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峰,耀天生死臺。
作爲七玄峰的七大主峰之一,忘情峰高聳雲端,峰高險峻。
在七玄峰的每座主峰,都設有門下弟子平時用來比武切磋的鬥武場,這是每個門派都必不可缺的場地。
場地名爲耀天台,久經大戰,笑傲羣英,冠以耀天之名。
而在耀天台中,佇立着一座生死臺。這是七玄峰門下弟子用來解決極大恩怨的生死擂臺,在生死臺上,生死各安天命。不論被打傷打殘或打死,七玄峰都不會追究什麼。
此時在耀天生死之臺上,正站着一道挺拔魁梧的身影,凌厲的氣質和淡淡的威嚴壓迫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此人正是今年以第三名的成績進入七玄峰的天才,尚北流。
尚北流雙手環抱在身前,雙目微眯着,嘴角掛着一絲冷漠的弧度。
在生死臺四周,早就是圍滿了人羣,全場亂騰騰的,氣氛非常吵鬧。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聽說有人要和尚北流進行生死戰?”
“是誰這麼大膽?敢向尚北流發起挑戰?”
“還不知道吧?就是那天在竹簾峰山腳下打傷尚南流的那小子。”
“是他?他未免也太大膽吧?他真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
“呵呵,誰知道呢!這年頭愚蠢的傻子可是不少的。”
……
尚北流早就成名了多時,在七玄國的時候,就聚集了不少的人氣。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尚北流的能耐,即便在通天境三重同等級的強者中,也能算是一位佼佼者。
聽到這裡即將有人同尚北流進行一場生死戰,除了昨天剛入門的新人弟子外,就連不少的中等弟子以及高層弟子也都慕名而來。
雖說尚北流是新來的,但他的高層弟子身份,着實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前來圍觀。
……
“嘿嘿,那小子膽子還挺大的。”人羣前方一側的姜陵川饒有興致的摩挲着下巴,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
在姜陵川的身旁站着第一名入門的李拓。後者面色彰顯鄭重,卻是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也許他不是膽子大,而是確有其能。”
“呵,聽你這話,怎麼感覺對尚北流沒有信心一樣?難不成你覺得他會輸?”
“我不知道。”
“行了,我看你也就是生性多疑,在我看來,那小子沒什麼好忌憚的。”姜陵川淡然一笑,對於李拓慎重的樣子,絲毫不以爲然。
那天挑起事端的王昭怡也來到了耀天台,之前她聽到關於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點不太敢相信。此刻見到這種情形,卻也尤爲的震驚。
臺下的尚南流一夥人,一個個面露陰冷的笑容,且目光在四周的人羣中搜尋着什麼。
“這都什麼時候了?那小子還沒出現。”
“他是不是不敢來了?”
“有這種可能,昨天還裝出一副趾高氣揚,自以爲天下無敵的樣子,原來說的都是吹牛的,一到戰場上,就見不到人了。”
……
尚南流一行人肆意的諷刺嘲笑着。而在人羣的另外一端,吳凌卻是在左顧右盼,同樣也在尋找着寒辰的身影。
從昨天開始,寒辰就不見了蹤影。吳凌四處尋找了一翻,都沒有找到。說實話,吳凌還是希望寒辰躲起來比較好,雖然丟臉,但也好比丟了命強。
隨着時間的推移,耀天台周邊的人羣皆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回事?都這麼長時間了,到底打不打了?”
“那小子該不會嚇的不敢來了吧!媽的,浪費我們的時間。”
“走了走了,不來大家就散了吧!”
在諸多的抱怨聲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轉身離開。
“看吧!李拓,他連來都不敢來,你還覺得他還有什麼能耐?”姜陵川冷笑不已,當即朝着生死臺上的尚北流,喊道,“不用再等了,下來吧!咱倆找個地方切磋切磋。”
全場的人羣躁動不已,等了這麼久,全然是白等了。不少脾氣比較暴躁的人,都已經破口大罵了。
“沒用的東西,不敢來昨天就別說那種大話了。”
“真是一個孬貨。”
“算了吧!人對手可是尚北流,嚇得不敢來也是正常的,要換做你的話,你敢來嗎?”
“我是不敢來,但也不會說出那種大話。據說他還讓尚北流加了賭注呢!要是輸了話,還讓尚北流交出‘天魁金龍丹’和‘高層弟子信物’,你說狂妄不狂妄?”
……
在衆人的憤憤的鄙夷聲中,檯面上的尚北流臉色也是愈發的難看,現在他的心情就像是被寒辰給戲耍了一樣,異常的惱火。
“哼。”尚北流眼神一沉,目光掃視着周邊的衆人,“他既然不敢來這裡,那我們就去他所住的地方找他好了。他已經答應了要上生死臺,現在公然退縮反悔,你們說該怎麼辦?”
