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琳娜回到了帳篷裡,向張傑道聲晚安。
張傑看着熊熊燃燒的火堆,思緒澎湃,不知道安妮那邊怎麼樣了,歐陽飛揚有沒有爲難她,肖冰倩又在中世紀什麼地方,兩個時空有什麼交叉點?我會不會更改歷史呢?
不知不覺中,陷入深思的張傑沉沉睡去,沒有發現帳篷裡升起一道白光。
科琳娜手中懸空飄浮着一粒巴掌大的水晶球,一位與科琳娜長得相似,年青漂亮,但是面色冰冷的女巫,科琳娜的姐姐,摩根,正詢問科琳娜置身何處。
科琳娜透過帳篷縫隙看着熟睡的張傑,心裡有點緊張,不敢告訴姐姐旁邊睡着一位年輕英俊的騎士,竭力微笑着,不讓姐姐看出破綻,只說晚上正在樹林裡休息,已經過了哈德良長城,進入格拉斯哥境內的泰恩山谷,估計再有六天時間就能到倫敦。
哈德良長城原是羅馬人所建,爲了防禦蘇格蘭人侵入英格蘭,其實當時羅馬長勢力非常強大,爲什麼會修建這樣一道長城一直是個謎,有傳說是爲了防禦黑暗森林,不過經過幾百年歲月摧殘,長城已經分崩離析,有的地段只剩下一截矮矮的土牆,有的只留光滑烏黑的石頭。
水晶球的影像模糊,摩根看到科琳娜身處黑暗中,沒有說什麼,叮囑科琳娜掩藏身份,不要讓別人識別女巫的身份,更不能讓教宗發現,然後斷掉了聯繫,水晶球恢復了原樣。
科琳娜拉開帳篷的簾子,欣賞着張傑濃厚的眉毛,高挺的鼻樑,棱角分明的嘴脣,雄健的肩膀,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悄然縮回了帳篷。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杈投射在帳篷上,清脆悅耳的鳥語喚醒了張傑,科琳娜離開了土屋,不知去哪兒洗漱去了,留下兩匹馬兒悠閒的吃草。
張傑聽到優美、嘹亮、空靈的歌聲,唱出了凱爾特女人特有的尊貴,優雅的氣質,她們在蘇格蘭風景如畫的草原上引吭高歌,纔有了比百靈鳥還要動聽的歌喉。
遠處傳來嘩嘩水聲,昨晚天黑並沒有發現樹林內有條小溪,來自泰恩山巔的雪水,冰冷清清澈,科琳娜,披着金色長髮,低胸睡衣稱出渾圓高聳的胸脯,一雙靈小的玉足,正在水中嬉戲,雖然凍得有點發青,卻格外晶瑩圓潤。
張傑踩斷了樹枝,驚動陶醉在大自然美景中的科琳娜,驚慌的將紗巾披在光滑潔白的香肩上,臉上籠罩着紅暈,顯得嬌羞可愛。
“吃點早餐吧。”
張傑從蘭斯特洛村裡帶出來一些牛奶,麪包,完全夠吃一星期的。
科琳娜示意張傑等她一會,很快地洗漱完畢,洋溢與自然同樣清純瑰麗的微笑,與張傑共儘早餐。
科琳娜的骷髏法杖可以摺疊,對摺後塞在了馬鞍下,顯然爲了隱藏身份,沒有了骷髏法杖,看起來就象一位純真的蘇格蘭少女。
在中世紀,英格蘭是教宗集權天下,就連國王都要對教宗禮讓三分,對巫宗非常敵視,過了森林就將到英格蘭北方地區,爲了不招惹麻煩,科琳娜要隱藏身份。
到了英格蘭地界,路過兩個小村莊,一幅兵荒馬亂的景象,象是剛經過浩劫,殘垣斷壁,煙薰火燒,三三兩兩的衣裳襤褸,面黃肌瘦的村民,成羣結隊地從路上走過。
科琳娜告訴張傑,雖然尤瑟王帶領英格蘭各方勢力趕走了羅馬人,自從尤瑟王死後,撒克遜人繼續南侵,各方國王自立爲王,沒有人能阻止北方野蠻的撒克遜人,英格蘭重新陷入兵荒馬亂之中,成了一盤散沙,以至盜賊橫行,諸侯混戰,民不聊生,所以纔有大主教設下拔劍大會,意在統一英格蘭,對抗撒克遜人。
張傑看過梵葉教宗年鑑,中世紀統一英格蘭,擊退撒克遜人的是亞瑟,但是梅林丟失了亞瑟身份的證明信,亞瑟無法以王子身份得到民衆的信任,將會影響那段歷史,所以張傑認爲有必要歸還信件。
還了解到梵葉教宗是教宗的一個分支,梵葉教宗是梵葉所創,與教宗的信仰有所不同,他們信仰的是元素,包括了靈魂元素,滲入了巫宗的影響,因此被教宗定義不純正的教宗,也是梵葉宗主氣憤的,但這些在梵葉年鑑中都沒有提及,是什麼改變了教宗與梵葉教宗的關係?
