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狂暴如颶風般的力量席捲十面八方。
在全場所有人充斥着震駭的目光下,那黑色的邪惡骷髏頭和銀河般絢麗的光柱即刻崩碎的四分五裂。
“轟隆!”
風雲變色,天地不安。
漫天的能量餘波碎片仿若暴風雨一樣,橫掃這片聖域之臺。
黑色邪氣和銀色聖暉的交匯之處,卻是形成一片旋轉的星雲漩渦。接連不斷的能量碰撞,聲如滾雷,氣震星河。
平局嗎?
在座的衆人皆是神情鄭重,連大氣都不太敢出的注視着虛空中的那股毀天滅地的恐怖能量。
不論是天羅州的衆弟子,還是邪羅州的一行人,。又或者是天峰廣場上那兩方的十幾萬餘衆,無不面露凝重之意。
“誰會贏?”靈天城的邪子歌柳藝輕聲喃喃道。
“不知道。”距離她最近的卻是紫陽宮的天驕,紫菱。
“也許一招無法確定勝負。”
“也許吧!”
……
邪曲風和蒲星輝各據虛空兩側。
一個渾身邪氣涌動,滔天之威,仿若魔君。一個上下金芒閃爍,光華璀璨,猶如神將。
兩人向在座的衆人詮釋了何爲天才!
何爲真正的妖孽!
兩人交鋒所產生了磅礴氣勢,直接是撼動天府。
“嗡嗡!”
邪曲風輕輕一拂袖,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黑色氣焰引得空間陣陣扭曲,一雙灰白色的瞳孔冷冷的注視着前方的蒲星輝。
“看來一招決定不了勝負,接下來要出第二招了。”
“嘿,我看不必了。”蒲星輝淡漠的笑道。
什麼?
“轟譁!”
話音剛落,那狂亂的力量漩渦中猛地掀起一股凌厲的罡風,“嗖!”的一聲,一道白色的光束沒有任何預兆的竄了出來,以流光飛矢般的速度襲向邪曲風。
“嘶!”
空氣被撕裂的聲音清晰入耳,全場所有人的心頭頓時一驚。那抹流光的速度極快,轉瞬就到達了邪曲風的跟前,後者瞳孔不由的一縮,臉上即刻涌現出莫大的慌亂。
“噌!”
凌厲無比的銀色流光所攻擊的目標卻是在邪曲風的小腹位置,當它臨近邪曲風身前之際,那抹流光卻是直接幻化成了一隻虛幻的銀色手掌。
手掌張開,如同鷹爪般的探向邪曲風的小腹。
“砰!”
一聲悶響之後,那銀色的手掌詭異的衝進了邪曲風的體內,透過內府,直達對方的元神所在之處。
“不……”
邪曲風面色劇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慌亂和驚駭。
而在蒲星輝的臉上,已然是流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現在害怕,已經晚了。”
虛幻的銀色手掌瞬間扼住了邪曲風體內的元神,元神睜開雙目,還未來得及做出抵抗,那銀色手掌隨之發力。
霎那間,邪曲風的瞳孔再次一縮,丹田處傳來一股鑽心的劇痛。
“哇譁!”
一大口鮮血從邪曲風的嘴裡噴涌出來,同一時間,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的氣勢急劇的下降減弱,眨眼間就連掉兩重,從長生境三重降到了一重。
邪曲風的面色怒紅,顫抖着身體,怒視着蒲星輝,“我跟你拼了……”
“嘿,你還有說這種話的資格嗎?”蒲星輝輕蔑的冷笑不已,旋即擡手一掌,拍出一記剛猛的掌力。
“砰!”
邪曲風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承受了對方這一掌。胸腔的肋骨直接被震斷數根,嘴裡再一次的噴出一口血花。在全場無數人驚駭無比的目光下,邪曲風如同一記炮彈般的從天空中墜落而下,重重的砸在中央聖臺的地面上。
“轟嗵!”
檯面在震動,以邪曲風爲中心,瞬間蔓延出一個巨大的天坑,密密麻麻的裂縫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胡亂飛-射-的大小石塊,猶若被驚起的飛蛾羣。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難以言表的愕然。本以爲,這又會是一場勢均力敵,要到最後關頭才能決出勝負的比拼。
可萬萬沒想到,真的就是一招定勝負。
剛纔的那一幕,有很多人有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邪曲風已經是躺在地面上了。
天坑之中,邪曲風全身是血,狼狽不堪,那如刀削刻而成的俊臉,盡顯絕望和不甘。
他怎麼了?
這是全場衆人共有的問題。
蒲星輝一臉戲謔笑容的傲立在天空之上,居高臨下的蔑視着下方的邪曲風,“我說了,你不會白來我天府的。來者是客,你的性命,暫且給你留着,至於你的元神,嘿嘿,權當給你們邪殿的見面禮,哈哈哈哈。”
“嘩啦!”