“狠狠的教訓,就按照在生死臺上的規矩來辦。”
“沒錯,就這麼辦。”
“北流師兄,我們支持你的選擇。”
因爲白等了一趟,不少人的心中都憋有怒火。寒辰不僅是耍了尚北流一人,而是耍了在座的所有人,公憤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平息的。
尚北流臉上露出一抹陰毒的笑容,“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不必了,我寒辰已經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雄渾的聲音猶如驚雷般的在虛空中隨之炸響,澎湃的聲響如浪潮般的朝着下方席捲而出,不少人都被震得耳膜生疼,心神顫抖。
衆人的心頭無不一驚,紛紛擡眼望去,只見一道流光由遠至近,從天際襲來,幾個眨眼,寒辰便到達生死臺的上空。腦後長髮飄舞,手持天芒劍,寒辰的眉宇間,展露出非凡的霸者之氣。
剛纔還吵鬧不已的耀天台,此刻卻是變的安靜許多。絕大多數人都被寒辰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而感受到了沉重的壓迫。
寒辰居高臨下,豪氣沖天,劍指生死臺上的尚北流,“我來了,你的天魁金龍丹和高層弟子信物可準備好了?”
狂妄,絕對的狂妄……
以劍正面指着尚北流,赤-裸-裸的挑釁,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和輕視。
在座的所有人都被寒辰所散發出來的狂妄之氣而感到驚詫和錯愕,對方這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敢這般當衆侮辱尚北流。
王昭怡,吳凌,李拓,姜陵川一行人亦是被寒辰的鋒利的話語所驚,後者這時候殺過來,就已經令衆人意想不到了,更意外的是,寒辰竟然還以這種方式來激怒尚北流。他真的是想讓尚北流毫不留情的對他下殺手嗎?
尚北流的面色已然陰沉到了極點,雙目涌動着無比森冷的寒芒,雙拳緊握,強大的氣勢瞬間涌出體外,驚雷般的聲音再次席捲全場。
“狂妄自大的臭小子,你的命和入門弟子信物都準備好了嗎?”
“哈哈哈哈。”寒辰斜握天芒劍,年少張狂,意氣風發。“尚北流,在下的命就在這裡,你若有本事的話,只管來取便罷!”
“找死!”尚北流眼神一冷,單腿重重的一跺地面。生死檯面隨之震動不已。緊接着,尚北流騰空而起,在虛空中拖出一道黑色的殘影,掀起一股無比雄渾的浩瀚武元力朝着寒辰衝去。“臭小子,受死吧!”
大戰在頃刻間爆發出來。
一個是以新人第三名的優秀成績進入七玄峰的天才,一個是拉關係走後門才勉強入得宗門的入門弟子。這樣的一場對抗,想不吸引人的注意力都難。
面對着氣勢洶洶的尚北流,寒辰的臉上沒有半點慌亂之色,身形一動,手中的天芒劍爆發出一片刺眼的金色光華。
劍隨心動,心到劍到。無數道凌厲的劍芒如同雨點般的急速點向尚北流。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尚北流不屑的輕哼一聲,單手握拳,迅速的出擊。“嗡嗡……”伴隨着空間顫抖,一道宛如實質的拳芒迎面之上,狠狠的衝擊在雨點般的劍芒之上。
“砰……”空氣中接連不斷的傳出沉悶的爆響,尚北流一拳之威,卻是將寒辰的劍芒震的粉碎。
“嗖……”的一聲,尚北流閃掠到寒辰跟前,擡手一拳帶着力破千鈞之勢,正面轟向寒辰的腦袋。“臭小子,接我一拳試試。”
“嘿,怕你不成?”寒辰輕笑一聲,卻是不以天芒劍攻擊,而是學着對方一樣,單手成拳,毫不畏懼的迎擊。
尚北流拳勢剛猛,摻雜着滾滾風雷聲響。相比較之下,寒辰的氣勢就顯然要收斂的多。
在衆人看來,寒辰要是正面與之尚北流對抗的話,不盡就要被打的吐血。
然而就在兩人的拳頭相觸碰的那一瞬息,寒辰的拳鋒上,陡然間爆出一片璀璨耀眼的銀色雷光,劇烈的力量波動引得空間震盪。
“轟……”
好似雷電擊中實物所發出的一記沉重爆響,銀色的電光四濺,狂暴的力量在兩人之間迸發開來,猶如霎那間綻放的煙花。
在衆人一雙雙詫異的目光下,尚北流卻是被寒辰這一拳給震的往後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