呂逐暗自懊惱,這樣說不是又引着小雅去想那透明浴室的事了嘛。要不是發現自己洗澡像現場直播般被看光光了,以小雅的速度又怎麼會這麼快出來?
哎,呂逐無聲的嘆口氣,以後酒真是不能多喝了。這不,反應都變慢了,竟然說出這種沒營養的話,不是往自己傷口上撒鹽麼。
時間彷彿過了好久,又彷彿僅僅過了幾分鐘。
不同的狀態,不同的心情,不同的環境,對於身處其中的人來說,時間這東西真的可快可慢。
夏日,坐在悶熱無風的教室裡,聽着老師無趣羅嗦的講課聲和頭頂破舊三葉吊扇咿咿呀呀轉圈的聲響,是漫長的。
在網吧吹着空調,喝着冰鎮飲料,玩着心儀的遊戲,和朋友們大呼小叫、一同嬉鬧,時間卻老是稍縱即逝。
可對於現在的呂逐來說,卻只有一種感覺,度日如年。
因爲,他剛纔被暫且壓制的尿意又一次襲上心頭,還要比上一次洶涌澎湃的多,而且連綿不絕……
我擦!你丫又來添什麼亂!
“滴答,滴答,滴答……”
牆壁上掛着的廉價鬧鐘在循規蹈矩的走着,可它每一次發出聲響就代表着呂逐多受了一秒鐘的煎熬。
終於,呂逐還是抵擋不住滾滾而來的原始衝擊力,開了口:“哈哈,不好意思啊,我挺急的……能不能……”
呂逐邊說邊用手指指浴室,然後又指指自己小腹,示意自己被尿憋急了,要趕緊上廁所。
可他爲什麼不直接去,還要老實告訴小雅,徵求她的同意呢?
這不明擺着的嘛!小雅才從浴室出來就站住了,一直把浴室門擋的嚴嚴實實,而且最關鍵的是她不僅擋着浴室還擋住了大門口。呂逐要是不想當着小雅的面解決生理問題,就只能跳窗戶了。
“啊……”小雅回過神來,扭過頭。可她卻沒看見呂逐指浴室,只看見他指着自己。
“你想……怎麼辦……”小雅愣了愣,反應了一下,結合呂逐說的話,自然而然的就往那種方面去理解了。
怎麼辦?這是什麼傻問題……尿急,當然撒出來不就好了嘛。
可呂逐卻不想在小雅面前說撒尿之類的粗話,就想了個自認爲適當的措辭:“很
好辦啊,弄……出來不就好了。”
小雅詫異的看了看呂逐:“你的意思……需要我幫忙嗎?”
呃……這妞是傻了吧,撒尿還能找別人幫忙的?呂逐卻忽然想到,小雅所謂幫忙的意思應該是說幫忙把浴室讓給他用吧。
想到這裡,呂逐急忙點點頭,一臉急切:“當然需要你幫忙了,當然需要。”
小雅嘴巴微張,驚愕的看着呂逐。她腦子亂亂的,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一番天人交戰之後,她最終還是點點頭。
有些顫抖的走到牀前,她脫了鞋爬了上去,然後緩緩翻身躺下。她眼睛頻率極快的眨着,把她心裡恐懼和期待並存的心態給直接出賣。
“我好了……你……來吧。”
小雅側着頭,不敢去看呂逐,靜靜的躺着,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可過了會兒卻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小雅鼓起勇氣往牀前看,可那裡早已沒了呂逐的蹤跡。而浴室裡卻清晰地傳來了激流入水的聲響。
“呼……”
小雅長長的出了口氣,原來他說的“急”,是指這個啊……小雅又羞又恨,她看向窗外,夜空的點點星斗似乎都在嘲笑她。
“你啊你淨瞎想,他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啊……”
“哪樣的人?”
