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繞着別墅轉了一圈,夜視發現,一樓至三樓的窗戶都上了防盜網,四樓的陽臺有處窗戶沒有關,從陽臺上潛入了別墅。
四樓沒有人住,裡面放了乒乓球桌,羽毛球網,一些健身器材,肖老大挺會享受將健身房搬在家裡來了。
三樓好像是臥室,好幾間,張傑躡手躡腳擰動一間臥室的門鎖,門沒有上鎖,輕易地打開了房門,一間寬敞的臥室,裡外套間,外間堆着一些畫架,充滿了顏料的味道,畫架上有幅沒完成的畫,畫的是一個少年肖像,看起來有些面熟。
臥室牆上掛滿了女孩子喜歡的飾物,估計是肖哥的女兒的臥室。
張傑輕輕地關上女孩的臥室房門,打開了隔壁的一間臥室,牆角放了一個垃圾桶,被張傑踢倒了,啷啷,滾出一個易拉罐瓶子,在黑夜中特別清脆,屋裡傳來聲音:“阿倩,還在畫呢?早點休息吧。”
張傑記得肖哥的聲音,畫你個頭,我是來討債的。
張傑順便拿了茶几上一隻水果刀,快速地衝向屋裡。
肖哥聽腳步聲不對,來的太快了,剛聽到門聲,人已衝到了牀邊,不愧**湖,隨手去取枕頭下的手槍。
張傑的動作比肖哥快的多,肖哥剛拿到槍,水果刀業已架在了脖子上,兩人四目相對,摩擦出了憤怒的火花。
“小子,你有種,誰派你來的。”
肖哥聲音很大,除了意在震懾殺手外,通知了隔壁的人,隔壁的兩名保鏢立刻衝了進來,其中一個還穿着睡衣,兩柄砍刀對着張傑。
“我不是來殺你的,只想討一樣東西救命。”
長毛幾個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來,“有話好好說,別傷人,想要多少錢?”
“不是,今天替你們打拳的胖子,中毒了,正在醫院急救,需要你們給他吃的興奮劑,醫生才能研究出解毒血清。”
肖哥微徵,看着張傑的眼睛,看到了堅毅與冷漠,嚴厲地對長毛說:“阿毛,你不說那種藥沒有副作用嗎?小胖子怎麼中毒了?”
長毛縮着脖子,一臉委屈,“老大,那美國佬是這麼說的,我們試過,一點點,可以跑得比兔子還快。”
肖哥瞪着眼睛,責問:“放屁,那胖子怎麼出事了。”
“老大,可能給他吃的多了,說明書上說按體重增加藥量,我給他吃兩倍的劑量。”
“出人命,誰負責?”
張傑疑惑地看着肖哥,他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故意在演戲,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老奸巨滑,刀仍然架在肖哥脖子上。
“這麼吵,爸爸,你們幹什麼呢?”
一個女孩穿着繡花睡衣,揉着眼睛,看到了張傑,嚇得尖叫,肖哥安慰道:“阿倩,沒事的,你回去睡吧。”
“你,你是張傑。”
張傑差點暈了,進來的女孩不是別人,在畫展上遇到的肖冰倩,難怪剛纔屋裡有那麼多畫板,我居然用刀架在女同學爸爸的脖子上,本想給她留個好映像,現在全砸了。
張傑趕緊扔掉了水果刀,肖哥也對手下喝道,“收起槍,要嚇死人啊,退出去吧,都是誤會。”
肖冰倩沒有責怪張傑,冷冷地對肖哥道:“爸爸,你對張傑做什麼了?”
肖哥在手下面前威風凜凜,在女兒面前卻是笑容可掬的慈父形象,“倩兒,都是誤會。”
張傑辯解道:“是誤會,我是來拿東西的,被誤爲是小偷了,所以才。”
“不用說了,你來拿東西,要用刀嗎?爸爸,拿槍的只有兩種人,警察和黑社會,你忘記了媽是怎麼死的?我不想哪天回來看你,看你。”
肖冰倩說着說着,流下了眼淚,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肖哥點了一枝煙,坐在沙發上,抽起了煙,“你夠大膽,我做老大以來,沒有人敢拿刀指着我,你算第一個,你是倩兒同學?”
張傑恭敬的站在沙發面前,“應當說校友,我是物理系的。”
“那個胖子呢?”
“他是武術系的,我的朋友。”
“我還以爲他是個混混呢,居然是大學生,何必爲那點錢拼命呢,跟你說清楚,我不知道那種藥會致命,看倩兒的面子上,我讓長毛拿藥給你,你走吧,不要對任何人說這件事,這是我名片,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不要再偷偷跑進來了。”
長毛將興奮劑交給了張傑,奇怪地問,“老大居然放過你,算你命大。”
長毛幾人將張傑送走,出了大門,身後傳來肖冰倩的聲音,“你要東西,我爸給你了嗎?”
張傑有點臉紅,黑暗中看不出來,“給了,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
肖冰倩低着頭,有些羞澀地問:“你進過我的屋沒有?”
張傑一徵,搖搖頭,撒謊道“沒有,我只進了你爸那屋。”
肖冰倩像是鬆了口氣,淡淡笑道:“請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好嗎?”
張傑微笑,“當然,我可不是長舌頭,再見。”
長毛悻悻道:“我說老大怎麼放過你,敢情,你跟我們小姐認識啊。”