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獨角獸有條不紊的從七玄峰前往七玄國。
一路上寒辰和雪溪沒有說上半句話,雪溪一直都處在馬車內,沒有出來過。
白天的時候獨角獸飛的比較快,到了晚上就相對要慢一些。不過僅僅在第二天,就到達了七玄國境內。這速度比之寒辰所預想的還要快了很多。
速度極快的魔獸有很多,但是能夠長時間保持極速的卻沒有幾個。而獨角獸算是一種,它們不僅能夠長時間的飛行,還可以維持基本不變的速度。
進入七玄國境內,下方的高樓建築鱗次櫛比,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盡顯一派繁榮的景象。
獨角獸拉車,橫貫長空。城內的衆人不覺紛紛擡頭仰望,然而他們一看都知道,只有帝國的公主,纔能有這種特殊的排場。
在第三天的上午時分,寒辰隨同着雪溪到達了七玄國的帝都。
帝都之城,繁華昌盛。
寬趟的大街之上,車水馬龍。湖岸楊柳,奢華酒樓,鶯歌起舞。高樓城牆,井然有序的排列着,盡顯大國之風範。
寒辰俯視着下方的帝都繁榮景象,心中充滿了驚歎。
七玄國的帝都相比較月瀾帝國和大印帝國儼然不知繁華了多少倍,一驚對比,月瀾和大印兩個國家在七玄國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七玄國的皇宮位於帝都城的中央區域,寒辰遠遠的眺望,只見那皇宮座落着多不勝數,金碧輝煌的宮殿。
皇宮之中,守衛甚是森嚴。裡裡外外,都有着身穿戰甲,手持長矛的禁衛軍巡邏。整整齊齊的莊嚴隊伍,令人望而生畏。
“咴……”
獨角獸老大仰天長嘯,發出高昂嘹亮的嘶吼。其他的一衆獨角獸也紛紛高鳴,悠揚的嘶叫聲在高空中迴盪開來,悠遠流長。
“是公主殿下的坐騎。”
“公主殿下回來了,快點出城迎接。”
“快,快,你去稟告皇帝陛下,就說公主殿下回來了。”
皇宮城不禁亂作一團,護衛長連忙率領着一衆禁衛軍出城門迎接。公主殿下來的似乎比較突然,讓他們都沒有時間做好準備。
獨角獸老大很自然的朝着下方降落,也無需聽寒辰的調遣。畢竟這也不是它們第一次載着雪溪來往於兩地之間了。
在獨角獸隊伍降落的時刻,皇宮城門外的兩側已經是守候了數百名禁衛軍。一個個腰板挺立的如同標槍一樣,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敬畏和恭敬。
“屬下恭迎公主殿下回宮!”
寒辰隨之翻身從獨角獸背上下來,不緊不慢的朝着中間的馬車走去。
與此同時,幾個英武不凡,身穿將軍戰甲的禁衛軍統領匆匆的走到馬車的外邊。其中一個三十幾歲,身穿銀甲的將士躬身的侯在外邊,雙手抱拳,畢恭畢敬的輕喚道。
“有請公主殿下!”
錦布門簾掀開了,一隻白皙的玉手輕輕的搭在馬車的門框上,一張絕美的俏臉隨之探了出來,精緻的五官,卻又異常冷漠。
一個將士連忙雙膝跪地,趴倒在地上。
雪溪美目輕擡,單腳踩在那跪地的將士背上,然後走下地面。這是七玄國皇家貴族固有的禮儀。
“公主殿下,您回來了。”那銀甲將士躬身行禮。
“該做什麼都做什麼去,以後不必這樣興師動衆的。”雪溪淡淡的說道。
“是,公主殿下。”
“給他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雪溪側目看了寒辰一眼,語氣依舊平靜。說罷就自顧自的進入了皇宮的城門,沒有半句的閒話。
望着冷漠如冰刃般的雪溪公主,銀甲將士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以前的公主殿下,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銀甲男子嘆了口氣,旋即銀甲將士把目光投向寒辰,也頗爲禮貌的說道。“這位小兄弟,一路上奔波這麼久,應該累了吧!請隨我前去休息。”
“那這些獨角獸?”
