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嶺泉就是隔離區人生存下去的希望。
鄭蕾一聲令下,5人迅速登上飛機,張傑屬於編外人員,友情加入,也要聽從命令,一個小隊只有一個領導。
直升機穿梭在夜色中,遠處傳來殭屍低沉的吼叫聲,前兩天,張傑聽到這種叫聲,心裡緊張,現在也無所謂了,那是殭屍因爲痛苦而嗥叫。
鄭蕾在飛機講了整個行動任務與要求,這次行動不是消滅殭屍,而是找水源,任務非常重要,爲了整了隔離區十多萬人生存。
不要因爲貪圖殺殭屍而影響了任務,這裡的每個人都憎恨殭屍,恨不得將它們清除乾淨,但是要記住關鍵的任務是什麼。
5個人都是從各個方面調出來的,相互介紹自己。
瓊用英語報出了名字,聲音宏亮,還秀了下象鐵錘般粗大的拳頭。
劉戰拍身後槍套,語氣中帶着自豪的冷酷,“我是狙擊手,劉戰,第15連隊。”
魏東華迫不及待,微笑道:“大家好,我是通信兵,魏東華,今年二十三,大家都叫我小魏吧。”
楚老五見大家都報過家門,勉強地笑了笑,木納道:“俺叫楚自強,排行老五,今年六十,同村人都叫俺楚老五,你們也就叫俺楚老五。”
鄭蕾被楚老五的話逗樂了,忍住笑,推了推身邊的張傑,“該你了。”
張傑不知道怎麼說,簡單地說了聲:“我叫張傑,沒什麼好介紹的。”
張傑旁邊坐着魏東華,熱情地跟張傑握了握手,楚老五坐在張傑對面,因爲雙手緊緊地抓着座位,友好衝張傑笑了笑。
瓊冷冷的掃了眼張傑,沒有做聲,劉戰目光前視,彷彿沒有聽見。
很快地到達了目的地,因爲在山區,地形突兀不平,直升機不能降落,張傑幾人用繩索降落。
直升飛機消失在夜幕裡,看着周圍黑壓壓的山林,遠處不時傳來的吼聲,讓人心底升起寒氣。
因爲楚老五不記得泉眼具體位置,只能憑藉小時候的印象挨着每個山頭尋找,小分隊降落在九嶺的第一道山嶺上。
九嶺山的九道山嶺高度相差不了多少,都是小山峰,三四個小時就可以從山底爬到山頂。
魏東華先用手持輻射儀測量了山區的輻射,與預先估計的一樣,輻射量低微,在人體承受範圍之內。
魏東華高興地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一切安全,然後從揹包裡抽出半截胳膊長短的鐵棍。
張傑不知道鐵棍作什麼用,用來打殭屍的鐵棍,遇到了殭屍這玩意估計起不了什麼作用。
魏東華將鐵棍一旋一擰,又抽出了一截,一米多長,尖銳鋒利,可以用鐵錘砸入岩石。
魏東華在鐵棍上按了抽按,一節長方形蓋子彈開,露出裡面閃光的紅綠開關,在黑夜裡散發着熒光。
魏東華見大夥露出好奇的目光,笑着向大夥解釋,這是個信號發射裝置,叫通信杆,可以在山區增強通訊信號,並傳送到隔離區指揮部。
魏東華扭動着開關,然後合上蓋子,通信杆開始發出吱吱聲,頂端向上升起,升到5米多高停下。
魏東華輕鬆道,“聯結成功,各位可以測試耳麥通話,記着,你們說話的聲音指揮部都能聽到,不要說髒話喲。”
小分隊都配了夜視儀,可以在黑夜裡看清道路,順着蜿蜒的小路向山裡出發。
張傑能夠夜視,戴夜視儀不如不戴,戴上感覺不舒服,但是別人都戴了,不能搞特殊,也就戴在頭上。
山裡的樹木茂盛,荊棘叢生,擋住了山路,瓊走在第一個,拿着鋒利的鋼刀開路。
山路漫長,魏東華不甘寂寞,走在張傑前面,閒聊起來,“千萬別讓那些傢伙沾邊,離遠點用槍爆頭,不要手軟,它們已經不是人了,是魔鬼。”
“你跟它們遭遇過嗎?”
