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議事大殿。
“回稟府主,探子來報,北溟滄等邪羅州衆人的行蹤基本上已經掌握,不出十天,邪羅州衆人必定經過‘雲夢大沼澤’,我們直接可以用傳送陣提前到達那裡進行埋伏,只待您的命令一下,即刻召集各大門派對他們進行八方圍殺。”
“很好。”
大殿正上方,一襲暗金色長袍的蒲星河轉身一拂袖,渾天獨厚的強者氣勢超凡入聖,從其眉宇間,展露出不世霸氣。
共同在大殿中議事的衆天府高層長老們亦是戰意高昂,紛紛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大有一種氣貫長虹之勢。
“府主,屬下建議,調動天府的全部力量,先牽制住邪羅州衆人的逃跑行動。再令各大門派火速趕往,一舉將他們殲滅於雲夢大沼澤。”一個天府長老說道。
“哼,憑什麼讓我們天府先上?依我看,應該讓各大門派的人主攻,我們天府在後方進行指揮。”
另外一個長老出言否決,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各大門派的人衝在最前面,猶有讓他們當作炮灰送死的嫌疑。
“不行,要是讓各大門派打頭陣,難保他們不會心存反感。”
“反感又如何?誰敢違逆我們天府的意思?”
……
對於諸位長老持有的不同意見,蒲星河並沒有發表聲名,只是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論各位長老怎麼說,但最終的決定權,終究還是在這位天府掌權者的手上。
“報!”
就在衆人爭執不休之際,又有一道報信弟子進到大殿裡面,在他的臉有着幾分慌亂之色。一進大門,就單膝跪倒在地。
“府主,出大事了。”
報信弟子話還沒有說完,嘈雜的大殿即刻變的異常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報信弟子的身上。
“啓稟府主,據鹿鷗長老傳回來的消息,少主,蒲昆長老在前不久率人前去追拿寒辰。可不曾料到,寒辰小賊詭計多端,在返回天府的途中逃脫……”
什麼?
在蒲修羅和蒲昆的手中跑了?
衆人的心頭皆是一驚,蒲星河眉頭一擰,沉聲問道,“現在呢?”
“現在……”報信弟子支支吾吾的,顫顫巍巍的回道,“損失了兩位長生境的長老,三十位通天境的守衛,存活下來的,唯有,唯有少主和鹿鷗長老,其餘的均已喪命。”
“嘶!”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頓時掀起一陣唏噓聲,衆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濃濃的驚駭以及難以置信。
一個長老忍不住的厲聲問道,“你說什麼?蒲昆長老也死了?”
“是!”
天吶!這簡直太令人震駭了……
大殿先是躁動一片,轉瞬之後,又變的無比寂靜。因爲每個人都注意到,蒲星河的面孔,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空氣仿若降低到了冰點,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多出。
兩位長生境的長老,三十位通天境的守衛。
縱然天府的勢力再大,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尤其還包括長生境四重的蒲昆在內。要不是衆人明白無人敢在蒲星河的面前撒謊,否則任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寒辰這小子,究竟驚人到了何種地步?
蒲星河深深的舒出一口氣,強忍着內心的怒火沒有發泄出來,因爲造成這種局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蒲星河覺得自己錯了,之前就不應該答應蒲修羅,讓他前去捉拿寒辰。
蒲星河明明知道寒辰這小子不像表面上的那樣簡單,他一味的提醒自己,必須要派執法長老蒲空出手,才能夠對這件事情放心。
可是蒲星河還是選擇相信了蒲修羅一次,可對方卻是一敗塗地。
“兩個長生境四重,拿不下一個長生境三重,哼!”蒲星河冷笑不已,陰寒的瞳孔涌動着冰冷的殺機。
“讓蒲空出關,同時讓設立在天羅州各大分支旁系全力追捕寒辰,並且讓他們對此事不要宣揚,抓住那人即可,不論死活。”
“是,府主!”
“告訴蒲空,十天之內,必須把此事辦妥。我不希望在同邪羅州開戰之前,還能聽到有關寒辰的一切消息。另外……”
蒲星河話鋒一轉,冰冷的語氣猶如寒錐,“讓蒲修羅立即給我滾回來,即日起,廢除他的少主之位。”
衆長老的臉色皆是一變,一個關係和蒲修羅稍微好點的長老忍不住的低聲勸止,道,“府主,此事不能全怪少主一個,關於廢除少主之事,您是否要從長計議?”
“哼!”蒲星河雙目微眯,冷冷的回道,“天府從來就不養無用之人,哪怕是我的兒子也一樣。誰若再勸,一併懲處!”
“是,府主!”
“謹遵府主之命!”
……
天羅州,嶺西城!
