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定科取得了指紋,在鐵欄上留下指紋的人有三個,其中兩個人已經被傳訊,只是辦公樓的設施工作人員,上到樓頂的原因,只是爲了正常的設施檢測,排除了嫌疑。
“第三個人,留有案底。”楊澤楷顏色嚴肅的開口,一隻手擎着嫌疑人相關資料說,“李崔明,今年二十五歲,二十歲的時候,因爲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被判刑五年,在改造之中,認錯態度良好,被減刑一次,在他二十四歲的時候出獄,之後就音信全無。警方資料庫之中,錄有此人的指紋。”
“故意傷害致人重傷罪?被打傷的是什麼人?過程是怎麼樣的?”司馬景逸緊鎖眉頭,一隻手捏着下巴,深邃的眸子凝視楊澤楷。
楊澤楷欠了欠身子,揚起半隻眉毛說,“我想這不是個巧合,我跟你說,當年這起案件的被害人,是個女人。就好像現如今的死者一樣,是一個作風不好的女人。既然這個人進入到我們警方的視線,那麼他就應該是這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
司馬景逸的眼球晃動,擺手說,“不要這麼早下結論,事情的疑點還很多。即便這次馮一新的死亡跟李崔明有直接關係,也不能證明他就與這一次的連環殺人案有直接聯繫。”又緊接着說,“當年那起案件的被害人,現在還住在江城區麼?”
“當然,如果你需要她的資料,我現在可以立即調出給你。”楊澤楷是雷厲風行的人,說完時候,已經轉身到計算機面前,調取被害人資料,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找到,把電腦的熒屏掰轉過來,伸手指住屏幕上的照片說,“就是這個女人,叫楊彩藝,現在住在江城區凌夏街的三百二十五號。”
司馬景逸簡單的閱讀資料之後,打了個響指,起身說,“我瞭解了,我會去找她瞭解關於李崔明的情況,或許她會知道對於我們有利的事情。”
“喂。”楊澤楷開口叫了一聲說,“你該不會是現在去吧?現在這個時間,可不適合到一個單身女人的家裡。
”
司馬景逸回頭,對着楊澤楷笑說,“難道我腦袋有問題嗎?我只是回家睡覺而已。我可不想被誤認爲深夜獨闖女人閨房的變態。”
楊澤楷也不由得笑,對着司馬景逸擺了擺手,示意司馬景逸慢走。司馬景逸收住了笑意,離開警廳。夜已經完全的黑下來,但沒有雨,至少這會是一個暫時安全的夜,不會有人被害,對警方來說,這也會是一個適合熟睡的夜。
宋臨森暫時性的離開司馬景逸,他已經在司馬景逸的公寓等待他。司馬景逸在前往馮一新死亡地點調查時候,特意囑咐宋臨森回自己的公寓等待,他不喜歡在自己沉思的時候,身邊站着一個人。宋臨森擔心他安全時候,他只是黯然的開口說,“在死之前能夠看到兇手的真面目,也是值得的。”
司馬景逸望着夜空,心想今晚不會出事。即使宋臨森不在身邊,也不會有事情發生。
或許司馬景逸過去輕率的判斷現在的形勢,他駕車經過鬆久街道的時候,在空蕩的街道上看到一個穿着短裙的女人。女人似乎喝醉了,走路時候搖擺不定,一頭的長髮垂下來,擋住她的臉頰,秀髮隨着她身體的擺動而左右的晃動着。
她的左手拎着酒瓶子,另一隻手抓着單肩包,漫無目的走在冷漠的街道上。
司馬景逸皺眉,駕車到她的身邊,降下車窗,大聲的喊道,“喂,這位小姐,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現在這裡是很危險的行爲,我是警察,需要我送你回去麼?”縱然司馬景逸死死的盯着女人的臉頰,但由於長髮的關係,他依舊看不清楚。
女人像是沒有聽到司馬景逸的話一般,依舊執拗的向前走,身子搖擺的越發厲害。
司馬景逸蹙眉,靠路邊停車。下車跑近女人,出於禮貌,他沒有伸手拉住她,只是跟着她的步伐邊走邊說,“喂,小姐,這是我的證件,我真的是警察,你需要我的幫助麼?最近江城區不太太平,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
女人
依舊垂着頭,長髮遮擋着臉頰。一陣風吹過的時候,掠起她的長髮,露出的是有些蒼白的尖銳的下巴。
司馬景逸切齒,他上前抓住女人的肩膀,同時開口說,“小姐!請你配合我們警方,我可以先把你帶回警廳,在那裡,你可以安全的呆在明天早晨,到時候我的同事會把你安全的送回家裡去。”
女人被司馬景逸抓住肩膀,不再向前走,只是緩慢的回頭。氣憤有些怪異,似乎是某些老套恐怖片的場景,司馬景逸壓低了眉毛,努力的想要透過她的秀髮縫隙看清她臉頰的時候,卻忽略了她的另一隻手,已然悄悄的探進了單肩包。下一秒鐘,女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單肩包裡掏出一個噴霧瓶,對着司馬景逸的臉頰噴撒。
她的動作很快,而司馬景逸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她若隱若現的臉頰上,不知什麼內容的噴霧,盡皆噴灑在司馬景逸的臉頰上。司馬景逸心中一驚,迅速去拔腰間的配槍,但隨即傳來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完全失去了拔槍的力氣。
下一秒鐘,司馬景逸的身子癱軟在地上,他努力的想要維持自己的意識,但這種意識無疑毫無用處,小一會功夫之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思維,甚至在倒下的前一秒鐘,他都沒有看清女人的臉頰。
似乎做了短暫的夢,短暫到連司馬景逸都記不清楚夢的細節,他只是大概知道,那夢裡,他看到了爸爸,爸爸的臉上帶着血,大概是在陰霾的傍晚,夕陽紅的像是血,整個天空之中,都充斥着鮮血的味道,一聲槍響之後,爸爸眸子裡的絕望開始擴散,繼而整個身體都消失在掉。
“爸!”司馬景逸從夢中驚醒,猛的坐起身子,看到的是天際泛起來的白色。天要亮了,已經是凌晨了。
司馬景逸呼了一口氣,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環顧周圍的環境,是在空蕩的街頭,有幾盞昏暗的路燈,散落下來陰柔的光芒,他擡起手,揉着微微作痛的三叉神經,但隨即,血腥的味道鑽進他的鼻孔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