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病沒好,那是因爲,他們饅頭上沾的血不對,只有吃了沾有至親之人撒在刑場上鮮血的饅頭纔會好,纔會好……”
一陣風吹來將窗戶吹的哐噹一聲,那男人的聲音像蛇一樣鑽進阿召的耳朵了……
只有吃了沾有至親之人撒在刑場上鮮血的饅頭纔會好,纔會好,纔會好……纔會……好……
阿召耳邊一直不停的重複播放着黑衣人最後的一句話,至親之人,至親之人……
可是師父的至親之人都已經死了……只有……只有……
阿召枯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蓮花香在空中浮動,順着風飄進屋內。
阿召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蕪霜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自小就無父無母被街上的乞丐養大,做了小乞丐,因爲餓的不行偷了一個包子,被打的半死後丟在路邊躺了兩天兩夜,也許是她命不該絕身受重傷居然還能撐那麼久……
一直到模模糊糊聞到這種淡淡的荷花香,睜開眼看見秦蕪霜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遇到了仙子。
他被帶回去,被她收爲徒弟,悉心教養,將他養大……
可是後來她身上的花香,卻漸漸被越來越重的藥味取代……
阿召忽然站起身,跑出房間,諸葛滄瀾立刻跟上
他來到秦蕪霜房門外,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跪在她牀邊。
阿召咬着脣,眼睛裡浸滿淚水,小聲道:“師父,阿召的命,本來就該是你的啊”
諸葛滄瀾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她覺得阿召不大對勁。
看是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
秦蕪霜這一睡一直睡了兩天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個傍晚了……
她看見諸葛滄瀾坐在她的搖椅上,問:“阿召呢?”
諸葛滄瀾回道:“出去了,還沒回來……”阿召出去差不多有一天了,一直沒回來這讓諸葛滄瀾有些好奇,依照他對秦蕪霜那麼在乎,不應該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出去這麼久補回來啊?
中間諸葛滄瀾還特地出去找了一圈,可是卻沒找到……
秦蕪霜白裡泛青的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呢喃道:“出去了……”很快又莞爾輕笑:“也是,他一個孩子,到了一個新地方……難免會覺得新奇想要出去玩玩,總不能一直守着我這個將死之人吧……”
諸葛滄瀾想踢阿召說句話:“他不……”
剛說兩個字外面便傳來阿召響亮的聲音:“師父我回來了,師父……”
房門從外被推開,阿召走進來他身後帶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長的還算俊俏,規規矩矩站在阿召背後……
秦蕪霜臉上的笑意在看見那少女之後,微不可見的淡了兩分:“阿召她是……”
阿召忙道:“師父這是我給您找的伺候您的丫頭,我一個男人,有些地方難免會粗心,所以特地給您尋來的。”
諸葛滄瀾皺眉,這小子在說謊……
……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