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暗中配合,做地下黨你覺得怎麼樣?”慕容飛鳴在生死與刀光劍影之中一路走來,在明白自己愛的是和雅,與自己朝夕相伴的和雅!不是什麼“荷荷”的替身。“荷荷”,那個當年單純善良的女孩,將一直活在他的心裡。他費盡千辛萬苦在辰國找了和雅,爲的就是有個正常的家庭,至少可以享受天倫之樂。何況,他又怎麼會讓和雅獨自留在這裡呢!方纔聽和雅話中的意思,他擔心的就只有他跟兒子,那和雅也是在意他的。他心裡頭暖暖的,既然和雅也承認了他,那他作爲一個丈夫守護在自己的妻子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是一國之君!”和雅恨鐵不成鋼地看這人,怎麼他沒有一點身爲君王的自覺,他要是出事了,那整個國家都能可能爲之動搖。過去的她並不在意什麼家國天下的,但慕容飛鳴現在卻是一國之君,家國的擔子都在他的肩上,愛一個人就希望他一切都是好的,她不想他擔負任何的罵名。
“和雅——”慕容飛鳴低呼了一聲,語調纏綿而情深。
和雅水眸與他灼熱的眼神相撞,不由面染霞色,乾咳了一聲,問,“做什麼?”
“原來你待我這麼好——”慕容飛鳴上前一步握了他的手,後者試圖掙開,他卻握得更緊了些,“過去,是我錯了——我不該自以爲是的把你當做荷荷,不該自以爲是的以爲你接受那一切的都是理所當然的……你給過我機會,可是我沒有好好珍惜,你走之後,我才發現,我愛的是你,愛你早就成了我習慣,你走後,知道現在我都還沒有習慣不能愛你的日子。對不起和雅——”
一直以爲對不起的很沒用的一句話,覺得這話不會起任何作用。但今天聽慕容飛鳴不斷重複這個詞時,她忽然發現這個詞對她是有作用的,她一直耿耿於懷的其實就是他把她當作另一個女子。
她看着他,百感交簇,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慕容飛鳴見她不說話以爲是自己又說錯了哪裡,反省了下剛纔的話,馬上說道,“你不喜歡我叫你和雅是嗎?那我叫你鐵心好了。這是你真正的名字對嗎?”
他認錯態度怎麼能好成這樣,是不是男人,有沒有點脾氣,和雅心裡好笑感覺自己這是在雞蛋裡挑骨頭,但是嘴上還是嗔怪,“鐵心鐵心的,你是想我說你什麼好?這名字是女人的名字嗎?!”
“啊?那叫你什麼好——寶寶?”慕容飛鳴一愣,這時感覺自己好像怎麼做都不對了似的。
“惡不噁心。”和雅撲哧笑道,“還是叫我和雅吧——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許多,在這個世界,我就是赫連和雅。即便靈魂是帶着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在這個世界我的角色還是赫連和雅,你們其實沒錯,在鬧彆扭的是我。只是有時候我想,要是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你們的生活又完全不一樣了。你會找到那個傻小姐,然後悔不當初。接着娶一個有名無實的女人做皇后,對自己心上人還是挑三揀四,搞不好就
孤獨終老……”
“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不是一樣孤獨終老?”慕容飛鳴突然冒出一句。
“……”這人真會挑重點,和雅無言看他,“你有辦法全身而退?”
“有,輕輕鬆鬆。”慕容飛鳴肯定回道。
“你說說看。”和雅嘆口氣,這人總是有奇招她選擇相信他吧,這些天因爲擔心緣君她總神經緊繃着,她也想好好休息下。這人六年多來都沒盡過丈夫和父親的義務,那現在把事情都交給他也是順理成章的。
“把東方凌風殺了,一了百了,我親自動手。”慕容飛鳴說着跟殺畜生似的隨意,和雅眉毛抖了抖,他從未將東方凌風視作對手,這次卻要親自動手。
“讓別人去不就好了。”和雅覺得沒必要。
“他抓了我娘子,又對我娘子虎視眈眈,爲夫自然要爲娘子和自己討個公道。”慕容飛鳴燦爛笑着看她,“娘子,你肯讓我幫你了,是原諒我了嗎?”
