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對方回答,張傑感應到了腦波,強烈的恨意,兇狠的殺氣,極風道長的大腦裡發出的聲音全是史密斯的聲音。
張傑心裡咯登一下,極風道長怎麼會是史密斯?易容了?沒有這麼神奇的易容術,而且上午那份報告,DNA化驗,證實死去的人真的是史密斯。
極風道長冷笑,“傻了吧,我把我們的意識調換了,你殺的人其實是極風道長,我纔是史密斯。”
張傑苦笑,史密斯太狡猾了,強行溶合多種動物的DNA,身體在逐漸的變化,擁有強大能力之後, DNA隨時有崩潰的危險,爲了對付這種危險,史密斯進行了各種補救措施。
西方的療法根本解決不了,只能拖延死亡時間,治標不治本,後來想到了中醫的方法,而中醫講究陰陽五行,史密斯盯上了武當派太極拳譜,可惜,太極真氣亦束手無策。
史密斯老奸巨滑,想到了調換身體,也就是換腦,將自己的意識與極風道長交換,還可以利用極風道長與宋姐的關係進入特安局。
包叔是個精明人,肯定還有張傑記憶的備份,只要能進入特安局,就有機會取得備份。
原來的那個身體已經無法修煉雲絮功了,而極風道長的身體卻是千錘百煉習武的好身體,修行雲絮功事半功倍。
極風道長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張傑會來到自己的房間,還一起來了特安局,尋找包叔的遺物。
極風道長正是在張傑前面搜索包叔辦公室的人,卻一無所獲,當看到張傑輕易地取到硬盤後,伸出了魔手。
張傑冷靜道:“這裡可是特安局,你要殺我?怎麼向宋姐交代?”
化身成極風道長的史密斯極力按捺激動的心情,“你剛纔開保險櫃,我都拍了下來,你偷竊被我發現,發生了打鬥,我不小心殺死了你,這個故事合情合理。”
張傑讚賞的點頭,“高,史密斯先生,你居然玩換腦,高明,不過,你殺不了我,你太低估我了。”
張傑手心裡冒出一點微光,漸漸伸展發亮,最近形成一道熾熱的光劍,光芒暗淡之的,天雲劍緊握手中。
極風道長臉色數變,一會白,一會黑,一會綠,最後定格在死灰色。
剛纔以迅雷不及掩耳偷襲張傑,最大的決心就是張傑手裡沒有天雲劍,但是現在,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天雲劍詭異地從手心裡伸出來了,極風道長還不變臉色。
張傑表面上冷靜,心裡卻思潮狂涌,怎麼辦,殺了他?他卻是極風道長的身份,宋姐的師父,殺了他,宋姐肯定跟我拼命,不殺他?他可是個極度兇險的人物,不知道真正的極風道長,被換成史密斯身體又去了哪裡?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雜亂的腳步聲,警衛們巡邏來了,要是看到這幅劍拔弩張的場面會怎麼想?
極風道長眼珠一轉,調轉長劍對着自己的肩窩刺了下去,緊接着扔掉長劍,踉蹌着向外跑去,嘴裡大喊救命。
張傑猛的明白極風道長的陰謀,後悔慢了一拍,早知道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現在就算追出去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反而讓一切變得更糟。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張傑一咬牙,走向了特安局的出口。
警衛們圍住了受傷的極風道長,驚恐地看着張傑離去。
宋姐匆匆趕來,極風道長添油加醋地說張傑盜竊,還想殺人滅口。
宋姐本不相信,看了極風道長手機拍攝的視頻,身上的劍傷,沒想到張傑會盜竊包叔的遺物,還傷了師父極風道長,秀眉擰成了川字,眼神裡包含着不解與憤怒。
小朱換上便衣,仔細地檢查着槍支,裝滿**,整裝待發,待宋姐下令,領特工小組去追趕張傑。
宋姐思考一會,冷靜下來,“等等,從視頻上看,他知道保險櫃的密碼,他跟包叔關係密切,拿了包叔的東西算不上盜竊,師父,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纔會……”
極風道長臉色陰沉,教訓道:“誤會?他是想殺人滅口,你還不去抓他?”
