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景逸冷笑,手指緩慢挪動到扳機上面,嘴角露出殘忍的笑。
槍口對準了李崔明的拇指,開槍之後,拇指會消失不見,在李崔明的左手上,會多出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喂!”冷汗順着李崔明的額頭劃過,他大喊了一聲,說,“我說就是了,你別開槍!”
“我一直在等着你的話,快說。”司馬景逸興奮的開口,接近案件的真相,總會讓司馬景逸感到莫名的興奮。眸子裡散發着獨屬於他的氣質,說不清楚是冷酷還是興奮。
“好,司馬景逸,算你有種,我告訴你,給我下達指令的人,是楊彩藝,是那個女人!”李崔明切齒開口,似乎回憶起楊彩藝的臉頰,臉上不由得流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
“是她?”司馬景逸蹙眉,他掃過李崔明的臉頰,憑藉自己所學的犯罪心理學的知識,完全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他並不是在說謊,司馬景逸的眉頭隨即舒展開,說,“你曾經毆打過楊彩藝,這件事你不應該不記得吧?你現在跟我說給你下達指令的人是你曾經毆打過的女人,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司馬景逸說着的時候,用槍口輕緩的點了點李崔明的拇指。李崔明的身子隨着司馬景逸的動作顫了顫,見司馬景逸表達出不信的意思,他的臉色慘白,顫聲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
“那一次的事件,你怎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司馬景逸目不轉睛的盯着李崔明的眸子,不放過他眸子裡閃過的任何神色。
“那一次,那一次我也是奉命那麼做的,也是那個女人要我那麼做,她買通了鑑定人員,被鑑定爲重傷,把我送進監獄。”李崔明語速很快說,“坐幾年牢,我有一百萬可拿,而且她好像跟監獄裡的人似乎還有來往,可以讓我在牢裡過着很瀟灑的日子,我當然答應了!”
李崔明越說,司馬景逸的眉頭越是緊蹙,許久之後,司馬景逸呼了一口氣,微微揚了揚下巴,目光掃過手術檯,醫生並沒有耍花樣,忙碌着救治着手術檯上的姜美美,司馬景逸調整了情緒,
繼續對李崔明說,“還有一件事,我想只有你能告訴我,這起連環殺人案件,到底是誰做的。”
“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崔明的臉頰上帶着恐懼,連連搖頭說,“就算你真的嚴刑逼供,我也是不知道啊,我沒有參與這個案子,真的!我做的只不過是按照楊彩藝的意思逼馮一新自殺而已!”
“自殺?不要說的這麼輕巧!”司馬景逸冷笑了一聲說,“你的所作所爲,是赤裸裸的謀殺。不要妄圖給自己洗脫罪責。”說完之後,他稍微頓了頓,又說,“楊彩藝曾經的身份,和那些被害的女人雷同,而她曾經受過你的毆打,如果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就仍然是這次連環殺人案的最大嫌疑人。”
李崔明咬牙,頜骨肌肉隆起,語調變的怪異說,“楊彩藝和那些女人不同,因爲她曾經是韓哥最喜歡的女人!”
司馬景逸的眉毛揚起,臉上帶着既驚訝又錯愕的神色。楊彩藝的姿色只能夠說平平,別說跟姜美美比,就是跟那二十幾個死者比起來,也略有遜色,姓韓的爲什麼會對這個女人情有獨鍾……還是,李崔明爲了洗清罪責,胡攪蠻纏,擾亂司馬景逸的思路?
“真的。”或許李崔明從司馬景逸的眸子裡看到了懷疑,重複強調說,“當時韓哥有很多女人,但只有楊彩藝膽敢對外宣稱自己是韓哥的女朋友,這件事當時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你能抓到當年的人,一問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了。”
司馬景逸在李崔明的眸子裡看不到一絲可疑,呼了一口氣說,“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一天你說對了,我的確加入了殺手這個行業,我來這裡,是想……是想……”李崔明欲言又止,目光掃了手術中的醫生一眼,之後語調轉低,說,“是想從這裡拿點貨,免費提供給殺手的。”
司馬景逸隨即明白李崔明的意思,他起身,如釋重負。這個時候醫生忙碌的動作停頓下來,擡起手背擦拭汗水,回頭望着司馬景逸說,“這女人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帶回去好好休養,不需要幾
天時間,她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司馬景逸望了一眼姜美美,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沒有痛苦了神色。司馬景逸的目光遊離了幾分鐘,收好了槍,匆匆的望了醫生一眼,低聲說,“謝謝,很抱歉打暈你的助手,他在外面,你是醫生,我想他不會有事。”
醫生大概沒想到司馬景逸的態度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稍微怔了小一會,隨即不屑的哼了一聲。
司馬景逸不在意醫生的不屑,對宋臨森使眼色。宋臨森是個極聰明的人,雖然和司馬景逸合作的時間不長,但已經培養出了很強烈的默契,只需要司馬景逸的一個眼神,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司馬景逸把手槍插回腰間,上前抱起了姜美美柔軟的身子,他感覺到她身體的冰冷。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整個上半身都是鮮紅的顏色,血腥的味道衝進司馬景逸的鼻腔,但司馬景逸卻渾然不覺,他望着她的臉頰,似乎已經忘卻了所有。
宋臨森手持雙槍,護在司馬景逸的身側,司馬景逸在前,宋臨森在後,一前一後的離開手術室。
“李崔明要怎麼處理?”宋臨森儘管背對着司馬景逸,但距離卻很近,只是細微的說話聲,司馬景逸也聽得到。
司馬景逸有些矛盾,或許最好的方法是把他送到警廳去,但這個時候自己還有身邊的人都被列爲了頭號通緝犯,再綁一個人送去警廳,這無疑是自投羅網。但如果放了他,如果他去通風報信,那自己剛剛得到的情報就會變得一錢不值。
司馬景逸猶豫了很久,才說,“先把他帶走。”
宋臨森點了點頭,一支槍口對準了坐在地上的李崔明,冷冷的說,“起來!跟我們走!”
李崔明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掌說,“我中槍了,自己走不了,你們就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泄露今天的事情。”
瘋子纔會相信這種人的承諾。宋臨森和司馬景逸都不是瘋子,沒有人理睬李崔明的承諾。宋臨森再次冷冷的開口說,“話,我只說一次,我不是警察,我是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