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三鼎臺的氣氛,有着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原本自以爲平安無事的公孫流河,此刻趴倒在地面上,氣息萎靡不堪,儼然深受重創。緊接着,他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陰沉的鐵青,惡狠狠的怒視着陣中的炎舞。
“臭丫頭,你是存心的對不對?”
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掃向臺上的炎舞,只見她聳了聳肩,一副不管自己事的樣子。“不好意思嘍,我沒注意到你在那邊。要是之前看到你的話,就不用等到現在了。我早一腳把你給踹下去了。”
“你。”公孫流河頓時氣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場邊的一衆學員導師見到這種狀況,不禁有點傻了眼。敢情這公孫流河遭殃,並不是巧合。十有八九是炎舞故意的。
場下的公孫泉河同樣氣的是一臉鐵青,無奈場合不允許,一肚子的火唯有憋着。
“兇魔小姐,我突然間發現你真的很可愛。”寒辰臉上洋溢着會心的笑容。
“一般般拉,不用太崇拜我。”炎舞也順着開起了玩笑。
於此同時,鼎爐中的一炷香隨之熄滅掉了。
昆陽長老連忙讓人換上第二炷香點上,老眼一擡,沉聲喝道,“恭喜各位爭取到了進入藏寶樓第二層的資格。接下來是在裡面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夠進入第三層了。即時,現在開始。”
此時的陣法之中,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幾個。這樣的結果,着實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相比較去年,能夠堅持到這個時候的只有十幾個。
當然了,之所以會這樣,還是要歸功於寒辰和炎舞聯手把四臂怪猿給“轟殺”掉了。才得意讓這麼多人跟在後面撿了個便宜。
二十幾人中,甘霖的實力無疑是最弱的。寒辰雙目微凝,冷聲說道,“甘霖,我想你應該放棄了,等會我沒有精力理會你。”
甘霖先是一愣,望着寒辰那雙漆黑的眸子,神情不由的有些茫然。眼前這個男人,在昨天的時候還把甘哲打成了半殘。而且還差點因爲這事失去進入五府宗範的機會。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對方會出手救自己。
“你,你爲什麼要幫我?”
寒辰怔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我救你這次,就當是昨天你在甘哲的面前幫我說話吧!”
“我知道了,你小心點。”
“嗯!”寒辰點了點頭,目送甘霖離開了三鼎臺。
就在這個時候,處於南面的那位女性長老淡淡的說道,“還有誰要棄權的?現在離開。”
臺上的二十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女性長老目光一凝,雙手迅速的結出印法,“啓!”
嗡嗡!整個三鼎臺似乎都在顫抖,檯面上的陣法圖案閃爍着銀色明亮的圖案花紋。
寒辰與之炎舞並肩站在一起,環顧着四周,隨時做好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突然間,空氣中飄起了一層金色的細沙。細沙漫天飛舞,充斥在寒辰一行人所在的這片天地。三鼎臺上,猶如颳起了沙塵暴。黃沙亂舞,狂風呼嘯。
這些力量所化的沙子,吹在臉上如同刀割般疼痛。不一會兒,地面上就累積了一層厚厚的細沙。
咔嚓!咔嚓!
緊接着,地面上的沙土中,鑽出來一個石頭人。石頭大約一米來高,手裡還抓着一柄明晃晃的斧子,然後緩緩的朝着人羣逼近。
跟着,一個又一個石頭人如同雨後春筍般的從地上鑽了出來。幾隻,十幾只,幾十只,眨眼間就變成了上百隻。
咔嚓!咔嚓!
上百個石頭人爲四面圍攻之勢,將寒辰,炎舞一行人圍在中間。衆人一個個嚇得是面色蒼白,臉上充滿了濃濃的驚懼之色。
“這些是什麼東西?”一個年輕男子話音未落,衝上來的石頭人速度陡然間加快。就像是浪潮般的一擁而上。
這種狀況,引得衆人不得不出手迎擊。這種狀況壓根躲都沒地方去躲。
寒辰心中暗暗震驚,擡手掀起一掌,砰!一個石頭人被轟的粉碎,化作漫天的細沙,肆意的飛舞。可下一秒鐘。那些細沙又重新凝聚在一起,變成和剛纔一樣的石頭人。
“打不死嗎?”寒辰眉頭一皺,面色顯露出幾許凝重。
二十幾人與之石頭人陷入了混戰當中,這些鬼東西的戰鬥力並不是很強。但壞就壞在它們的數量非常之多,前方的衝鋒陷陣的不說,後面還在接連不斷的從地面爬出來。
“啊!”很快就有一個新生學員被打倒在地上,不過這些石頭人並沒有把對方給砍殺了,而是緊緊的鎖住那人的四肢,再帶到三鼎臺的邊緣,然後將對方扔出去。
被一羣石頭人扔下臺面,這還真是有些說不出的搞笑滑稽。雖然它們不會下殺手,但出手卻是沒輕沒重的,難免會把人揍個半死。
“現在怎麼辦?”寒辰開口詢問身旁的炎舞。
“還能怎麼辦?反正它們又破不開我的防禦,支撐一炷香不就行了。”炎舞漫不經心的回答,在她看來,這好像就跟玩遊戲一樣。
“那我呢?我可擋不住這麼多的石頭人。”
“你自己看着辦。”
炎舞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寒辰給鬱悶死,什麼叫自己看着辦?這臭娘們心腸未免也太狠了吧!