“——想得美。”要她原諒,怎麼可能這麼簡單,雖然心裡已經是原諒了,可是和雅嘴上卻不那麼老實,她自覺要是這次這麼輕易原諒了他,那她覺着面上無光。
“那娘子要怎麼才肯原諒你的夫君?”慕容飛鳴也知道和雅心裡那點小別扭,但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他這時候委屈下都無所謂。
“看你以後表現。”和雅留了這麼個無窮盡的答覆,着實讓永寧皇帝愁了幾日。
慕容飛鳴說了親自動手其實就是飛到東方凌風臥房內,抹了他的脖子。但和雅聽着這計劃就覺得雖然見效快,但到後面也麻煩。於是合計了下,決定了一個更完美的計劃。
“你說你要治好他的臉還要嫁給他!?”慕容飛鳴鳳眼瞪得大大的。
“我又沒和他拜堂成親。”和雅是計劃給東方凌風治臉,在他的藥中混入慢xing毒藥,三天後發作,答應嫁給他,只是令其放鬆警惕。讓他去籌備婚禮,她便可趁機與慕容飛鳴雙宿雙飛了。
“計劃是好。”但慕容飛鳴想着憋屈。
“放心,我不會讓他佔我便宜的。”和雅朝他眨了眨眼睛,意圖說服他。
“不行!”慕容飛鳴怎麼都不肯,“你現在就跟我走。反正我們也沒什麼在他手上的了。”
“你——我們現在出去,能出城嗎?”和雅提醒道。
“天亮再出。”慕容飛鳴胸有成竹,“你要擔心排查,我們可以易容,覃瑤的易容術你也見識過了的。”
是啊,是見識了。這人易容臣那木愚,自己還真沒認出來,不過還不是他演的好。和雅想了想,還是搖頭,“我覺得爲除後患,還是要殺了東方凌風,他若是後面向永寧發難,受苦的還不是百姓。”
“你說的有理。”慕容飛鳴其實早佈下了人,若是他帶和雅先行離開,那留下的人就會對東方凌風下手。這樣的手段固然卑鄙,但是總好過兩軍交戰百姓死傷無數的好。
“我這裡有一種藥,喝了以後,只要氣血上來就會發作,平時查不出來。”和雅小聲說道。
“氣血上來——你是指發火?”慕容飛鳴對這藥很感興趣覺着有意思,“那你是想利用我們逃走,然後他把自己氣死?”
“差不多吧。”好吧,她承認她很壞。和雅一臉坦然。總比他去抹人脖子強吧。
“好,都聽娘子你的。那這藥怎麼下?”慕容飛鳴想起東方凌風的飲食方面極爲謹慎,下毒恐怕難以得手。
“我自有辦法。”和雅得意笑了笑,轉身拿出一瓶藥水,“這水混在茶水之中,就連銀針都查不出來。”她這毒藥的藥理不在於俯視,而是類似於大補過量氣血衝破血管的那種。所以本身並不算有毒性。
慕容飛鳴看了看眼中瓶子,投給和雅一個,你夠狠的眼神。
“別太佩服我了,我知道我很厲害的。”和雅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來,而且是特得瑟的那種。
“那親愛的娘子,這藥我就交給下面的人。你現在就跟我走吧。”言畢,不等和雅反映過來,他就點了她的穴,接着笑得比她還得意,“得罪啦。不這樣你不老實,嘿嘿。”
這人——一不小心居然讓他給撿到了破綻!
但被這人給算計了,她卻不覺生氣,反而心中有小小的喜悅。他們現在這樣的相處,好似過去的事情就未曾發生過一樣。他接受她是莫鐵心了,他說他愛的是她,不是再是那荷荷。她要的,其實只是這些而已。
慕容飛鳴將那藥水交給覃瑤後,就帶着她一路乘着馬車來到城門,他們早已在馬車上易容好了,只是他們此時竟是做的一對富裕老夫妻的打扮,對他們說是兒媳婦生娃了,趕着去看孫子。城防見就個老頭子老太婆趕着抱孫子,老人家對抱孫子都異常積極,起這麼個大早趕路也正常,看他們二人還身子骨硬朗,城防也沒覺有什麼異樣,喊了句放行,兩人便出去了。
和雅以爲就這麼着要一路直達永寧了,但慕容飛鳴卻帶着她繞到了翡翠山莊,她正奇怪要問,忽然聽到外面有小孩的嬉笑聲。
慕容飛鳴卸下兩人易容的麪皮,拉開了簾子看了外面一眼,回頭過來看她,“娘子,你猜誰來接你了?”
她的穴道早已衝開,只是她懶得理這人也就沒有啃聲,現下馬車停下來她就起身,想了下,“是緣君?”
“不是,那小子現在正跟他的小舅子玩着呢。”慕容飛鳴搖頭。
小舅子——和雅驚喜看他,“是娘!?”
她當即便上前拉了簾子,她的母親楊氏就站在馬車邊,見到她亦是喜不自勝,“雅雅!真的是你!”
“娘!”和雅從馬車上下來便抱住了楊氏,娘倆兒分開也有六七年了,之前的日子本也就是聚少離多。此時和雅在外經歷風風雨雨,回來見到愛惜自己的母親,忽然覺得過去受的委屈都加倍了似的,眼淚只往外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