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站在若離當年居住的房間裡,苦思良久,如果有人盜走了若離的屍體的話,他相信那個人一定是若離的父親玉簫子。
當年的那場大戰,玉簫子被靜慈觀的瘋婆子風清給帶走了,生死未卜。雖說風清對玉簫子恨之入骨,但恨之切,愛之深,說不定她不會殺了玉簫子,只想着抓走玉簫子好好折磨。
如果玉簫子後來逃出了風清的魔掌,他肯定會回五仙觀來,說不定是他帶走了若離的屍骨。
不過,讓江小白想不通的是,玉簫子帶走若離的屍骨又有什麼用呢?人死難以復生,難道玉簫子也有復活若離的能力嗎?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江小白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玉簫子絕對不可能有復活若離的能力。
要想找到玉簫子,怕是先要確定玉簫子到底有沒有從風清的手上逃走,而又去哪裡尋找風清呢?
江小白想了想,他怕是得去一趟靈素山的靜慈觀,靜慈觀在多年前的那場大戰之中已經覆滅,風清很可能會帶着玉簫子回到靜慈觀,那裡有她和玉簫子一段快樂的回憶。
不管怎麼樣,先去靈素山找一找吧。
就在江小白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逼近了若離的房間。那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藏在暗處的江小白看到了他,鬆了一口氣,從暗處現身。
“韓晨,別來無恙吧!”
韓晨看到江小白,道:“果然是你!我聽觀中的幾個弟子說有個人抓了他們詢問有關若離的事情,就猜到了可能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江小白道:“你來了正好,我問你個事情,爲什麼若離的屍骨不在墳塋之中?”
韓晨道:“這不可能啊!當初是我親自安葬了若離,是我親手把她的屍骨放在棺材裡面的,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江小白道:“別說不可能,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也搞不清楚。”
韓晨道:“誰會動若離的屍骨!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價值啊!”
江小白道:“我準備去靈素山尋找答案。對了,你爲什麼還留在這裡?”
韓晨道:“我一直在等待着機會。玉風子不可能永遠這麼猖狂,他的倒行逆施終究會有報應的。我相信終有一日,五仙觀會變成原來的五仙觀。”
江小白道:“難了!五仙觀六子,除了玉簫子的生死我並不清楚,其餘的五個全都死了。”
“玉陽子師叔也死了?”韓晨問道。
江小白點了點頭,玉陽子被變成了陰屍傀儡,當初是他含淚斬殺了玉陽子。
韓晨雙拳緊握,雙目之中淚光涌動。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個噩耗。
江小白道:“不過你不用擔心,玉風子交給我來對付。不久之前我和他交過手,不過被他給跑了。等他回來,你通知我,我會幹掉它的。”
韓晨道:“好!我等着那一天!他一回來,我便去靈素山尋你。你我一同回來殺了玉風子!”
江小白道:“爲什麼鬼兵還在山上?是不是他們還沒有找到靈根?”
韓晨道:“是啊,青城山都快被他們給挖空了,但也還是沒有找到靈根。知道靈根下落的只有掌門一個人,所以這麼些年來,無論是鬼門還是玉風子,他們都沒有放棄對掌門的尋找。他們也去過靈素山,不過並未發現什麼。”
江小白道:“你注意潛伏,不要被他們發現。我走了。”
不管去靈素山能不能找到玉簫子,江小白都要去一趟。他隱隱有種感覺,風清就藏在靈素山。
告別了韓晨,江小白離開了五仙觀,化作流光而去。不多時,他便來到了靈素山的靜慈觀。
靜慈觀已今非昔比,當年覆滅之後,剩下爲數不多的弟子因爲種種原因也不敢回來。現在的靜慈觀雖然格局依舊,樓宇依舊,但是卻是物是人非。
江小白落在了紅雨峰,紅雨峰上的桃花正處於凋零時節,一陣寒風吹來,捲起漫天的落英。江小白看着這漫天的粉色花瓣,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座山峰叫做紅雨峰。
“若離,你還記得嘛,那次相親大會,你女扮男裝,還引得靜慈觀的女弟子傾心於你。”
想起那次的相親大會,江小白禁不住感慨萬千,那日的靜慈觀是何等的熱鬧,紅男綠女,漫山遍野。
離開紅雨峰之後,江小白直奔玉女峰而去。玉女峰是靜慈觀最重要的一座山峰,也是靜慈觀的弟子們生活起居之所。在靈素山的五個山峰之中,玉女峰的地位是最高的,靜慈觀百分之就是的房屋都擊中在玉女峰。
江小白在玉女峰落了下來,這裡已經不是他記憶之中的玉女峰了。雖然玉女峰上的屋宇都還在,不過到處都可見的雜草說明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甚至就連玉女殿的屋脊上都生了雜草,一米多高的雜草在風中亂舞。
江小白朝着玉女殿走了過去,剛準備邁步進去,突然間玉女殿內衝出來一道身影,險些與他撞個滿懷。
江小白及時閃開,那人也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江小白,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
江小白看着這個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的女子,甚是有些眼熟,他定睛一看,這纔想起眼前的女子竟是當年因爲情郎被蘇綰殺死而瘋掉的方靜雯。
圓鏡師太原本屬意把掌門之位傳給方靜雯的,誰知道方靜雯卻瘋了。至今代表着靜慈觀掌門身份的令牌還在江小白的身上。當年圓鏡師太讓江小白把令牌交給玉簫子,請玉簫子替她從徒弟之中選擇一個有能力的賢者繼承掌門之位,誰知道他們到了五仙觀後不久,五仙觀便和靜慈觀有了相同的遭遇。
“方師姐,還認識我嗎?”
方靜雯已經傻了,歪着腦袋看着江小白,圍着江小白轉了幾圈,搖了搖頭。
“你是誰啊?”
江小白道:“方師姐,你不記得了嗎?我是江小白啊!”
“你是江小白,那我又是誰啊?”方靜雯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