尿痛快了的呂逐從浴室出來,他用毛巾擦着手,心情瞬間大好。要是現在問他做什麼事情最舒服,他一定會說尿憋久了撒出來最舒服……
“沒事……”
小雅坐起身來,由於浴巾的窄小和剛纔她的動作,她的腿基本已經完全暴露在外面了。她連忙伸手把被子掀開,“刺溜”一下就鑽了進去。
雖然小雅的速度很快,可就在那一瞬間,她的美麗還是在呂逐眼裡紮了根。
呂逐儘量不再去想身邊就躺着一個千嬌百媚剛剛沐浴過的金髮美女,輕聲道:“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房子的事咱們都留意着。”
說完,他也不等小雅反應,把鑰匙放在桌上就推門出去了。
畢竟,剛纔呂逐騙了楚嘉卉,不管他對楚嘉卉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但事實卻是楚嘉卉已經把他當做男朋友或者未來的丈夫了。在沒有把楚嘉卉的事拎清楚前,總感覺像是在揹着她偷腥似的。
一想到楚嘉卉,呂逐就泛起種淡淡的心酸,那樣一個身世悽苦的女孩,就更不應該再受到傷害了。
由於昨天晚上回來的太晚,呂逐又一次睡到了中午纔起來。不過幸好,上午只有一節課,曠了就曠了吧。
去水房洗漱完畢,呂逐坐在窗前。自從中槍之後得到了指環,事情老是一件接着一件,目不暇接。很少有時間、有閒暇讓呂逐靜下來想想的。
下午還有場籃球小組賽,對方是機械電子工程系,應該和計算機系的水平差不多,不足爲懼。重要的是小組賽之後的淘汰賽,一場定勝負,可容不得有閃失。
小雅人還在賓館裡,下午兩點就收房了,晚找到房子一天,就要在賓館裡多湊合一天,這冤枉錢還要多花一天。房子的事勢在必行啊。
還有秦家姐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得趕緊抽出時間去看看
她們。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才能脫離危險期。
楚嘉卉那裡要趕緊幫她把那天那個猥瑣西裝男給搞定,還有她父親。楚嘉卉那妮子都把呂逐當正牌未婚夫了,這麼拖下去對誰都不公平。至於兩個人的關係,等她過上正常女孩的生活後,再讓她自己選擇吧。
溫煙那裡,楚嘉卉的事還沒有告訴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和她的室友兼好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真不知道溫煙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還有林果果,上次在教室裡和她一別就沒在見過面了,而且連她的聯繫方式都沒有。何清溪那裡就更亂……
哎呀呀,好多事啊。
呂逐晃晃頭,自從有了指環,他接觸到的女孩姑娘們多了,可雜七雜八的事情也紛至沓來,就像一團常年糾結的大毛線團,理不清頭緒。
“呂子,你的東西。”
李闖才進寢室就把一個信封交給呂逐。
“什麼東西啊?”
呂逐接過,只見就是個普通的牛皮紙信封,裡面不知裝了什麼厚厚的一沓。
“溫班長給你的哦。”
老高走在最後,一進門就對着呂逐一臉怪笑。
安浩同換了拖鞋,問呂逐:“呂哥,你是不是真的在和班長談戀愛啊,你們近期很曖昧。”
呂逐把封着的信封拆開,只見裡面是厚厚的一疊人民幣,看情況至少得有一萬七八。
我擦!溫煙給我錢?
呂逐瞬間就想到了,這應該是楚嘉卉擺脫溫煙代給的,她和李闖他們都不熟,這樣做也正常。可……這不久意味着溫煙已經知道他和楚嘉卉的事了嘛。
“呂子,發啥呆呢。”老高也脫了鞋,一股子濃重的酸味就撲鼻而來。他一腳把鞋踢進桌子下面,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的似的,大叫起來。“我去,這裡面不會是情書什麼的吧?你丫不會真和溫班長搞到一起了吧。”
呂逐開沒說話,就聽李闖道:“老高你咋說的這麼難聽,啥叫搞到一起,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了,現在呂逐也是團支書了,和班長一對多相配啊。”
“還君子好逑呢,好個球!”呂逐可不想讓這幾位知道他和楚嘉卉溫煙的事,要不非被他們幾個吐槽死。“這裡頭是這學期我這個狗屁團支書要乾的事,還有開會資料、學習資料啥的,你們誰想要我馬上把位置讓給他。”
一聽是這個,哥幾個誰都不吭聲了。只有義務責任,天天浪費自己時間瞎跑的所謂團支書,對現在一個個精明無比的大學生是沒有絲毫吸引力的。
呂逐不動神色的把信封放進口袋裡,想着是不是給楚嘉卉打個電話。這妮子也太沒生活常識了,就這麼得可把一萬多塊借給別人了?也不怕我耍賴,不認賬嘛。
“今天好天氣,老狼請吃雞啊……你打電話我不接,你打他有什麼用啊啊……”
像是感受到了呂逐的召喚,呂逐的電話響起。
呀?不會是楚嘉卉的吧……呂逐想着,掏出手機。可電話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溫煙的號碼。
我擦!不會是溫煙打來興師問罪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