話音剛落,全場頓時掀起一片喧譁。
蒲星輝竟然毀掉了邪曲風的元神?衆人的頭皮,瞬間感到一陣發麻。
……
聖域之外,天峰廣場上。
震驚之餘,整座廣場早已響起了震天的歡騰以及雷鳴般的掌聲。
“哈哈,終究還是我們天羅州笑到了最後。”
“天府不愧是至高無上的霸主。”
“恭賀蒲府主旗開得勝,揚我天羅州之威。”
……
道賀聲,拍馬聲接連不斷,這一刻,天府完全捍衛了天羅州霸主的尊嚴,徹底的給了邪羅州一記強有力的打擊。
再反觀邪羅州的一衆強者們,皆是滿臉的悻悻之色。
一個月前,他們抱着莫大的希望“殺到”天府的大門口,耗費了不知多少的心思,就是爲了和天府展開一次前所未有的正面交鋒。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終究還是低估了天府的能耐。
北溟滄面容平靜,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失意。這並不就表示他內心不嘆惋,他是不想在蒲星河的面前表露失敗者的情緒。
作爲一方霸主,北溟滄有着屬於他自己的威嚴,縱然情況再如何的悲慘,他仍舊不會皺下眉頭,尤其是在這種狀況下。
“哈哈哈哈。”蒲星河雙臂展開,一臉嘲諷的望着北溟滄,“你現在的表情,在我看來非常的滑稽。不論你怎麼掩飾,你北溟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縱然你費盡心機又如何?還不是敗在我的手上。”
北溟滄沒有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天邪爭鋒已經結束,可以讓他們出來了。”
“不急。”蒲星河搖搖頭,臉上的笑容饒有其他的意味,“難得兩大州域的天才們齊聚一起,讓他們多聊一會,也無妨。北殿主不會着急這點時間吧!”
北溟滄笑了笑,微微擡手,道,“我不着急,你隨意。”
天府衆人的臉上,早已經是笑開了花。
蒲世穹,蒲星輝兩人都未嘗敗績,這兩大天才,直接是將天府的聲勢又一次的推到了頂峰。也間接的鞏固了天府霸主的地位。
……
相比較天峰廣場而言,聖域之臺又是另一片情形。
“哈哈哈哈。”
蒲星輝那肆意的大笑聲迴盪在衆人的耳邊,聽上去有種令人畏懼的感覺。
天坑之中,邪曲風一臉茫然,痛苦,還有憤怒。
有人爲他感到惋惜,也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因爲他的下場而對蒲星輝心生敬畏……
元神被毀!
直接是令邪曲風的修爲降到了長生境一重,實力大打折扣是不用說的,還有就是再想要凝聚出新的元神,那困難程度將會無限的被擴大。
憑藉邪殿的底蘊,要治好邪曲風或許不是件難事。可是要在短時間內治癒他,卻不太可能。也許在未來的五六年內,邪曲風都不會有太大的作爲。
而五六年的時間,相信會有不少的天才將他遠遠的甩在後面,尤其是蒲星輝。
一陣漫長的沉寂後,天羅州的各大門派天才開始爲天邪爭鋒的勝利進行慶祝。
在歡騰的過程中,有不少對邪羅州天才的嘲諷聲音響起。這是正常情況,要是沒有人嘲諷邪羅州,這纔不正常。
勝者王,敗者寇。
更何況,今天這種局面,還是邪羅州先挑出來的。
……
“那蒲星輝還真是夠狂妄的。”柯銀夜輕聲嘆道。
在衆人的後方區域,寒辰,炎舞,雪溪一行人在決戰的最後時刻來到了這裡。他們也親眼目睹了蒲星輝和邪曲風的交鋒。
“都一樣。”沐天恩接過口,道,“世界上本來就沒什麼好人,換做是邪曲風贏了,也會是相同的局面。”
“呵呵,也許吧!”
“能在最後關頭趕上這麼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戰,也不虧了。”
……
聽着幾人的談論,寒辰微微笑了笑,沒有參與其中。
寒辰的目光大致的在場上的衆人身上掃動,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角余光中。當看到那個身影時,寒辰瞳孔劇烈的一縮,心臟跳動的頻率瞬間加速。
是她?
站在身旁的炎舞發出了寒辰的異常,可還未來得及發問,寒辰直接是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前方飛掠而去。
……
如果說,剛纔蒲星輝和邪曲風的大戰場面有的人根本沒有去理會的話,多半沒有人會相信。那般萬衆矚目的場面,有誰願意錯過?
但事實上,的確是有一個人對這場交鋒沒有半點在意。
喧譁開心的天府隊伍中,蒲緋靈那落寞的身形尤爲的顯眼,唯獨她一人像是失了魂樣的,茫然的站在原地。
從一開始,她的身心腦海,就被一個人的身影所佔據,無暇顧及其他。
“緋靈師妹,你怎麼了?”一個天府的弟子問道。
蒲緋靈仿若未聞,突然擡起頭,泛着憂鬱奇美的眸子滿是堅決,“小芸,情聖宮在哪個方位?”
“什麼?”小芸沒聽太清楚。
“情聖宮具體是在哪個位置?”
“嗯?在,西南方,兩百里的……”
還不等小芸說完,蒲緋靈就匆匆忙忙的踏空而起,就欲朝着情聖宮的方向而去。可就在她剛閃掠到高空,一道充斥着驚喜和興奮的聲音隨之傳來。
“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