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激動之外,還有點意外,因爲依照張平凡的記憶,梅晶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邊。
梅晶在省圖上班,省圖離着這邊,是有一定距離的,而且當時還不到十一點,按理說,梅晶即便要出來吃飯,也要等下班以後啊,這個點,到這個地方,不合常理。
於是胡亦凡把客戶帶進酒樓後,藉口上洗手間,就給梅晶打了個電話。
他頂着張平凡的身體,嗓音是一樣,不過還是有點兒緊張。
電話接通,胡亦凡道:“晶,中午出來吃飯不,我過來接你。”
他這是真實的想法,在奪舍之前,他一心一念,只想報復,但頂了張平凡的舍,尤其是在看到了梅晶之後,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種很複雜的心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那麼說了。
“今天怎麼這麼好啊。”梅晶在那邊笑:“想着要跟我一起吃飯了,不陪你的客戶嗎?”
“老婆更重要嘛。”胡亦凡說了第一句話後,就沒那麼緊張了,只是還有一點點。
“唷,好久沒聽你這麼肉麻了。”梅晶笑得咯咯的:“不過中午就算了,我們今天比較忙。”
“你們省圖有什麼忙的啊。”胡亦凡隨口開玩笑:“不就是借個書嗎?中午就算不關門,輪流吃個飯還是可以的啊。”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梅晶帶着一點嬌嗔:“我們也好忙的呢,啊呀,不跟你說了,有人借書呢,我過去了。”
在聽到最後一句之前,胡亦凡都沒有多想,他自己反而有點緊張,雖然有張平凡和梅晶平日對話的記憶,但他自己說,還是怕說錯話,引起梅晶的懷疑。
可聽到最後一句,胡亦凡就愣了。
因爲,梅晶明明不是在省圖啊,明明就在離着這家酒樓不遠的另一家酒店,剛剛進去。
胡亦凡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他是有張平凡記憶的,張平凡對自己的妻子,非常的熟,不可能認錯,哪怕就是一個側臉。
“你現在在館裡啊。”
胡亦凡下意識的問。
“不在館裡在哪裡啊,以爲跟你一樣,可以到處吃吃喝喝啊。”梅晶嬌嗔一聲:“好了,我掛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胡亦凡愣在了那裡。
“難道我真看錯了。”
他問着自己,隨即搖頭:“不可能。”
他心中疑惑,而且身體上出現強烈的反應,這種反應讓他把鄭影的事都拋到了腦後。
回頭,跟客商喝了一杯酒,猛然就裝出肚子痛,跟客商說聲對不起,抱着肚子,裝做去醫院,其實是去了梅晶進的那家酒店。
在酒店外面的停車場,胡亦凡看到了梅晶的車子,一臺紅色的大衆兩廂車。
這下他百分之百肯定了,梅晶一定在酒店裡。
“她來這邊做什麼?爲什麼撒謊?”
梅晶不是不可以來這邊,也不是不可以進酒店,關健是,她爲什麼撒謊。
胡亦凡心中怦怦跳,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隨後自己一想,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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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晶是張平凡老婆,我那麼激動做什麼?”
這麼一想,心中稍稍安定一點。
他在對街把車停下來,就在車裡等着,一直等到下午將近兩點,梅晶纔出來。
本來想着梅晶是張平凡老婆,不必那麼激動,可一看到梅晶,卻不由自主的又激動起來。
這就是後面他跟陽頂天說的,莫名其妙的反應。
梅晶是一個人出來的,這讓胡亦凡鬆了口氣,至少不是跟什麼男人一起出來嘛。
不過梅晶上車的時候,胡亦凡眼光猛地閃了一下。
梅晶喜歡穿絲襪,平時一般都要穿絲襪的,而且先前她進酒店的時候,胡亦凡有映象,梅晶是穿了絲襪的。
但現在,梅晶腿上的絲襪不見了,她進車裡的時候,兩條大白腿在太陽光下閃了一下,絕對着裸着的。
“她的絲襪哪去了?”
胡亦凡心中剎時涌起疑念:“吃個飯,用得着把絲襪脫掉嗎?”
胡亦凡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一下時間,梅晶人進酒店到離開,花了近三個小時,難道她不是來吃飯,還跑來酒店睡了一覺。
想到睡覺,胡亦凡心中猛然就是一動,彷彿有氣血在翻騰。
“她一個女人,這麼遠,跑到這邊酒店來吃飯睡覺,爲什麼?”
本來因爲沒有看到男人,胡亦凡沒那麼疑心了,但莫名脫掉的絲襪和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讓他的疑念如潮水般涌來,因爲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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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晶沒有注意到胡亦凡,雖然張平凡的車她是熟悉的,但她根本往怎麼看,從另一頭上了公路就出去了。
胡亦凡發動車子跟上去。
一直跟到省圖,遠遠的看着梅晶停了車子,下車進館,胡亦凡心中一動,撥打梅晶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話筒中傳來梅晶略帶一點嘶啞的聲音:“哦,老公,有什麼事嗎?”
先前打過電話,梅晶的嗓音清亮嬌柔,但這一刻,嗓音明顯有點兒不對。
胡亦凡心往下沉。
他調整一下情緒,道:“沒事,就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啊,看老婆大人吃飯了沒有,有沒有習慣性的小睡一下。”
“今天怎麼這麼好啊?”梅晶在那邊咯咯的笑,她這會兒還沒有進圖書館,胡亦凡還能看到她,遠遠的,看到她笑着,手指捋了一下頭髮。
這是她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極有女人味。
“我哪天表現不好啊。”胡亦凡笑。
“哼哼。”梅晶嬌哼一聲:“你平時可不是這樣,今天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所以無事獻殷勤?”
“那不可能。”胡亦凡笑道:“聽你聲音有點啞,是不是感冒了啊?”
“好象有點。”梅晶道:“剛纔睡了一會兒,空調調太低了。”
“你在哪兒睡的啊?”胡亦凡問。
“就在圖書館裡睡的啊,還能在哪裡睡?”梅晶反問:“我們不是有個休息間嗎,中午時分,沒什麼人,我們輪班睡一下的,你不是知道的嗎?”
“哦,我忘了。”
胡亦凡嘴上應着,心中卻是天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