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老人放佛蒼老了數十歲,臉上的溝壑更顯清楚。
東極州慘敗,也意味着逆神將問鼎東極州,加上先前的三神土,他們也形成了四神土,將中域完全籠罩在其中,在氣勢上完全壓制順天門。
形勢非常兇險。
而且。
少門主還落在他們手中,這其中能夠做的事情太多,威脅順天門門徒,挖出順天門更深意圖,影響太嚴重了,要是牽扯到那一氏族,怕是他們都要倒黴。
一場場落敗,讓老人也心涼了。
神火山上的那位奇女這般可怕麼?一步步料到,一步步打壓,而現在已到他都看不透的地步,他敢肯定不是其他宗門涉足其中,否則那一氏族不可能坐得住。
不可測!
這樣的逆神才讓人惶恐。
“門主,請讓我們救出少門主!”
這時,一位位身披血衣的老人走來,悲痛不已,少門主被人生擒,這是對順天門最大的侮辱,要是不能救出,整個順天門顏面受損。
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少門主是老人最疼愛的嫡孫。
“我是對不起他啊。”
老人掩面痛哭,說道:“我不該讓他進入東極州,我也錯估了逆神的能力,否則,他焉能落得這個下場?”
“門主!”
幾位老人流着淚,說道:“讓我們去吧,少門主還在飛往北原的途中,我們就還有機會。”
“門主請允許我們救出少門主!”
第二位老人聲嘶力竭的說道:“逆神還沒有強橫到讓我們驚的地步,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夠拿得起刀的,在北原我會劈他們幾刀,砍他們幾劍。”
“敢生擒少門主,那就轟爆北原!”
一位位老人殺氣騰騰的說道,他們心中憤懣了,順天門這些年來,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這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這是狂怒!
是整個順天門的狂怒!
“門主請恩准,我們立刻飛往北原,一定要把少門主帶回來。”
一位位武修走來,滿目充血,面目猙獰,他們已經被逆神殺紅眼了,要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做出反殺,怕是順天門真的要倒了。
“那就去吧!”
老人落淚,動情的說道:“順天門已到生死關頭,請你們一定要傾盡全力。”
“門主請放心,少門主比我等生命更重要!”衆人視死如歸,正要轉身殺向北原。
“人太多,不行!”
順天門門主說道:“你們是去救出少門主,而非是逼迫逆神殺掉他,因而人太多反而更顯目,兩位真神潛伏進入北原,其他人則做出佯攻。”
佯攻是掩護兩位真神潛入,而要是太多人過去,怕是還沒有進入北原,就已經暴露了。
“是!”
在衆神離開,殺向北原的時候。
一道身影自老人身後出現,望着遠方,幽幽的說道:“門主,何不請出那一族呢?”
“不能請啊。”
順天門門主嘆息的說道:“先前他們已因順天門慘死三位天神,這個時候怕還在生氣呢,而且他們此時不能動,更不敢動,要是讓神荒盯上,那就不是順天門與逆神間的戰鬥了。”
“他們擔心會將整個氏族拖進戰場啊。”
“那爲何不請出那位先生?”
“也不行!”
老人想了想說道:“他不是我順天門門徒,只因一場情分而已,要是此刻我們動用他,也徹底地浪費掉這場情分,要是順天門遇到生死血難,怕是他也不會出手的。”
“因而,我們要挺過這場血難,等到真正大戰爆發的時候,我會請出他,將順天門的精銳人物殺個徹底。”
“我明白了。”
“全力造勢!”
“是!”
……
向前,向前!
這是順天門門徒的節奏,他們不能接受少門主被生擒的實情,一位位武修走出中域,壓迫向北原,而四級真神則是悄然地涌入人潮中,扮作苦行僧,向着北原中心而來。
但是。
他們不知道的是,蝴蝶比他們想象更不可測,寸神天下極速,落在蝴蝶手中,放大十倍不止,特別是翅神,境界上還不能與真神媲美,但速度卻已做到。
在順天門兩位真神才踏入北原之際,蝴蝶就已得到消息,將其送到北原神龜手中。
“來的正是時候。”
神龜陰森森的笑道:“兩位四級真神,順天門真神數量還真不少,不過五級巔峰真神怕也不多了吧?”
“他們敢來,我們就敢斬首。”
白澤冷嘲,要是五級巔峰真神,還的確讓他們棘手,怕是要請來那一位了,不過區區四級巔峰真神,敢步入北原,他們的生命就已屬於逆神的了。
在得到少門主被生擒的時候,白澤便沒有離開,而是走向了北原,一同而來的還有十來位毒神蟲,都已步入真神境,不能與毒蟲神並論,但四級巔峰真神碰上也要倒黴。
一天後。
兩位苦行僧正悄然地向着一座神城而來,像是一道流光瞬間融入其中,他們看似平靜,實則眼睛中閃爍着恐怖的殺意,身軀一閃便已消失在夜幕下。
玉樓!