這是一座較爲遼闊的大城池,地處天羅州的西南方向。
此城尤爲的繁華,各大行業在此城都繁衍的井然有序,昌盛興榮。然而這最爲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因爲嶺西城的地處環境。而是因爲此城的掌控者是天府的旁支分部。
像類似於天府,七玄峰,軒轅門等這些大門派,在天羅州的很多地區都設有分堂分舵,這樣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曉天羅州各大區域發生的重要事件。
而無需想象,在天羅州設立分堂分舵最多的勢力,自然就是最大的霸主,天府。
天府的旁系分支,幾乎遍地天羅州的各個角落。
而且其中有的旁系分堂的勢力,僅此於成名已久的七大宗門。當然,五毒門已經不再屬於一流宗門之一。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在一間裝飾輝煌的酒樓之中,一扇仕女屏風隔着的雅間,寒辰安安靜靜的喝着桌上泡好的茶水,享受着這短暫的平和。
在左側就是酒樓的大堂,臨近中午時分,酒樓的生意尤爲的火爆,但能夠來到這裡吃喝的,基本上都是些富貴權勢之人。
“哎!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嘿嘿,什麼事?又不是你偷偷摸摸的看了麻臉媳婦在家洗澡吧?”
……
在寒辰相鄰的一個屏風雅間內,傳來兩個男子‘賊兮兮’的談笑聲。
“去去去,跟你說正經的呢!這消息可是從天府城傳過來的。”
“哦?有什麼好事?”
“哪有好事?天府城下來的任務,要讓嶺西城的天府分部捉拿一個人,而且其他的分部旁支也全部都接到了這個命令。你肯定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嘿嘿。”
“誰啊!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
“寒辰!”說話的男子把聲音壓低了幾分。
“寒辰?不是吧!天府大會的冠軍?”
“嘿嘿,就是!我二叔是城主身邊的大紅人,就是他告訴我的,你覺得還會有假?”
那男子口中所說的‘城主’也就是天府分支在嶺西城的首腦人物,因爲天府將此城交由對方掌管,故而外人稱呼其爲城主。
當然了,嶺西城城主是天府下屬的事情,是人盡皆知的。
“行了行了,你別炫耀你和城主大人的關係了,趕緊說重點的吧!天府爲何要捉拿寒辰?他犯什麼事了?”
“嘿嘿,犯什麼事?他犯得事可大了,據說他就是邪羅州派到天羅州的內-奸,而且他還殺了好幾個天府的守衛,負罪潛逃。”
“天吶!真的假的?”
“不管真的假的,只要天府說是真的,那一定就是真的。現在這項任務是在秘密進行中的,等到把寒辰捉拿歸案之後,天府就會把他的行徑公之於衆。而且天府城還發話了,誰要是抓到了寒辰,不論死活,賜以重賞……”
話音落下,隨之傳來一陣唏噓聲。
“天府的賞賜不用想都知道有多豐厚,就拿嶺西城現任城主樸雲峰來說,以前五十多歲的時候還停留在半步長生境,就因爲他當年抓住了當時的天府一名逃犯,而得到了天府賞賜的萬魂丹一枚,之後一連突破,近二十年過去了,現在都長生境四重了。”
“是啊!要不是那枚萬魂丹的話,樸雲峰只怕永遠無法邁入長生之境,更當不上嶺西城的城主。這次抓到寒辰的話,獎勵肯定比上次要豐富的多,說不定冊封天府總部的長老都有可能。”
……
“砰砰砰!”
話音剛落,一陣沉重腳步聲傳來,緊接着,二十幾個身穿鎧甲的守衛卻是從樓下衝了上來。一個個凶神惡煞,氣勢洶洶。
“是城主府的守衛。”
“發生什麼事情了?”
……
一見這陣勢,大堂中不少的客人都流露出了迷惑不解之色,同時又帶有幾分畏懼。
“少城主,哪門的風把您給吹來了?”酒樓的老闆連忙跑出來招呼衆人,一雙老鼠的小眼睛中滿是討好的諂笑。
爲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身高魁梧,一臉的絡腮鬍子,其神情傲慢的瞥了酒樓老闆一眼,冷冷的喝道。
“天府城奉命捉拿要犯,本少主前來搜查,另外通知,嶺西城全面封城,封城期間,只許進城,不可出城。至於什麼時候抓到罪犯,什麼時候解禁。”
衆人不免有些愕然,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有罪犯了呢?
小老鼠眼睛的老闆諂笑,道,“嘿嘿,少城主,我們這裡哪有罪犯啊?再說了,嶺西城有你和老城主坐鎮,哪個不長眼的罪犯敢跑到這裡來?你還是歇一歇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菜,嘿嘿。”
平日裡小老鼠眼睛的溜鬚拍馬尤爲的奏效,但偏偏這次就撞到鐵板上了。
“滾開!”少城主直接將對方推開,沉聲喝道,“有沒有罪犯,等我搜過之後就知道了,嶺西城的任何一個角落,本少主都不會放過,哼。”
說罷男子冷目一橫,目光在大堂上掃過,最後隨之停留在一個屏風雅間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