宋姐焦急地解釋,“師父,你誤會了,我們特安局抓人要講證據,現在抓了他最多算傷人,大家都習武之人,受傷都家常便飯,何況他還救過你……”
宋姐的話沒說完,被極風道長打斷,極風道長冷叱:“住口,逆徒,居然幫着外人說話,我現在以爲師的身份命令你,去抓他。”
宋姐愣了,在她心目中,極風道長一直慈眉善目,博大開懷,和藹可親,今天卻換個人似的,睚眥必報,冷酷無情。
宋姐垂下頭,咬着嘴脣,師命不可違,“是,師父,我可以去抓他,但是以我個人名義,師父,我安排下工作,這就去。”
極風道長本想讓特安局出面抓張傑,以官方的力量更容易抓到張傑,沒想到宋姐卻申明只以個人名義出面。
極風道長心懷鬼胎,氣得七竅生煙,想罵宋姐幾句,又想到現在還不能跟宋姐扯破臉皮,很多地方需要這個徒弟幫忙,只能恨恨地轉過身,從鼻子裡擠出幾個字,“還不快去。”
宋姐無奈地應了聲。
等所有人離開,極風道長摸了摸懷裡被捂得發熱的硬盤,露出得意的笑容。
極風道長還不放心,張傑始終是心腹大患,準備回去後向極真道長申請追殺令,以全派之力捉拿張傑。
極風道長整理好傷口,即離開特安局,宋姐本想派人護送極風道長回武當,遭到拒絕。
郊區,深山密林中,三三兩兩,坐落一些墳頭,傳說這裡是亂葬岡,夜黑風高,點點鬼火飄蕩,鬼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慄。
淒涼的墳堆中升起一道黑影,彷彿殭屍般蹦跳着,在墳堆裡穿梭,莫非是傳說中吸死人魂魄的惡靈?
不是別人,而是氣急敗壞的極風道長,也就是換腦後的史密斯,那天被張傑斬斷一臂後,逃到此處,將一枚黑水晶與玉盒藏在了這裡,一時間記不清是哪座墳,胡亂挖掘,挖了半天也沒找到。
換腦,也就是將兩人記憶調換,換腦之後,有些記憶會被損壞,所以史密斯記不清將水晶埋在哪座墳下,只記得大概方位。
極風道長使勁的刨着泥土,冬天的泥土,下了雨結了冰,非常堅硬,刨起來特別費勁,半天才挖了半米的小坑,當時爲了怕別人發現故意埋得很深,現在反而成了最大的困難。
冬夜寒冷,極風道長忙活了大半夜,衣服早被汗水浸溼了,冷風一吹,涼嗖嗖的打了個冷顫。
史密斯忘記了一件事,現在這個身體,剛換過來,極風道長的身體,畢竟是個古稀老人的身體,就算長年練武,又怎麼能經過這樣的折騰?
極風道長不免腰痠背痛,肌肉痠麻,疲憊不堪,一邊咒罵着體力不支的身體,一邊刨着泥土。
當,兵工鏟碰到了鐵盒,震得極風道長差點摔倒。
極風道長喜出望外,記得當時埋得就是個鐵盒。
極風道長加快速度,再有幾鍬就可以挖出黑水晶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問候,“極風道長,哦,不對,應該是史密斯先生纔對,辛苦了,要不要幫忙啊。”
極風道長嚇得一哆嗦,知道來者爲誰,恨得連死的心都有。
張傑並沒有走遠,而是暗中跟着極風道長,既然史密斯換腦成了極風道長,那黑水晶與玉盒肯定在極風道長的手裡。
張傑以爲極風道長會將黑水晶藏於武當山裡,那裡崇山峻嶺,層巒疊嶂,藏個東西最安全,卻意外發現極風道長一個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北京郊外深山裡。
張傑看着極風道長挖了一夜墳,不方便打擾,裹着大衣看熱鬧,當聽到了金鐵交鳴聲後,知道是自己現身的時候了。
極風道長沒有回頭,臉如死灰,憤怒地扔掉了鐵鏟,撿起地上帽子,裹緊了領口,不顧地下那隻鐵盒,大步地走了。
張傑如附骨之錐,淡淡道:“把我的記憶還給我,它不屬於你。”
極風道長頓了頓步伐,從懷裡扔下移動硬盤,快走了幾步,見張傑沒有跟來,瘋了似的跑了。
張傑撿起硬盤,的確是在特安局裡見到的那隻移動硬盤。
極風道長沒有機會複製,轉移數據,這裡面的數據可不是普通複製粘貼,就能拷貝的,需要特殊的解密儀器,特安局裡有這種儀器,但是他不可能將數據複製到特安局電腦裡。
張傑一直跟着極風道長,沒有看到他去別的地方,只來到了這片亂葬岡。
極風道長一言不發的走掉,他知道張傑不會殺他,因爲殺了他,全世界都會認爲殺的是極風道長,而不是史密斯。
張傑挖出了鐵盒,裡面整齊地放着玉盒與黑水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要離開,大腦捕獲道一縷幽然腦波。
月亮突破了雲層,灑下遍地柔和月光。
“謝謝你,你又幫我了,一刀流的跟蹤術的確不一般。”
樹後閃現一道熟悉的千嬌百媚的身影,安妮,修長的皮靴踩着泥土,咯吱作響,擡頭仰望着月色,“去喝杯咖啡吧,昨天看到你跟肖冰倩喝咖啡,很溫馨啊,郎情妾意,溫柔纏綿。幾天不見,就把我忘記了吧。”
張傑挨近安妮,心裡涌上縷縷情絲,安妮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出奇的美,忍不住摟住了安妮的腰,將臉貼了上去,壓住了安妮溫柔嬌小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