像是一座鋼鐵神樓,立於這座神城的中心,形同雄獅神聖不可侵犯,四周暗哨密佈,打造的固若金湯,稍有風吹草動,便立刻這座玉樓中人們驚醒。
忽然。
一道如墨神光一閃而現,瞬間刺破了一位暗哨的咽喉,在其要倒下的時候,立刻閃現,將其摟在懷中,拖進了不遠處的樹林中。
接着。
那道如墨神光禁自向前,似乎是一道墨色閃電,在一息間,斃掉了五位暗哨,靠近那座玉樓。
然而。
就在他步入玉樓的時候,四周如墨的夜幕驟然被撕開,燈火如同行龍,瞬間點亮了整座玉樓,更四周夜幕驅散,也將那墨色閃電呈現而出。
這是一位苦行僧!
“順天門真神,真是沒有讓我們失望啊。”神龜出現。
它嗤笑開口,望着那位苦行僧,嘴角噙着一抹冷嘲,真覺得玉樓是那麼容易攻陷的?這些年來不少人都動過心思,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離開。
“神龜!”
那苦行僧老臉一沉,說道:“逆神的確比我預想中更謹慎。”
“不!”
神龜糾正道:“是更聰明!”
“呵呵,那也未必!”
苦行僧冷笑道:“我還是進來了,你們也將因此斃命。”
“怕是會不盡你意啊!”
神龜冷嘲,向前而來,而四周的毒神蟲也瞬間逼迫而開,能夠四隻之多,真神力正在飛舞,壓迫四周,加上神龜這位處於三級巔峰真神境界的生靈。
整整五位真神級生靈!
這樣的力量,讓得那位苦行僧也變顏色,凝重不已,他身上的真力正在飛起,像是一頭頭金翅大鵬,攜帶着璀璨的顏色,壓向四方。
“幾個意思?”
罡風四溢,天地震盪。
金翅大鵬自天宇上落下,盯着那位苦行僧,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的真力竟是金翅大鵬形態,這是對它的挑釁及侮辱嗎?
以它的小暴脾氣,還真不能忍。
“刺殺不行,那就毀掉這座玉樓!”苦行僧冷冽的說道,那氣勢蒸騰,金翅大鵬真力正一道一道地向着四周擴散,要毀掉這座逆神心目中的神聖玉樓。
“呵呵!”神龜淡漠地笑道。
它並沒有擔心,而金翅大鵬、毒神蟲更不會擔心,這座玉樓要是那麼輕易就被摧毀,怕是也不會屹立到現在。
幾乎。
就在真力飛衝出來的瞬間,玉樓四周飛射出一道道恐怖的神光,一舉鎮住了那四道真力,神能向內壓迫而來,震得天地轟鳴。
咚!
一聲輕顫,那金翅大鵬真力一重重碎掉,受到擠壓,根本不可能毀掉這座玉樓。
這可不止是逆神的心血,更是神荒心血。
由天神鑄造,焉能在真力中摧毀?這位苦行僧實在太異想天開了。
“是時候斬掉你了!”
神龜、金翅大鵬等上前,真力在這個時候激盪起來,一舉殺向那位苦行僧。
真力激盪如同潮水。
那位苦行僧滿臉悲壯,他本就是來送死的,而真正目的則是地牢中的少門主,但也不可能就這麼橫死,在死前他要斃掉一位兩位逆神的真神。
“殺!”
他爆喝一聲,正要上前與神龜等血拼到底。
然而。
大地震動,一股洪荒力量自地下波盪而出,一塊塊石頭立刻崩塌,向着四面八方飛出,而這時,一位苦行僧直接倒飛而出,滿目驚駭與痛苦。
他想趁着第一位苦行僧的壓制,引起神龜等矚目,從而步入地牢,將少門主救走。
可是。
在他步入地牢的時候,等待他的並非是少門主,而是神獸白澤,在猝不及防下,他被白澤一爪子劈中,整個人倒飛,撞碎了山石,出現在這裡。
“少門主不在地牢,我們上當了!”
他張口噴血,滿臉慘白,這完全是一個殺局,逆神早已洞察了他們的意圖,在這裡坐等呢。
“吃掉了!”
白澤眨巴着嘴說道。
“你找死!”
儘管,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心中還是非常憤懣,這是對少門主,乃至於整個順天門的侮辱,他們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