石頭人迅速的佔領着三鼎臺的空地,所謂蟻多咬死象,數量上的優勢足以令寒辰他們感到頭疼。
場邊充當觀衆的學員和導師們既爲他們感到緊張,又覺得非常好笑。每次看到有人被石頭人從檯面上扔下來,就有人忍俊不禁。
“還真是夠壯觀的,不知道被石頭人扔下來是什麼感覺。”
“等這結束之後,去問問那些人不就知道了。”
“嘿嘿,只怕他們都不願意說吧!”
不一會兒,三鼎臺上就剩下了寒辰,炎舞以及另外一個實力有着師武境八重的年輕男子。三人與之石頭人展開了一場混亂的戰鬥。
黃沙飛舞,陣法中的沙塵暴讓寒辰三人看上去就像是三根稻草一般,彷彿隨時會把他們給淹沒於其中。
公孫流河,公孫泉河皆是目光陰冷的看着臺上。這兩位可謂是對寒辰深惡痛絕,巴不得想看到寒辰被石頭人亂斧砍倒在地纔好。
另外一側的蒼清雪神情緊繃,不知在想着什麼。
之前棄權的甘霖已經回到了甘義的身邊,她的臉上倒是透露出幾許擔憂。而甘義心情就要複雜的多了,既有厭惡,也同有一絲感激。
不知不覺,寒辰三人撐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石頭人幾乎佔據了全部的三鼎臺。留給他們的空地,不足十平米。
高臺上的昆陽長老先後朝着三鼎臺南面的女性長老
“和北面的翁平做了個手勢。兩人會意,女性長老開始把陣法的控制轉交給翁平。
“嘿嘿,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翁平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的笑容,擡眼看着前方的寒辰,心中暗暗嘲諷,道,“臭小子,讓你進入五府宗範又如何?得罪了我,你還想有好日子過嗎?”
翁平連番變換手印姿勢,喉嚨輕輕的吐出一個字,“啓!”
三鼎降龍陣內的力量更加的狂暴了,在全場衆人緊張的注視下,空氣中的那些黃沙迅速的凝聚在一起,如同鯨魚吸水一般,急劇的朝着一個點彙集。
寒辰心頭一驚,暗暗覺得不妙的事情即將發生。果不其然,幾個眨眼的時間,一個三十多米高的巨型石頭人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不僅僅如此,那些普通的小石頭人的攻勢愈發的兇猛。一個個猶如發狂的猛獸一樣。
“怎麼回事?去年好像沒有出現這麼大的石頭人啊!”
“而且陣法中的力量也明顯比去年要狂躁許多。”
“這是什麼情況?”
場下的人羣陷入了騷亂當中,一衆學員和導師都議論紛紛,對着場上的狀況指指點點。
道京,丙禾以及那位女性長老皆是面露詫異之色。三人先是不解的看了看翁平,然後又把目光掃向高臺上的昆陽。
“昆陽長老。”昨天入學測試負責登記的中年男子走到對方的身邊,想開口說什麼。
昆陽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沒事,力量強點沒什麼關係。”
“是,昆陽長老。”
這三鼎降龍陣本來就是爲了銼新生學員的銳氣的,只要翁平別玩的太過火,昆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昆陽沒有阻止,翁平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再一次的提高了陣法的運轉速度。
砰!臺上的那位師武境八重的年輕男子率先支持不住了,被陣內狂暴的力量震的口吐鮮血,然後無情的被石頭人給扔下了三鼎臺。
轟!轟!轟!三十幾米高的巨型石頭人沒走一步,地面就震動一下。它一步跨作數米,朝着寒辰兩人而來。
這一刻,饒是一直從容不迫的炎舞,也不禁皺起了秀眉。當前的局面,在她看來也頗具威脅。“寒辰,我管不了你了。你準備好棄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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