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楊興業居然來紅星廠給陽頂天拜了年,這倒也是一個意外,初六,陽頂天肖媚到望江大酒店,雙方律師會計師什麼的驗證了產權訂了合同,初八,正式簽了合同,陽頂天當場把十五億打到楊興業帳上,望江大酒店就此姓陽。
望江大酒店主體二十八層,西式設計,旁邊的副樓形如箭堡,要高一點,有三十一層,一個大紅尖頂,下面就是當初轟動一時的旋轉餐廳。
總經理辦公室在十一樓,這個高度,看市內看不多遠,但看江景是足夠的。
大江東去,一帆西來,配上如血的夕陽,給人一種蒼茫遼遠的感覺。
不過陽頂天身上完全沒有文青氣質,肖媚也沒有,在總經理辦公室看了一圈,肖媚雙手合抱在胸前,以一種微顫的聲音道:“老公,我真的幸福死了。”
陽頂天想要看到的,就是她這種反應這個表情,男人嘛,就是希望征服了世界後,自己的女人在身邊發出這樣的誇讚。
所以,這一刻,陽頂天同樣覺得非常開心。
他摟着肖媚的腰肢,吻她:“老公厲害吧。”
“老公最厲害了。”
只是輕輕一吻,肖媚立刻就動情了,熱烈的迴應着陽頂天,主動跪下,解開了陽頂天的褲子。
望江大酒店前面是沿江路,車來車往,相當繁華,而總經理辦公室鑲的是巨大的落地窗,所以,如果站在街頭往上看的話,目力好的人,是可以看到窗子裡的景象的。
但肖媚完全不在乎,她一直是個驕傲的小公主,她纔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到後來,她站在落地窗前,手撐着玻璃,甩着長髮,放聲的尖叫,放縱着自己的開心和滿足。
陽頂天當然更開心,身下的肖媚嬌柔如水,遠處的江天遼遠蒼茫,他的感覺中,彷彿自己是一個巨人,把天地盡踏在腳下。
孫豔紅同樣開心,她老公的公司正式宣佈關閉,等於她在外面拼搏十多年,最終又回到原點,而且還有債務。
如果沒有陽頂天,如果陽頂天不買下望江大酒店,那麼過了年後,她把孩子放到這邊給父母照看,她就要去找工作,跟老公一起,再繼續努力,他們在浙江那邊供了一套房,還有房貸。
陽頂天突然一翻掌,居然把望江大酒店拿下了,然後請了她做總經理助理,月薪一萬八。
她沒有什麼學歷,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資歷,重新找工作,她本來的期望值是五到六千就好,事實上她都覺得有些難,江浙那邊工資雖然高,可對學歷或者資歷的要求也高,而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學歷一般資歷一般,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而現在,一萬八的薪水,哪怕在江浙那邊,這也要算是高薪了,這讓她如何能不開心,立刻就把全部身心都撲到了工作上。
肖媚不傻,某些方面還挺聰明的,但她這個聰明,其實主要體現在人情世故上,說到做事,能力就一般了。
刀具廠有她爸爸給拿着主意,望江大酒店就不行了,這可是一家五星級的大酒店,無論是她還是她爸爸,都即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陽頂天也不行,雖然他那邊有雙燕大酒店,但從頭至尾都是李曉佳在管理,他根本問都沒問過。
還好有個孫豔紅,有經驗又有能力,敢打敢拼又盡心盡力,這就幫了大忙。
不爽的可能只有一個牛大炮,孫豔紅還真不給他面子,一毛女朋友雖然進了酒店,卻只做了個會計,薪水也就五千多一點,這與牛大炮期望的有些低。
猴子他們初五就去了東城,店子要趕在初六開門,陽頂天就無所謂了,他這個東興的經理,經常性幾個月不在公司露面的。
但這一次不行了,東興出了點事。
原來,東興雖然是外企,外國人不過年,但在中國開公司,用的大多是中國人,自然要照顧中國員工的情緒,也就跟着放假。
公司員工都放假了,哈多這個總經理沒事,跑去中東賭馬,本來賭馬是請騎手去跑,沒賭客什麼事,但哈多是個愛馬的,無事自己上馬跑了圈。
跑得正歡的時候,路邊突然竄出來一隻兔子,馬兒受驚,人立起來,把哈多拋下馬,摔斷了一隻手。
哈多隻好請假休養,總公司就另派了總經理過來。
新老總上任,要開一個見面會,陽頂天這個廣告經理必須回去。
陽頂天只好跟肖媚打了招呼,肖媚倒也沒纏他,反正晚上睡着了就又可以相會啊,又有什麼關係了?
紅星廠現在好了,出門打工的少,換在以前,多少人急匆匆出去,或者帶着老婆,或者老婆牽着兒女送到岔路口,然後要一年才能見一次呢。
即便是現在,這樣的現象也有,有不少人在外面的工作不錯,還是願意出去打工。
陽頂天這樣的,表面來看,不就跟他們一樣嗎?
過了年,匆匆的出去,背一個匆匆的行囊,過年了,匆匆的回來,同樣是背一個匆匆的行囊。
中國有多少人是這樣的?幾億啊。
肖媚送陽頂天到高鐵站,吻了一下,陽頂天進站上車。
楊蘭在邊上,悄悄問肖媚:“姐,陽頂天的特辦,到底做啥的啊?”
先前辦刀具廠還好,這一次,陽頂天甩手十五億買下望江大酒店,可以說是把紅星廠所有人都徹底驚到了。
十五個億啊,這小子出去才幾年,就是搶錢也沒這麼快吧。
於是特辦的傳說,就如八條腿的兔子,在紅星廠裡裡外外的亂竄。
陽頂天不解釋,牛大炮裝神秘,上上下下的人就更加好奇,包括楊蘭這種準親戚在內。
肖媚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但她會裝,她在陽頂天馬翠花面前乖巧,在其他人面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嘆口氣:“我也不太清楚,聽他說過一點,說是國家特殊部門,進去不容易,想出來也難啊。”
她微微的皺着眉頭,就如春困的少婦,眉間眼角,莫名的就掛着一點兒閒愁。
楊蘭果然就反過來安慰她。
人就是這樣了,過得太好,別人會妒忌,那就裝一點不好的樣子出來,別人心理就平衡了。
在這些方面,肖媚是行家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