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景逸回到警廳，不出意料，楊澤楷沒有離開。他快步走進辦公室，匆忙的有些反常。
“幹什麼這麼着急？”楊澤楷合上手頭文件，揚起眸子望着司馬景逸。
司馬景逸雙手摁在辦公桌上，緊蹙着眉頭開口說，“你的人還在跟着宋臨森麼？我現在需要他的準確地址。”
“你不是裝了定位器麼？爲什麼還需要我的人彙報？”楊澤楷提出問題，但還是抓起座機，撥打手下人的手機，同時疑惑的望着司馬景逸。
“宋臨森的定位器被摘了，我這裡顯示不出他的位置。”司馬景逸抿脣，臉頰上帶着焦急的神色。
楊澤楷的眉頭緊緊擰着，許久之後，他掛上座機，切齒說，“我的人不接電話，或許是出了意外。”
司馬景逸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無奈說，“宋臨森要逃，我們的人自然是攔不住。但他爲什麼要逃……他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要不要我立刻發佈通緝令，現在發佈，或者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楊澤楷有些緊張的開口。
“算了，等我確定他真的逃了，再發通緝令也來得及。”司馬景逸放鬆下來，在辦公桌前坐下，抽出姜美美遞給他的資料，看上去漫不經心的說，“我拿到了一些關於死者的資料，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一起分析。”
“資料？”楊澤楷來了興趣，嘴角上挑說，“從哪裡來的？”
“我有我的辦法。”司馬景逸不想講解，把資料的一部分遞給楊澤楷。楊澤楷接過，一頁頁的翻閱過去。又打開計算機，調取警方建立的死者檔案，把兩份資料對比，之後他蹙眉，說，“這些女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不錯，都曾經在這家夜總會上過班。”司馬景逸細長的手指落在資料上一家夜總會的名字上，“夜天堂夜總會，你知道麼？”
“不瞭解，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叫人幫你調查這家夜總會。”楊澤楷的臉色有些興奮，這是案件發生以來，唯一的突破口，不禁帶着笑意說，“不錯啊，小子
，才接手這麼短的時間，就有這麼重大的發現？”
“走運而已。”司馬景逸抿了抿脣，說，“看來其他的女人，也和這家夜總會有關係。至少我們可以否定這是無頭案的可能性了，只要能夠找到這些女人身上的相同點，距離破案，就不會太遠。”
“不錯，不錯，之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調出監獄的姜美美呢？她可是江城區紅燈區的首腦啊。真是。”楊澤楷有些悔恨的說。
“即便你找到她，她也不會告訴你的。”司馬景逸忽然有些黯然的開口，頓了幾分鐘之後，嘴角帶上了弧度，說，“你不必擔心我會搶你的功勞，這件案子破了，功勞算在你身上，我只是奉命行事。”
司馬景逸的話讓楊澤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嘴角，說，“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對了，小心宋臨森這傢伙，他可是個危險的殺手，既然脫離了我們的監控，就成爲我們要對付的對象。我那幾個手下不知道什麼情況了，我得立即過去看看。”
司馬景逸望着起身的楊澤楷，卻沒有絲毫動作，只是抿了抿脣說，“小心點。不過我倒相信宋臨森不會是濫殺無辜的人。”
“你瘋了，竟然會去相信一個殺手。你這種話，不是身爲一個警察應該說出來的。”楊澤楷絮叨，抓起辦公桌上的配槍，衝出了辦公室。
司馬景逸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緩慢的起身，走出警廳。到地下停車場，在欠身開車門的時候，感到身後人影晃動。
司馬景逸的動作頓了頓，嘴角浮現笑意，起身說，“出來吧，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黑暗之中，閃出一個人影。他垂着頭，似乎猶豫了片刻，纔開口說，“你知道是我？爲什麼？”
司馬景逸轉身，看清男人的臉頰，是宋臨森。司馬景逸的嘴角帶着弧度，笑着說，“憑着直覺，你不像是會臨陣脫逃的人。你摘掉了定位器，一定有別的原因。我想，大概你是想單獨和我聊一聊，不想讓警方察覺到我和你單獨在一起，不過，你也太謹慎了，現在我們是搭檔的關係，隨時可以單
獨在一起，聊一聊案子的進展什麼的……”
“抱歉，我的職業決定了我的警惕性。狂氣……”宋臨森揚起眸子，凝視着司馬景逸，肯定說，“我要和你談論的，也不是案子的事情。”
“我很樂意和你談，但跟蹤你的我的同事，你沒有把他們怎麼樣吧？”司馬景逸轉移話題，他知道他不會傷害他們，只是想要緩和這尷尬的談話氣氛。讓談話變得更加的輕鬆一些。
“我不會濫殺人，除非付錢。”宋臨森冷漠的臉頰罕見的浮現出一抹笑意。
司馬景逸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拉開車門，對着宋臨森晃了晃腦袋，開口說，“上車，邊走邊說，地下停車，不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宋臨森顯然同意，他繞過車尾，到副駕駛座的門前，動作很矯健的上車。似乎對周圍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司馬景逸瞧見的時候，不由得莞爾，殺手就是這樣一羣人，他們永遠也沒有辦法在別人面前掩飾自己的職業。
司馬景逸開車，車子離開警廳的地下停車場，行駛了很久，但宋臨森始終緊閉着嘴巴，似乎不打算先開口。
和殺手相處，的確需要一點耐心。司馬景逸呼了一口氣，打算先開口，說，“你可以談談你的事情了，我很有興趣。”
宋臨森皺了皺眉頭，猶豫了許久，纔開口說，“我需要你幫助我，救出我的朋友。這件事，只有你做得到。”
“你的朋友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可以就得到他？”司馬景逸沒有感到驚訝，口氣平淡的開口問，同時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他的臉頰。
“她去殺一個人，但失手了。”宋臨森切齒，說的話也儘量簡單，說，“對方要她的命，但我不知道對方的藏身地。司馬景逸，你是警察，又很有頭腦，或許你查得到那地方，希望你可以幫助我。”
“如果我以警察的身份去營救她，那麼我就勢必要逮捕她。這是我的工作。”司馬景逸緊握方向盤，嘴角挑起弧度，說，“你做好準備讓你的朋友入獄了麼？或者，你還有什麼別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