“小兄弟放心吧!會有人照料它們的。”
“嗯!”寒辰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同着銀甲將領進入皇宮城,前去外來人休息的客院。
雪溪在一衆守衛的追隨下到達了金鑾大殿之外,而得到消息的七玄國國君,正匆匆忙忙的趕來迎接。
“溪兒,你回來了。”一個四十幾歲,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在一衆文武大臣的擁簇下從金鑾大殿中出來。這會正是上早朝的時間,所以大臣們都在這裡。
“我等恭迎公主殿下。”一衆文武大臣恭敬的齊聲高喊道。
然而雪溪的面色卻是沒有半點變化,淡淡的瞥了一衆大臣一眼,美目停留在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身上。
“父王。”
“誒!在,父王在這。”
七玄國的國君名爲藍弈,身長八尺,儀表堂堂。而雪溪的全名,也是爲藍雪溪。
藍弈的情緒顯得頗有激動,臉上滿是開心之色。上前走到雪溪的身旁,就欲去拉對方的手。出人意料的是,雪溪卻是側身往後退了一步,絲毫沒有要與之父王親近的意思。
“溪兒?”藍弈既是尷尬,又有點無奈,伸出去的手輕輕握拳,隨之收了回去,“溪兒,你去御書房等父王,等我結束完早朝後,就過去找你。”
“好。”雪溪平靜的回答,沒有再說別的話,獨自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皇宮,御書房內。
雪溪站在房間的窗臺邊上,美麗的冷目涌出一絲絲的複雜。寧靜的氣氛,讓她的思緒不覺回到了幼年的孩童時期。
“父王,你喜不喜歡溪兒呀?”
嬌滴滴的聲音嗲聲嗲氣,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邊撒着嬌,一邊朝着一個年輕男子的懷裡亂鑽。男子的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慈愛笑容,“當然了,父王最疼的人就是溪兒了。”
“父王,今天教書先生教會了我一個新詞,是‘夢想’。父王你的夢想是什麼?”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望着對方。
“夢想?”男子想了想,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父王的夢想是有一天能夠看到我家溪兒成爲七玄峰的內宗弟子,那父王的臉上就有光了。”
“什麼是內宗弟子啊?”
“內宗弟子是很了不起的一類人。”
“那我成爲七玄峰的內宗弟子,父王會很開心嗎?”
“當然會啊!”男子說着說着,卻是不由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七玄國依附七玄峰而存,然而我們皇室卻沒能有一個人成爲七玄峰的內宗弟子,這多多少少有些遺憾。更要是我們皇室有個人能成爲核心弟子的話,那我們藍氏家族,就能永保皇位。”
“父王,核心弟子又是什麼呢?”
“核心弟子是比內宗弟子還要了不起的人,假如有一天,溪兒能成爲核心弟子的話,父王就算是做夢都會笑醒了。”
“嘻嘻,好啊!好啊!那溪兒就成爲核心弟子,溪兒要讓父王做夢都在笑。”
……
曾經的往事浮上心頭,雪溪的嘴角卻是不由的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就在這時,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七玄國國君藍弈從走了進來。
雪溪臉上的笑容收斂下去,轉過身來,一臉淡漠的望着對方。
“溪兒。”藍弈眉宇間盡顯慈愛,在他的手中還端着一碟精緻的糕點,“你以前最愛吃的白玉糕,在七玄峰的這幾年,你應該還沒吃到這個吧!”
“謝謝,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喜歡吃了。”雪溪回答。
“唉!”藍弈嘆了口氣,邁步上前,靠近對方,“溪兒,都怪父王,要不是我從小到大給你的壓力太大了,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沒什麼,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很好。”
“不,現在的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早知道當年父王的一句玩笑話會讓你變成今天這個地步,我寧可讓你……”
“夠了。”不等藍弈把話說完,雪溪就冷聲將其打斷。“是不是玩笑話,你自己心裡最清楚。說吧!找我回來有什麼事情?”
“溪兒。”
“有話就快點說,我沒空在這裡聽你講些廢話。”
“你?”藍弈雙拳一握,旋即深深的舒出一口氣,然後把手中的糕點隨手放在一個地方。開口說道,“溪兒,兩個月前,戈旋老將軍離世了。”
雪溪秀眉輕擰,美目中閃過一絲訝異。
戈旋老將軍是七玄國的三朝元老,曾經爲七玄國征戰沙場,建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戰功顯赫的他,就連藍弈也要敬他三分。
雪溪紅脣輕啓,平靜的回答,“人老了,終究是要死的,沒什麼好奇怪的。”
藍弈堅決的搖了搖頭,“戈旋老將軍有着通天境五重的修爲,活個一百五十多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他今年也就一百二十幾歲,而且他的身體非常健壯,可是死後,骨瘦如柴,猶如一句乾屍。”
“哦?”雪溪略感驚訝,“什麼原因查到了?”
“原因尚不清楚,戈旋老將軍在死前也沒有任何奇異的跡象。而唯一一個疑點,就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