張傑與科琳娜相伴,一路不寂寞,走得比較輕鬆,兩人跨下駿馬都是寶馬良駒,一天走個四、五百里不在話下,遇到道路平坦,風景迷人,兩人童心乍起,玩起追逐的遊戲,稍微狂奔追趕,能跑個七百多裡。
依照路程測算,還有三天就能到倫敦了,路上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大多是面貌冷酷,身佩刀劍的騎士,來參加拔劍大劍,希望自己能夠好運拔出神劍,成爲英格蘭的將軍。
天黑之前路過一個小鎮,經受過戰爭摧殘的小鎮,仍然能見到戰爭的痕跡,破損的石屋,被燒光的農田,插在牆上的斷劍,小鎮領主不是逃得不知去向,就是在戰爭中被殺,很多人逃難離開,也有些眷戀家園,不忍離去的村民,選擇了重修家園,開墾荒地。
小鎮有一家小酒館在戰火中保留下來,張傑與科琳娜打算在這裡休息,明早再動身,旅館破舊不堪,陰暗潮溼,甚至能看到亂竄的老鼠,雖然條件不好,總比住在荒郊野外好一點。
科琳娜從馬鞍下取回了骷髏法杖,用布包住了骷髏頭,這樣不引人注目。
就在科琳娜取出法杖,要包裹法杖時,有個人匆匆從身後走過,低着頭,向科琳娜手中有意無意瞥了一眼。
張傑感應到了其人複雜的腦波,對方走的太快,擦肩而過,沒有聽明白他想的是什麼,只看到對方遠去的背影中左耳帶着耳環,反射一縷寒光。
小酒館沒有太多房間,食物也不多,還有一些發硬、發黑的麪包,聞起來像尿一樣的啤酒,小鎮上的居民,還有一些旅客趴在吧檯上,開懷暢飲,爲生活而乾杯。
儘管生活艱難,兵荒馬亂,此時此刻他們還活着,啃着發硬麪包說明牙齒還有嚼勁,大口喝着啤酒,還有強健的胃口,醜陋的肥胖的老闆娘想起了年輕時跳着舞步,圍着爐火扭動着沉重的屁股,在客人歡快的掌聲,蘇格蘭風笛鮮明的節奏中跳了起來。
就在張傑與科琳娜感受着快樂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刺的鐘聲,那是鎮上破損的教堂發出的鐘聲,警告的鐘聲,有強盜入侵了小鎮。
小酒館裡頓時亂成了一片,有些人扔掉酒杯逃離了小酒館,老闆娘準備將張傑、科琳娜幾個住宿的客人引向地下室,小鎮遇到強盜不只一次了,他們就是藏在地下室才僥倖逃生。
老闆娘安慰張傑與科琳娜,不用擔心,離此地二十里就是埃克特公爵領地,他們聽到鐘聲就會立刻派兵趕來的。
而這回強盜來得太快了,老闆娘剛舉起蠟燭,掀起地下室的木板,就有人一腳踢開了上鎖的小酒館的木門,闖入了小酒館。
“嘿嘿,有什麼酒,拿點喝喝。”
十幾個兇悍的強盜衝入了小酒店,閃爍着寒光的弩箭對準了張傑幾人,還有幾名強盜,搶過吧檯上酒瓶,一飲而盡,嘖嘖嘴,一臉高興的模樣,看來他們很多天沒喝過酒了。
沉重的戰鞘響起,一個身材高大,穿亮銀盔甲的禿頭,走進了小酒館,他的臉上一道斜着刀疤,增添幾分猙獰的殺氣,手裡提着柄一人高的巨劍,瞪着牛眼般的眼睛,在張傑幾人身上巡視着。
禿頭使原本就擁擠不堪的小酒館顯得更加擁護,兇狠地用沙啞聲音命令,把屋裡人押出來。
張傑幾個人包括老闆娘都被押到了屋外,外面站着大羣的強盜,估計有上百人,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天空。
有些強盜穿得破爛,敝胸露懷,拿着狼牙棒,鏈錘,勾肩搭背,舉着火把,喧囂地圍在禿頭左右,似在炫耀戰利品,還有些人臉上蒙着黑紗,雖然穿着強盜的衣服,整個人象是黑夜的產物,默默地站在黑暗中。
張傑感覺,強盜分爲兩羣截然不同的人,那些蒙着臉的人,從他們站的位置,與姿勢看就與普通人不一樣,他們站的間距非常平均,握劍、站立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睛都透射精光,散發出令敵人心驚肉跳的殺氣。
張傑腦中閃過士兵操練的場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纔會讓他們形如一人,他們蒙着臉,似在掩飾着身份,他們是什麼軍隊?蘇格蘭王的手下,還是愛爾蘭王的手下,或者是戀戀不捨,還想回來的羅馬士兵?
禿頭身後有個蒙着臉,戴着兜帽的人,跟禿頭附耳說了什麼,眼光向張傑與科琳娜這邊瞄了一眼,張傑看到了對方耳朵上的耳環,正是白天匆匆而過的那個人,心中冷笑,明白了他們的來意。
禿頭舉起手中的巨劍,指着科琳娜發出獰笑,“她是個女巫,捉住她。”
幾十名蒙面人整齊地擡起了手中的弓弩,鋒利閃着寒光的弩箭瞄準了科琳娜,老闆娘與幾名客人聽說科琳娜是女巫,嚇得躲向一邊,強盜與女巫相比,女巫更令百姓們害怕。
科琳娜臉色蒼白,張傑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顫抖,被這麼多人用弩劍指着,張傑心底都升起一道寒氣,不知該怎麼辦,雲波罩擋得了幾支弩箭,但是這麼多箭,張傑沒有把握。
兩名蒙面的拿着繩索的強盜衝向了科琳娜,張傑心生一計,暗中默唸召喚元素的咒語,就在兩名強盜將抓到科琳娜身體時,張傑雙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震得兩人氣血翻騰,忍着胸腑的疼痛站在當地。
轟隆隆,地動山搖,一道粗厚的土牆自泥土中突然升起,擋在了強盜與張傑、科琳娜之間,而張傑攬住科琳娜的***,狂風洶涌,霧氣迷漫,兩人似天外飛鴻,飛向了小鎮邊上的樹林。
張傑猿臂輕舒,攬着科琳娜楊柳細腰,感覺觸手柔軟溜滑,一縷淡淡的處女清香,令人心生盪漾,凝望着科琳娜因爲緊張,淚光隱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