“當然,我們出去尋找補給,經常遇到殭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過我很少開槍,有一次,我打爆了一隻殭屍的腦袋,是個中年男人。我拿着步槍,瞄都沒瞄,對着它的腦袋就一槍,殭屍的腦袋跟人不一樣,它們的頭骨比人的脆,容易炸開,轟,他的頭像西瓜一樣碎了,太嚇人了,紅的,白的,**差點濺到我身上,開始有點害怕,心裡難過,後來想到它們並不是人,而是死人,纔好過一點。”
“整個城市都是殭屍,人類研究病毒,最後卻害了自己,人才是最可怕的動物。”
“不要出聲,前面有情況。”
瓊停下了腳步,紅外夜視儀顯示前面有移動物體,對着空氣嗅了嗅,將鋼刀插在肩頭,舉起了手裡的轉輪機槍。
周圍的樹林裡傳出沙沙聲響,夜風呼嘯,草叢晃動,彷彿四面八方都有動靜,由遠及近,速度很快,黑夜中閃起無數碧綠色的熒光。
張傑想起前天夜晚,成羣結隊攻擊軍隊的殭屍,幾個殭屍並不可怕,行動緩慢,鬥不過人類,但是它們數量衆多,圍個水泄不通,沒人能夠抵擋。
鄭蕾大喝一聲,“注意防守,有情況。”
倏地,加特林機槍噴出了耀眼的火焰,聲如震天,子彈似流星劃破夜空,彈殼掉在腳下,噹噹作響,幾道撲向瓊的陰影被打得粉碎。
瓊的機槍火力威猛,子彈傾瀉而出,將前面十米範圍的灌木叢打得光禿禿的,地上躺着數十隻似野狗的血肉模糊的屍體。
劉戰手裡步槍對着左邊的草叢開火,草葉粉碎,裡面響起吱吱慘叫,咕嚕衝出不數只知名的,似小狗般大小動物,淌在血泊裡,沒有完全死去,搖頭晃尾的掙扎。
劉戰對着死而不僵的傢伙繼續掃射,直至它們完全不動爲止。
魏東華嘴裡咒罵着,對着右側晃動的草叢,胡亂掃射,並沒有打中什麼,張傑挨着魏東華,一起掃射,兩人密集的射擊下,吱吱叫聲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一道陰影從草叢中竄起,直撲魏東華的咽喉,魏東華還沒反應過來,當看到時,陰影伸出鋒利的尖爪就要插入魏東華的脖子,本能的低頭。
轟,陰影被打得爆開,血液,爛肉砸在了頭盔上,嚇得魏東華大叫着跳開。
鄭蕾槍口冒着煙,救下了魏東華。
楚老五嚇得面無人色,跟着隊伍,一起開火。
大約十分鐘後,草叢恢復了平靜,偷襲者被機槍強大的火力擊退了,或者嚇跑了,
魏東華用手電照向被打死的東西,上前看個究竟,差點噁心地吐了出來。
張傑問是什麼,魏東華擺擺手,一副作嘔的表情,讓張傑自己看。
張傑低頭一瞧,也噁心地憋住了呼息,尖尖的嘴,長長的鬍鬚,尖銳的爪子,血肉模糊,灰色皮毛,原以爲是什麼野狗什麼的,居然是像狗般大小的老鼠。
楚老五臉色還有些蒼白,“奶奶的,這麼大的老鼠,怎麼長的呀?”
瓊故意不看,剛纔開槍的時候已經感覺了是什麼東西,劉戰冷冷地看了幾眼,眼神透着厭惡,開始整理着彈匣。
鄭蕾示意大家繼續前進,解釋道:“變異老鼠,估計是受到輻射變異了,流竄到了這裡。”
魏東華向指揮部報告剛纔受到老鼠襲擊,阻礙了行程,現在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沒受到老鼠的騷擾,也沒遇到殭屍。
天色發白,朦朧的太陽漸漸升起。
第一道山嶺沒有楚老五說的泉眼,到處亂石,荊棘,小分隊用了三個小時到了山下,準備在山底吃過早飯,休息一會後,爬第二道山嶺。
魏東華掏出一包煙,除了鄭蕾,每人遞了根,“輻射太可怕了,把老鼠變得這麼大,聽說過切爾諾貝利核事故後,捉到這麼大的老鼠,那只是一隻,這次不下百隻,說不定山裡還有呢。”
瓊吐了口煙,不屑地舉着加特林機槍,“怕什麼,管它有多大,我一槍爆了它的腦袋。”
一般不開口的劉戰提醒道:“還是小心點好,變異的可不是隻有老鼠。”
早餐是壓縮餅乾,一小瓶礦泉水,張傑懷念早上煎個荷包蛋的日子,在這個殭屍橫行,物資缺乏的黑暗年代,水與壓縮餅乾卻是唯一的選擇
剛向嘴裡塞幾塊堅硬,難以下嚥的餅乾,空氣中飄來腐爛的氣味,小分隊頓時警覺,進入戰備狀態。
楚老五神色緊張問:“是殭屍?”
不遠處影子從樹後一閃而過,張傑看得很清楚,穿着破爛,滿身血污,半邊臉血肉模糊,衝着這邊獰笑。
張傑驚叫,“變異人。”
槍聲響起,不是小分隊員開的槍,子彈從樹林裡狂射而來,變異人的攻擊。
早餐的時候,鄭蕾就特意選擇在岩石較多的地方,進可攻,退可守,聽到了槍聲,6人立刻藏到了岩石後面,子彈打在石頭上,象爆米花般炸開,碎石亂飛。
劉戰看着周圍雨點般的子彈,輕蔑地冷笑,“它們也配用槍。”
劉戰掀開了身後槍罩,取下了***,***大口徑***,槍身呈墨綠色螺紋,扁平槍口進退器彷彿張開的鯊魚嘴,點50口徑的機槍因爲殺傷力太大,在國際公約上約束使用。
劉戰卻特別鍾愛馬雷特,對付殭屍與變異人不用講國際公約。
劉戰熟練插上瞄準鏡,安上彈匣,咯噔,金屬卡子發出清脆咬合聲,讓劉戰有點覺醒,緩緩地戴上護目鏡,臉上浮現難以覺察的微笑。
開始的時候劉戰沒有動,握着***,側耳傾聽,每一顆打過來的子彈的落點,反彈的方向,火力的大小,就象聽着熟悉不過的貝多芬音樂。
短短的幾秒,劉戰已從爆裂紛飛的彈雨中,找到了敵人的方向。
整個戰場象立體全息圖影映在腦海中。
這就是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