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眼看着在她周圍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她彷彿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噩夢。
自己明明來到這裡是爲了爲這個貧困的山村做一點點貢獻的,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
顧惜想不明白!
她也不想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
正在拼死奮戰的江小白突然感覺到背後的顧惜拉了他一把,像是輕輕呼喚了他一聲,這聲音輕飄飄的。
猛一回頭,江小白便看到了面色蒼白如紙的顧惜,顧惜似乎已經站不住了,身子正在往後面倒去。
“顧惜!”
江小白還以爲是自己沒有保護周全,顧惜受到了重創,連忙轉身,抱住了正在倒下的顧惜。
他這一轉身,後背失去了防守,立時便捱了幾下重擊。只見他眉頭一皺,瞬間便有冷汗聰額頭上冒了出來,但愣是一聲未吭。
“都給我滾開!”
抱着顧惜的江小白怒吼一聲,他現在只想儘快把顧惜送往醫院。
被他這一聲怒吼,那些原本虎視眈眈的廣林村村民居然全都後退了幾步。
江小白的後背在流血,瞬間便染紅了他的衣服。他抱着顧惜往外走,所到之處,那些手裡拿着傢伙的廣林村村民居然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目送着他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外面仍舊在混戰,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們根本不知道。江小白已經管不上這些了,他就這麼抱着顧惜,腳步緩慢而堅定地穿過了混戰中的人羣,身上又捱了幾下。
他從混戰中的人羣之中走出來的時候,李榮山看到了他,終於行動起來了,跑上前去。
“江總,沒事吧?”
“開槍!”江小白麪無表情地道。
“什麼?”
喊打喊殺聲四起,實在是太嘈雜了,李榮山根本沒聽清楚江小白說了什麼。
他的手槍就拿在手裡,江小白不再說什麼,騰出一隻手來,聰李榮山手裡奪過了槍,衝着天空便是連開了兩槍。
這兩聲槍聲所造成的威脅力絕不是李榮山可以想象得到的,那些剛纔還在喊打喊殺的人,在聽到“砰砰”的槍聲之後,瞬間便已經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裡交給你了!”
把手槍往李榮山懷裡一扔,江小白擡腿便走。他把顧惜放在了車上,開車直奔鎮上的醫院而去,留下了傻了眼的李榮山和幾名小警察。
這一次混戰,雙方都有損失,好在沒有死人。在停戰之後,馬洪看着院子裡被江小白打倒的幾十個村民,心裡不知是何滋味,他深吸了一口氣,感慨一聲。
“村長,還打嗎?”
有一個聲音從腳下傳來,馬洪低頭望去,說話的是村裡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夥子。他的腦袋還在流血,但是眼睛裡卻有想要殺人般的兇光。
這太危險了!
馬洪環顧四周,捕捉到了很多道這樣的目光。此刻能夠保持理智的沒有幾個人了,如果繼續打下去,不出人命都難。
一旦出了人命,那是什麼後果,馬洪心裡太清楚了。他慶幸至今還沒有人命發生,這樣就可以把事態控制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之內。
“不打了,回去吧。”
馬洪揮了揮手,開始組織人手將傷員給帶回去。很快,南灣村的村委會便只剩下一片狼藉。
南灣村的村民也都各自回了家,等到這裡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消失不見的賴長清終於冒出了頭。
這老傢伙居然跳進茅坑躲了起來,剛纔那種情況,如果他不是這麼做,很可能已經被打死了。
一身糞水的賴長清從茅坑裡爬了上來,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給噁心死了。
……
江小白把顧惜送到醫院,立馬讓醫生給顧惜做了檢查。醫生檢查之後告訴江小白,顧惜壓根什麼問題都沒有,一切正常。
江小白有點不放心,就去辦了住院手續,給顧惜要了一間單人間。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顧惜便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她一睜眼,眼前的景象從模模糊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到江小白緊張略帶擔憂的表情,不知爲何,顧惜的心底居然生出了一股暖流。這個壞小子在此刻看來,居然有種很帥氣的感覺。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看到顧惜睜開眼,江小白臉上緊張的神色化爲了微笑,“我還以爲你在我身後被誰給打了,到了醫院一檢查,你身上沒傷。”
顧惜道:“可能是我有點低血糖吧,讓你擔驚受怕了。那邊的情況如何?”
江小白道:“沒事了,平息了。”
剛纔李榮山給他來了電話,告訴他兩個村的村民都已經各回各家了。
顧惜眼窩子一熱,淚水流了下來。江小白最見不得女人流淚,忙問道:“怎麼了?沒事了已經。”
“不是。”顧惜泣聲道:“江小白,你說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我只想爲村裡做點好事,想讓村民們過得富裕一點,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呢?”
江小白明白她傷心爲何,嘆道:“農村工作遠比你想象得要複雜。顧惜,說句實在話,你最好還是回到城裡去,你是千金小姐,不是說你不行,而是城市更適合你,那裡纔是你的用武之地!”
“不!”
顧惜堅決地否定了江小白的建議,道:“我來到南灣村一事無成,怎麼可能回去?藤編項目是我發起的,我一定要把這個項目做起來!”
江小白道:“你真的很想做起這個項目?”
顧惜一臉嚴肅地看着他,道:“我像是在看玩笑嗎?”
江小白微微一笑,道:“那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既然這是顧惜的願望,江小白便想着幫他實現。其實這事說起來並不難,真正想做,只要有錢就行。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絕對不假。
“你怎麼幫我?”顧惜好奇地問道。
江小白道:“我會成立一家藤編公司,搞一個藤編廠。從廣林村和南灣村兩邊招人。給他們工作,那就是給他們飯吃。吃了我的飯,自然就堵住了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