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雨來襲

周總管剛走到一張桌子前面,起先那個肥胖中年人馬上迎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說“總管,坐~~~坐~~~~”

周總管看了看桌子旁的椅子七零八散,椅子上有果農的腳印,還有的上面沾着一些湯汁,周總管找了半天,沒找不到合適他屁股落座的地方。

肥胖中年人見到周總管用厭惡的眼神看向椅子時,立時用自己的衣服去擦拭一張還算乾淨的椅子。可是他的衣服也是油漬漣漣,被他擦過的椅子,跟着油膩起來。

周總管將這些看在眼裡,心中厭惡感更甚,當即擡頭說道“得了,得了,給我泡壺茶來吧。”

中年人一聽,立時眉開眼笑道“總管,您歇着,小的這就去。”

中年人語畢,立即轉身向後面走去。

周總管始終沒有坐到椅子上,轉身看着不遠處成片成片的果林,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其笑像卻是猥瑣之極。

周總管正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時,耳邊忽的響起中年人的聲音:“總管,茶來咯。”

周總管嗯了一聲,並不轉頭去看中年人。

中年人左手提着茶壺,把右手拿着的碗放到桌子上,向碗裡倒了半碗茶,又拿起碗晃了晃,將碗裡的茶倒到地上。

又從茶壺裡倒下七分碗的茶在碗裡,這下才滿意的放下茶壺,雙手捧着碗走到周總管身邊。

周總管看他走到身邊,看着他手裡的碗,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從他手裡接過茶碗。

中年人見周總管接過茶碗後,喜上眉梢,笑顏逐開的走開。

周總管看了看手上的茶水,茶水上還冒着熱氣,只是粗糙的茶碗讓他有點下不了口。

他又看向遠處的果園,心中又樂了起來。

半晌之後,他覺得真渴了,纔將碗舉到嘴邊,小小的呷了一小口,覺得這茶水如白開水一般沒什麼味。

但還是可以潤潤喉嚨的,隨後大口的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初時沒感覺什麼,漸漸的,就覺得味道有些不對,隱約間覺得茶水中有些油漬的味道,又喝了一口,終於喝出來茶水中油漬的味道,心中很不高興,將茶碗往地上一扔。

正想要發火,剛轉過頭,身後那些簡陋的桌椅和廚具,映入眼中。這才稍稍平息了一點怒意,憑藉這樣的條件,哪能泡出好茶。周總管像是懶得去發火,不再說什麼,隨即憤憤的離開。

那名胖中年人見周總管將茶碗摔在地上時,心中一涼,當即躲到廚竈後面不敢出聲。直到周總管走遠後,才慢慢的冒出頭來,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周總管離開食堂後沒有回到果林中去,徑直向外面走去。

路上有挑着果實的果農向外走去或挑着空籃子回來的果農。

果農們不停的向周總管問好,周總管都不大搭理,最多隻是嗯了一聲。

不多時就走到了外面,外面停着幾輛大車,果農們正將一擔一擔的水果裝好,放到大車之中。

周總管走到車旁邊,看了看車上的水果,滿意的點點頭,這時一個駕車的車伕走了過來道,“周總管,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好多了啊!”

周總管嗯了一聲,也不大搭理,又走了去。

這時,不遠處,一頂華麗的轎子由四個人擡着,晃晃悠悠的向這邊過來。

周總管一看轎子,立時像見到寶似地,大步的向轎子走去,轎子停下來時,轎伕一個拉開轎簾,一個將轎子微微的壓下。

轎子冒出一個人,此人與胖子廚師的身形差不多,但是紅光滿面,一身福相。

周總管剛好走到他身邊,微微的曲了一下身子,低聲說道:“老爺,您來了。”

老爺用低沉的語氣緩緩的說到:“小周啊,今年的收成怎麼樣。”

周總管哈聲哈氣到:“老爺,今年的收成比起往年可是翻了快一番。”

老爺喜上眉梢,呵呵道:“那來得及收摘到城裡嗎?”

周總管道:“請您放心,小的保證,日落之前定把果實全數送到城裡。”

老爺這下才滿意的點點頭。

本是晴空萬里的天氣,驀地烏雲密佈,雷聲轟隆而起,眼看就有下雨的趨勢。

老爺被這悶雷聲一嚇,差點摔倒在地,周總管立時扶住了他。

“小周啊,眼看就要下雨了,怎麼辦呢?”

“老爺,您先回去,可不要淋溼了,小的保證,定然將果實收好。”

老爺聽了周總管的保證,才稍稍安心,坐回到了轎子裡:“小周,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周總管信心滿滿的朝老爺點了點頭,隨即向轎伕示意一眼。

一個轎伕當即放下轎簾,周總管一揮手,四個轎伕立時起轎,擡着老爺往城中快速跑去。

周總管看着黑壓壓的天,心中氣憤的罵了句:“都啥時候了,還有這種鳥天氣。”

裝果子的工人見天有異象,不禁放緩的手上的動作。

周總管眉頭一皺,當即大聲吆喝道:“別愣着,動作快點,誰讓你們停下來的,沒我命令誰都不能停,繼續給我裝。”

周總管喝喊了幾聲後,便快步的向果園中跑去,在跑的路上,周總管仍舊不忘吆喝:“你,你,你,給我快一點”

在周總管跑的過程中,小小的雨滴開始掉了下來。

等到周總管到了果林裡時,許多果農已經將從架子上下來,收起工具準備走向食堂去避雨。

周總管一見這樣的場景立時大聲喊起來:“你,你,你,你,幹嘛,幹嘛呢,繼續收,誰也別停,這些小雨算什麼呢”

這時雨就已經大了起來,雨水打溼了周總管的帽子,周總管繼續吆喝着:“誰不繼續摘,以後就不用來摘了。”

果農們心中皆憤憤不平,可又無可奈何,漸漸就有人回到架子上,繼續摘,地上的挑夫繼續將擔子扛上肩頭。

不時,全部工人都歸回原位,繼續採摘、勞作。而雨卻越下越大,挑夫們只覺眼前的路越來越模糊,架子上摘果子工人,幾乎快要看不見果子的樣子。

雨水將每個果農浸透,每當冷風吹過時,架子上那些身子嬌弱的女子,都忍不住瑟瑟發抖,卻還得伸出被雨水浸的發皺的手,繼續採摘果子。

雨仍舊無情的變大,地上的土漸漸溼成了泥。周總管的吆喝聲仍在繼續,可是雨聲也越來越大,周總管的高聲吆喝,在雨聲中已經模糊不清。

“轟~~~~~~~~~~~~”突然一道巨雷自天際橫劈直下。

“咔~~~~咔~~~~~~”一聲脆響,一棵碗口粗的果樹,立時被劈成兩半。

“噼噼~~啪啪~~~~”

在大雨滂沱中,被劈開的果樹,燃燒洶洶巨火。所幸的是果樹上並無採摘果實的果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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