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種,就讓你嚐嚐這世上最痛苦的滋味!”
曾夫人放聲大笑,帶着江逸瀟離開了地牢。
這萬蟲丹可說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折磨人的東西,江小白服用了之後,很快就嚐到了苦頭,感覺到身體裡有無數的蟲子在裡面鑽來鑽去,這種感覺令人痛不欲生。
“小公子,你可要撐住啊!放心吧,萬蟲丹不會要人的命,只會讓人難受。”
胡馬在隔壁的牢房裡爲江小白加油鼓氣。
說的輕巧,但每一個受過萬蟲丹折磨的人都應該知道,萬蟲丹發作的時候,只想殺了自己而後快。
胡馬是想幫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在一旁乾着急。江小白咬着牙,他險些把自己的牙都給咬碎了,仍在苦苦支撐。
萬蟲丹一直折磨了他三個時辰,終於算是消停了。江小白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上來的似的,全身大汗淋漓,倒在地上,虛脫了一般。
“小公子,沒事吧?”
胡馬的聲音再度傳來。
江小白沒有精力搭理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小白纔有力氣做起來。
“最毒婦人心,那娘們的手段可真是毒!”
胡馬道:“如果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她肯定會把你剁成碎塊喂狗。”
江小白道:“爲什麼她的反應如此巨大?”
胡馬道:“因爲你觸碰到了她的傷心處了。曾夫人這個女人很厲害,這樣說吧,她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是論能力,你父親江裕仁也不如她十分之一。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以爲什麼事情和人都可以被她所掌控的女人偏偏倒在了情關上面。曾夫人對你的父親無疑是有感情的,但是她卻怎麼也得不到你父親的心。”
江小白沉默了一會兒,道:“她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真愛,她那是一種佔有的**,強烈的佔有慾!”
“或許你是有道理的。”胡馬道:“這個女人總喜歡把一切握在手裡。”
第二天,曾夫人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萬蟲丹的滋味不錯吧。”
江小白笑道:“萬蟲丹再毒,比起你來,也要差得遠。”
曾夫人哈哈笑道:“隨你怎麼說吧,我反正是不生氣,今天我的心情很好,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曾夫人拍了拍手掌,便有兩個人擡着一口水缸走了過來。
“怎麼,你還會醃酸菜啊?”江小白笑道。
曾夫人道:“希望你的好心情能夠保持的住,因爲接下來你很可能會崩潰。”
水缸上面有個蓋子,曾夫人命人打開了蓋子。江小白看到那水缸裡有什麼東西在動,他站了起來,看到的竟是……一個人!
水缸裡的那個人已經不能稱作是人了,她沒有四肢,沒有眼睛,也沒有舌頭,甚至連鼻子都被割掉了。
江小白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知道水缸裡的這個人是誰。胡馬曾經對他說過一些事,所以他很容易就猜到水缸裡這個人的身份。
“曾敏柔!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會讓你變得比她更慘!”江小白咬着牙,他幾乎是要把牙齒給咬碎了。
“是嗎?我等着你哦。”
曾夫人看着水缸裡的那個人,冷笑道:“賤婦,你聽到了吧,那是你兒子的聲音!他終於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水缸裡的這個女人就是江小白的生母,她的耳朵還在,聽到了曾夫人的這番話之後,原本一直動也不動的她突然間掙扎了起來,喉嚨裡面發出了“”的聲音,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江小白,趕緊交出龍佩!”曾夫人道:“如果你再不交出來,我就把你的生母丟掉糞池裡面去泡着,讓她的身上爬滿了蛆蟲!”
“曾夫人,你想拿到龍佩是嗎?”
江小白癡癡地笑着,那眼神卻是陰冷無比。
“好啊,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吧。”曾夫人道。
江小白道:“讓我好好看看我的母親。”
曾夫人道:“這沒問題。”
曾夫人命人將那口水缸送進了牢房裡面。
江小白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水缸的前面,他看着水缸裡面的這個女人,她已經沒有了眼睛,臉上只剩下兩個空洞。
江小白移開了目光,他實在是不忍心看着這個女人。
“媽媽……”
江小白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喉嚨裡面哽咽住了。
他的母親被割去了舌頭,沒辦法說話,縱然母子相見,他們也無法交流。江小白突然想到了一個和母親交流的辦法。
他可以用無名九卷之中的心之捲來讀取母親腦海中的意識,然後把他自己的意識傳輸到母親的腦海之中,這樣便可以實現他們之間的交流。
江小白立即行動了起來,他的神識侵入了母親的腦海之中。
“媽媽,是我。”
“孩子,是你嗎?媽媽好想看看你,我的孩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很好。媽媽,你看見我了嗎?”
江小白把自己的模樣通過意識傳輸到了母親的腦海之中。
“看到了,你和你父親一樣的英俊。”
“媽媽,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不,孩子,不要救我了。孩子,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媽媽,你說吧。”
“孩子,你殺了我吧!我活在這世上一天就多痛苦一天。你殺了我,其實是幫了我。孩子,你動手吧。媽媽不要做你的拖累,媽媽也不想再活在這世上了。”
殺害自己的親生母親,江小白如何下的去手。
“孩子,媽媽是什麼樣子你已經看到了,你認爲媽媽活在這世上還有任何的快樂可言嗎?”
“媽媽,我……”
“孩子,你難道要媽媽繼續痛苦下去嗎?你難道要媽媽繼續承受那毒婦的折磨嗎?”
“媽媽,我不想失去你。”
江小白淚如雨下。
“我也不想失去你啊孩子!可是媽媽這個樣子又能怎樣?求求你了孩子,你幫媽媽一把吧。如果連你也不幫我,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母親這個樣子的確是活着就是痛苦,江小白縱然萬分不願意動手,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因爲這是他唯一能爲母親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